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罗波旬的力量!”n
“……”n
未待浮屠罗空四人身上的奇特异象扩大,罗叶拂手间,便是一道道金色光束加持在四人体表,瞬间隔绝一切外在侵扰。n
本尊的真界本源也是隐隐被引动,有些不稳,当即涅槃镇压,光明扩散,将扰乱、障碍之力拦阻在外。n
目光一转,落于道家天宗晓梦子身边的另外一人身上。n
她!n
也见过。n
也知晓一些消息。n
似乎是天宗玄清子身边的女子,所修有些像天魔波旬的力量,虽非极其强势,却是一等一的诡异莫测。n
昔年,世尊欲要证就无上正觉,欲要证就无上大光明、大自在、大智慧之时,就遇到天魔波旬的力量拦阻。n
甚至于还给世尊造成不小的阻碍。n
最终,世尊将其镇压。n
数百年来,孔雀之地,也有一些波旬的残缺修行,皆不为强大,每每发现,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n
而今。n
这个女子身上的气息,不弱!n
已经临近大尊者境界了,甚至于随时可以踏足这个境界,她……似乎也能即刻踏足这个境界。n
倘若真的踏足这个境界,以刚才那般力量对自己真界本源的扰动,或许也是一大麻烦。n
焰灵姬!n
她!n
她的修行若是大成,只怕……,除非将世尊万千法门真正修行的得其精髓,否则,欲要抗衡,多艰难。n
罗空四人,一个照面,尚未交手,便是被动乱心神,真界都不稳,真要交手,怕是三五个回合就会被击溃。n
纵是因罗空四人受伤的缘故,那女子一身修行,着实独到,自己的真界都隐隐颤动。n
其力,足以对自己造成不小的威胁。n
“天魔的力量!”n
“魔罗之力!”n
“……”n
浮屠罗睒四人大惊失色,在罗叶大尊者加持己身的同时,也快速的运转真界本源,守住光净之心。n
是天魔波旬的力量。n
尚未交手,都有些失去对于一体本源的掌控,真界都不稳了,对于四方天地的驾驭都淡了很多很多。n
“……”n
“麒麟一族请来的人族助力,熟悉的气息,九州道家的传承。”n
“不愧是道家的传承。”n
“……”n
异象不显,真身伸展,真空之下,先前巨大体型横空数十丈,而今不过丈许大小。n
扬起修长的博精,脑袋一转,听得麒麟一族所言,幽暗辉光闪烁的双眸看向新来的两位人族。n
一位很强。n
其年岁倒是不大,生命气息虽浅却宏大,清静之中,自有高山海域隐匿其下,另外一位,实力也相当不错。n
“天地四灵,名不虚传。”n
晓梦立于虚空,怀抱无尘剑,一动不动,银眸眨动,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幕。n
焰灵姬环顾四周,多有遗憾。n
来的好像有些晚了。n
实则,也不晚。n
只不过,刚才到来的时候,那位浮屠的大尊者正在同玄武一族的大尊交战,手段极其强猛,自己难以掺和。n
晓梦也没有出手。n
本想着若是玄武一族的大尊难以抗衡浮屠大尊者的手段,她们再出手的,想不到玄武还挺强大。n
连浮屠大尊者施展的那般手段,都扛下了。n
晓梦刚才都说浮屠大尊者的手段,就算是她也得极力抗衡,结果还未可知,而玄武大尊……通达太虚星辰,直接挡住了。n
着实……不凡。n
相对于玄武一族,麒麟一族则凄惨许多,四周方圆数十里的区域内,受伤的有不少。n
还有另外的一些异兽族群。n
北方之地本为蛮荒、空旷、杳无人烟……,先前到这里的时候,都几乎看不到什么异兽。n
今儿,算是开眼界了,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异兽。n
以玄武大尊展现出来的手段,麒麟一族……似乎对其都不是很了解,不然,也不会求援了。n
“……”n
嗡!n
嗡!n
远处的虚空传来一阵骚乱,一阵乱象浮现,一尊体型极其庞大的异兽麒麟调动内丹极致的力量,所过之处,一位位浮屠尊者、上人败退。n
反所被镇压、擒拿的异兽全部得复自由之身。n
被施加降服法印之力的异兽,虽不能直接解开,也是将它们直接禁锢起来,由其余的异兽看押、看管起来。n
“水尊,你现在忙起来了。”n
“如今安心了?”n
看向铺天盖地的异兽奔至此地,为首的不是水尊又是谁?沿途遇到异兽被追杀,直接就参战了。n
以水尊现在的力量,再加上平日里的琢磨,一身之力不为逊色,足堪应对那些人。n
虽有浮屠尊者,不会是水尊的对手。n
“……”n
“多谢,多谢!”n
水尊垂首,灵觉震空,简单一语,便是身化流光,汇入族群之中,汇入先前的七尊异兽群体之中。n
“放开它们身上的枷锁吧。”n
玄武的目光再次落于那位刚才同自己交战的人族强者身上,听麒麟一族所言,许多异兽都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控制了。n
欲要解开,有些难。n
“……”n
“罗空,你等去施为。”n
罗叶吩咐着。n
“南无世尊。”n
“……”n
罗空四人双手合十,颔首一礼。n
事宜如此,已经难为。n
尤其,这些异兽还有帮手了。n
真要强战,多难。n
除非调动更多的力量前来。n
然,保不齐这些异兽也有帮手,北方之地很大,异兽很多,更有……它们还请东震旦的人来助阵。n
着实……。n
