第一百五十一章 没有进展
我们把门打开，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电脑桌，基本没什么东西。
郑鸣笑着说：“简约是郑鸣喜欢的风格，还有一个原因——我太懒了，东西太多，我懒得收拾，就会显得很乱。于是，我干脆什么东西都不要。”
女人的声音在开门的刹那就消失了，戛然而止，像是从未出现过。
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我确实太累了，一天不过睡了四个小时，我恨不得身体长在床上，一直睡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起身去看，发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坐在床边，背对着我。
我闻到了劣质香水的气味，心里一紧，想要说话，却难以开口。
女人缓缓转过头来，冲着我一笑。我彻底愣住了，那女人脸色发青，正是死去的孙晓丽！
我身体僵硬，意识清楚，却无法动弹。我看到孙晓丽对自己阴测测的笑，还一字一顿的问道：“我，能，喝，汤，吗？”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一下子坐起身来。床边的女人不见了，转瞬间不知所踪。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我警惕的问道：“谁？”
“路哥，天都大亮了，鸣哥不用去上班吗？”门外是秦岚的声音。
我赶紧去看床头的闹钟，闹钟刚好铃声大作，又把我吓了一跳。
“好了，我马上叫他起床。”我关了闹钟，定了定神，脑子里都是方才的梦境。
来到楼下，郑老头做好了早餐，他自己已经去睡觉了。卖宵夜的人总是这样，凌晨三四点钟关门，等到打烊之后，随意吃些东西，一直睡到中午。
秦岚也有些倦意，可她要把我们叫醒。她知道昨天发生一起案子，这对我们很重要。
“昨晚你们睡得还好吧？”秦岚问道。
郑鸣坐在桌子前，嘴里早就叼上了一支烟。我毫无胃口，却知道必须要吃些东西，否则难有精力应付案子。
“一晚上都在做噩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郑鸣抽着烟，看着眼前的当归羊肉汤，皱眉道：“现在我看到当归，心里就别扭。”
秦岚以为郑鸣不喜欢喝，慌忙说道：“不然我给你另外煮一碗？”
“不用了，这汤能够温中补血，刚好让他恢复一下体力。”我知道，这汤是郑老头特地煮的，不喝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和孙晓丽一样的事。
“昨晚和你们一起去医院的那个姐姐是谁啊？”秦岚声音很轻，问得很小心。
郑鸣随口说道：“她是我同事陈春燕，也是实习警察。可能以为我不舒服，就和我一起回来了。”
秦岚点头说：“她好像对你很关心的样子，刚才路过咱们店，还让我照顾好你。”
“是吗？她也就是客气两句，我能照顾好自己。”郑鸣扔了烟头，几口喝完了汤，笑了笑说：“小岚，你在老家这几个月，确实更漂亮了。”
秦岚的脸色瞬间就红了，她摆弄着衣角说：“鸣哥又在取笑人家。”
“我向来实话实说，从不取笑你。”郑鸣起身去上班：“天冷多穿点衣服，我们走了。”
北风还在呼啸，天色依旧阴沉，小雪又飘洒了下来，吹在人的脸上会很疼。
公安局内，在一所教室大小的屋子里，所有的刑警队员都聚集在了一起。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块黑板，黑板上贴着一张纸：2015年12月5日凌晨三点，孙晓丽，女，29岁，陪唱人员，尾气中毒。
周浩坐在屋子的最前面，扫视着每一个刑警队员：“从案发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个小时了。怎么样，每个人都说说想法吧。”
大家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说话。按照现有的证据来看，很难认定凶手的身份。
“郑鸣，你说是熟人作案，还查了死者的手机，有没有什么头绪啊？”周浩把目光落在了郑鸣身上。
“那些和孙晓丽有联系的人，大多数都是外地的人，具有不在场证明。哪怕是几个当地人员，也不具备作案时间。”郑鸣说。
周浩点点头说：“我调查了潘翔，他所在小区的监控器坏了，他还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可是我在他住处找到了一些手写文件，和他给我们看的纸条笔迹完全不同。”
陈春燕马上说：“这么看来，潘翔很有可能就是被冤枉的？”
“虽然还不能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但是咱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认定他一定是凶手。”周浩说。
法医老李说：“我仔细检查过尸体，死者脑袋上除了受到过非致命的打击，后来死于尾气中毒之外，没有其他异样。”
副队长王大龙接过来说：“那辆破旧的车辆是从黑市买来的，想要查到最后卖给了谁，同样很困难。”
案子陷入到了僵局，我却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尸体上要是没问题，那么可以从那辆车入手，凶手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多么仔细的人，也会留下漏洞。
散会之后，陈春燕跑来问郑鸣：“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进入到太平间，你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郑鸣板着脸，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春燕：“我遇到了鬼。”
陈春燕一怔，紧张道：“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昨晚怎么没看到？”
郑鸣的眼神忽然看向陈春燕身后，煞有介事的说：“因为，她，在，你，后，面。”
“啊？！”陈春燕瞬间跳了起来，吓得转身去看，她身后站着法医老李。
老李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你们在干嘛？”
郑鸣狂笑不止，陈春燕这才知道上了当，一拳头打在陆鸣的胳膊上：“你这个家伙，竟然骗我！”
老李恍然大悟的说：“哦，你们在打情骂俏。”
等到老李走过去，陈春燕的脸色更红了。郑鸣点上一支烟，一本正经的说：“咱们去查查那辆车？”
“车？王副队不是都查过了吗？”陈春燕可不想像昨天那样白跑一趟。
“这个不是我说的，是吴路的提议。”郑鸣转头看向我。
陈春燕一脸疑惑，我颇为自信地说：“跟哥走，准没错。这次要是查不到线索，我请你们吃饭。”
“嗯，这还差不多。”陈春燕答应下来。
寒风没有减弱的迹象，可乌云已经逐渐散去，一抹阳光从云层里射出，
由于道路结冰，再加上出事的地方不影响交通，那辆车还在现场。
破旧的汽车保持着密闭状态，旁边拉上了警戒线。没有人对这辆破车感兴趣，更何况是刚刚发生过命案。
站在汽车旁边，郑鸣有点发呆，我脑子里面飞快闪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猜想着歹徒作案的过程。
烟不离手，直到烟蒂烫到了他的手指，他大叫了一声。我才像如梦初醒一般，喃喃道：“会不会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