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
屋里的苏向南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们那点心思,全都明晃晃写在脸上,他又怎会瞧不出来。
苏向北仍在门口耐着性子劝,苏大海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狐疑道:
“十里八乡请来的?我咋不知道有这号人物,是哪个镇上的,名号是啥?”
老中医清了清嗓子,自报家门:“老夫乃李氏第十八代传人,李正宗……”
话音还没落,苏向北猛地捂住肚子,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冒,腰都直不起来了。
“医生,我肚子疼,我弟的腿先缓缓,先瞅瞅我这是咋回事!”
苏大海也跟着捂住肚子,冷汗簌簌往下淌,模样比苏向北好不到哪儿去。
“啊!苏向北,我肚子好痛!我要死了!”江雪杀猪般的惨叫声从屋里传出来。
苏向北扯着老中医的手,往屋里指了指,示意他赶紧给他媳妇瞅瞅。
江雪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千万不能出事!
老中医自个儿疼得腰都直不起来,哪还有能耐给他们看病。
说穿了,就是个招摇撞骗的主儿,平日里碰上头疼脑热的,就糊弄人多喝热水。
有好心的邻居,听到苏家这阵仗,赶来一看,一家子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赶忙跑去叫了村长,把人往卫生所送。
孟家这边,上门修门的师傅把大门修好,换了个零件,加一把锁,统共花了十块钱。
师傅前脚刚走,孟书芸就忙着裁剪布料,缝制头花,忙得脚不沾地。
隔壁苏家院子闹得鸡飞狗跳,她自然瞧在眼里。
她家的鸡果然好吃,看苏大海一家,好吃到都跳起来感天动地了!
苏秀菊下班回来,撞见苏家一群人被人从院子里抬出来,惊得瞪大了眼。
“娘,他们这是咋啦?”
“遭报应了呗,活该!一家子没良心的,这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收拾他们咯。”
苏秀菊听着娘这幸灾乐祸的口吻,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回事啊这是?
孟书芸一直留意着隔壁动静,呵呵,拉都拉不住,她能有什么法子?
好说歹说,鸡不能给他们吃,偏不听,非要吃。
拦都拦不住!
孟书芸站在门口,瞧着苏家的人像抬猪仔似的一个个被抬出来,目光跟江雪对上,嘴角噙着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
躺在担架上的江雪叫得最响,这会儿突然回过味儿来。
是孟书芸,在鸡里下毒了!
“向北,是娘!是她在鸡里下毒了!肯定是她!”
这一嗓子喊出来,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齐刷刷看向孟书芸。
孟书芸挑了挑眉,神色坦然:“好好的鸡,我不留着自家吃,还能便宜了她?做梦去吧,我自个儿都还没尝着味儿呢。”
“就是,孟嫂子平时抠门得很,别说是鸡,鸡骨头都得嗦好几遍才舍得扔,咋可能大方到把鸡给他们吃?”
“我看也是,江雪,你们一家子不会是在外面捡了毒蘑菇吃,中毒了吧!”
“不然好好的鸡,孟嫂子为啥要给你们吃?你们都分家了,而且秀兰不是回来了吗?不给她吃,给你吃?我可不信。”
江雪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被抬到卫生所去了,村长忙得晕头转向。
孟书芸微微挑眉,原来自己在旁人眼里这么抠门!
真有那么抠门?
苏秀菊拉着她的手,满脸担忧:“娘,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我哪知道啊!娘又不是医生,你要是想知道,跟着去瞅瞅呗。”
苏秀菊忙不迭地摇头:“不去,跟我又没啥关系,去了指不定咋骂我呢。”
孟书芸有些意外地看着小女儿,记忆里,她跟三兄弟相处得还算融洽,昨天还念叨着要去看苏向南。
怎么到苏向北这儿,态度就不一样了?
苏秀菊耷拉着脑袋,心里正琢磨事儿。
以前在家的时候,大哥大嫂可没少欺负她,她心里能喜欢得起来才怪。
记得有一回,大嫂偷吃了一只鸡,却赖到她头上,大哥明知真相,他自己还吃了。
还帮着大嫂说话,诬陷她。
娘气得大发雷霆,把她狠狠揍了一顿。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大哥一家就是表面白,内里黑得很。
“娘,我二哥,他会不会有事?刚才一直没瞧见他!”苏秀菊越想越担心,心急火燎地跑到隔壁找苏向南。
孟书芸叹息一声,转身回堂屋继续埋头做她的头花,时间紧迫,任务繁重。
苏秀菊冲进苏向南房间,眼尖地瞧见他往垃圾桶里扔了个什么东西。
看着怎么有点像老鼠药!
“二哥,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卫生院看看,大哥他们都被抬走了!”
苏向南瞧见是苏秀菊进来,神色淡淡地赶人:“我没事,你回去吧,以后没事别来找我。”
苏秀菊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眶一红,眼泪簌簌滚落:“我不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等着,我一定带你去医院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