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豫章说有人议论武媚中了邪，张小瑜起身走了出去。
在这个封建迷信社会，这种事情会被无限放大，必须尽早解决这事。
张小瑜走到祠堂门口，直接把豫章和长乐拦住。
“我自己进去就成。”
“要不要把袁国师找过来驱邪？”此时豫章发自内心的觉得武媚就是中了邪。
“不用，武媚没事，不是中邪，他是有些事情要和我说。”张小瑜独自一人走进祠堂，然后从里面把门关上。
祠堂里烛火通明，摆放着很多牌位。
不是一家这样，所有人家都这样。
对于这些张小瑜一点也不感冒，太假，拜这些有啥用？人活着的时候好好对待，死了就死了，拜牌位就孝顺？这特么就是一块块冰冷木头。
如果当初不是三叔极力要求设置祠堂，张小瑜根本不会弄这些事。
此时武媚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在明晃晃的烛火前是那么的渺小。
“你来了？”感觉有人进来，武媚面无表情依旧跪在那。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是的，我一直在等你。”
“等了好多年？”张小瑜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
“从进你府门第一天起，我就在等你。”
对于武媚的直白，张小瑜一点也不意外，这才是女皇该有的魄力。“很辛苦？”
如果武媚此时还藏着掖着在狡辩，那就不是女皇。
“动手吧，就在你们张家列祖列宗面前动手，我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武媚这种豁出去的姿态，张小瑜很是恼火。
现在你能用这态度吗？难道该生气的不该是咱吗？你这么说，咱这一肚子火怎么发？！
“你真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好好对孩子，把他抚养长大。”武媚说完，看着张小瑜一脸愤怒又无法发火，立马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想让我说什么，那我只能说，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听到武媚这话，张小瑜彻底绷不住。
“我是大傻子？你好意思说我是大傻子？你好意思说你这么多年好辛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能背叛我，你武媚不行。很多时候我比信任我自己还信任你，你怎么能背叛我？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说的没错，我从一开始就背叛了你，从进你府内第一天就是奔着背叛你而来。”
听到武媚这话，张小瑜彻底愣住。一开始是觉得武媚有问题，但还是有一丝侥幸心理，总幻想着武媚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
可是现在她亲口承认，张小瑜那颗期待的心也彻底死去。
想着以前种种不解的事，此时张小瑜终于明白过来。
前几日自己和李治谋划改制的事，李世民为何会知道。当初自己收购郁金香种子时，李承乾和李泰成立西泰安搞事情，自己带人去铲除西泰安，还没到目的地，操上飞就被张公瑾派过去。
还有上次回来，狗咬人的事。为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了如指掌，合着都是她搞的鬼。
还有李承乾和李泰造反，自己回来时，狄仁杰几次三番暗示自己，自己都没当真，看来狄仁杰早就怀疑这事。
看着武媚微闭双眼，一副无所屌谓的表情，张小瑜莫名火起。众所周知，女人一旦摆出这样的表情，不是让你吻她就是想让你杀了她。
“这么说来，你一直都是陛下的人喽？”
“是，从来都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没有以后了。”
听到武媚这话，张小瑜不再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握了又握怀中小火枪，可就是迟迟下不了手。
这可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生了孩子，自己出征后，家里的一切都是靠着她。虽然她已经承认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监视自己而来，可是现在真想动手杀她，心里总有一些不忍。
“你怎么还不动手？”等了半天，看到张小瑜没动手，武媚睁开双眼。
“前几天你和太子密谋改制的事，是我告诉陛下。以前的………算了，你可能已经忘记。以前那些你想不通的事，都是我干的，动手吧。”
“武媚，夫妻一场。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可是现在我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问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定实话实说。”
“孩子是谁的？陛下的？还是…………”
张小瑜话没说完，武媚直接冲上来就是一巴掌。“张小瑜，你混蛋。”
看到武媚情急之下第一时间这举动，再想着孩子的长相，张小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走吧，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这些年府里财政大权都在你手里，你应该攒了不少私房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一心抱死的武媚听到张小瑜说要放她一马，彻底崩溃，直接跪在张小瑜面前痛哭流涕。
“你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明明我是陛下送给你，你为何不防着我？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相信我，处处防着我，陛下很可能早就放弃我，我也不会夹在你们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你不会说？就算不明说，你暗示我不行？”
“暗示？我暗示的还不够吗？第一次去岭南，我就告诉你，咱们不回来了，可是你不听，偏要回来。后来到琉球，我也是苦苦哀求，不回来了，可是你又不听。口口声声什么黎民苍生，天下百姓。天下是陛下的，不是你的，黎民苍生，天下百姓是你爹还是你娘？还是你祖宗？跟你有什么关系？只要咱们一家活的好就行了呗？可你不听，就是要介入他人的因果。殊不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你强行介入他人因果，必然要受到因果报应。”
“这是我的使命，毋庸置疑。”
“人各有志，你去完成你的使命我不怪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我只是一个女人，纵然再聪慧，那也只是一个女人。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每一天都是煎熬。一边是陛下的步步紧逼，一边是你的无比信任，把整个家都托付给我，我心里……………”
说到这，武媚停了下来。擦了擦眼泪，又沉默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从琉球回来后，我就知道，早晚会被你知道这事。我一直在等，等着这一天。这一天对于我来说，不是灾难，那是解脱。可能你不信，当你发现我背叛了你的时候，我已经在被你发现的地方等了你好多年，这些年我等的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