以后再图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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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丰这些年的动静,朕都有所知的。”n
“也非朕特意了解,却也……知晓不少。”n
“天明那孩子,小的时候,朕就很看好他,于其多有希冀,若然无那般事,帝国当多一位文武要事之才。”n
“世事多难料。”n
“……”n
陆丰近在眼前,观沿途愈发多的田亩、村落、房屋、鸡鸭……,还有沿途被梳理相当有序的沟渠、道路……。n
一应皆不错。n
舆图而观,陆丰是靠近海域的,以南不远便是南海,若言陆丰是南海郡的最南部,也非如此。n
观其位置,四方紧要。n
攥着手中不为勒手的缰绳,嬴政遥望极远处的天青海阔之地,陆丰就在前面,欲要从身下一观,还……稍稍有些做不到。n
因丽儿的缘故,陆丰的一切,自己都所知,知晓的很详细。n
陆丰之地,当初只是一处空无一物的城池,其余……什么都没有,民力屈指可数。n
除却郡府送来的一些辅助之力,再无其它。n
如此。n
天明带着万千机关城的墨家弟子来这里,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由一隅之地,其势都要涵盖方圆五十里了。n
多年时间,陆丰之地的常住民力已经有两三万之多了,已经不少了。n
民力之数,初始是艰难的,待一二十年过去,当有大变样,若是四五十年过去,当翻几番。n
这里的田亩开辟很多。n
道路修建不少。n
挖掘的沟渠将田亩山林一一贯通。n
还有属于陆丰本地的特色之物。n
码头也有修建几处,海域物产多丰富,咸阳之地,都有来至于陆丰的咸鱼、海鲜之物。n
……n
一切皆好。n
固然有南海郡的特别照顾,更多则是天明自身。n
那孩子,自己对其并无什么心思。n
丽夫人对自己多误解。n
若是天明愿意,将来他可以成为大将军,可以成为九卿中枢重臣,若是丽儿愿意,自己也会安排他位列侯爵。n
王爵之位,将来也不是不可能。n
数月之前,同郡侯相聊的王族子嗣爵位之事,再有一段时间,就可尝试行之了。n
只不过。n
观天明在陆丰所为,他……似乎无那般心意。n
陆丰的十年时间,天明在前五年还是多忙碌的,还是多操劳县域诸般要事的。n
后面五年,则几乎不太理会县域之事了。n
但!n
尽管不太怎么理会,而陆丰更为繁闹之,亦是可见天明的手段,县域的一些官员……也是不错的。n
接下来也都是可以重用的。n
“陛下,人各有志,诸事难料。”n
“天明非寻常人,心思有定,难以有改。”n
“从其近一二年的动静来看,还是颇为收心的,还是颇为明事的,于天明的那般抉择,想来丽夫人也是喜欢见到的。”n
“消息来看,天明离开陆丰之后,一路北上,沿途多有停留,数月时间,还在江南。”n
“也是难得之事。”n
“……”n
周清在旁,含笑一语。n
昔年诸事,自己所做无错,荆轲所做也是无错,天明的所作所为也是无错,天地间许多事情,本就无所谓对错。n
真要一论对错,那就复杂了。n
“待在陆丰十年时间,也该在诸夏好好走一走。”n
“那是好的。”n
“还在咸阳的时候,丽儿都不住所言,天明该好好的走一走诸夏之地,松快一下心思。”n
“墨家。”n
“墨家的道理,有些意思,墨家的人,就不好说了。”n
“那些墨家的弟子,看他们接下来的动静吧。”n
“墨家的一些道理,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只是,墨家祖师子墨子又有些将人世诸事想的太好了。”n
“诸子百家。”n
“昔年朕还在赵国的时候,还为太子的时候,还在观政的时候,也曾一览诸子百家百家之学,皆有精妙。”n
“朕多喜欢。”n
“因天子位,那些道理也只是喜欢。”n
“用在治理帝国身上,大多数都难以为用。”n
“法道,才是根本。”n
“才是帝国兴盛强大的根基。”n
“法道!”n
“法道虽好,也不能一成不变。”n
“百多年前的商君所行之法,如今还在延续的已经不到一半了,其余的法道,则是百年来,逐步增加删减的。”n
“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n
“帝国立下十余年,法道也是需要有些变化。”n
“一些好的法道立下,起码可以让帝国受益多年。”n
“只是,如何将一些法道变化,朕眼下还没有真正想好,国府有拟定纲要,两大学宫也有参与。”n
“朕……还是有些难以抉择。”n
“……”n
“嗯,朕……,呼……,刚才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脑袋一昏……!”n
“朕……。”n
“……”n
天明有他自己的选择,自己不太好干预,让丽儿知道了,怕是要和自己生气。n
他的选择,自己也觉很不错的。n
也很适合天明的。n
天明能够将陆丰治理成那般,足以明证天明的一颗玲珑聪慧之心,就是盖先生一路走来,也有夸赞。n
天明无碍,丽儿安心。n
自己也觉不错。n
至于墨家……,不为入心,陆丰之地的许多墨家之人,已经归化于帝国了,已经不为大碍了。n
他们,又能有什么大碍呢?n
继续为墨家弟子,则以后的诸般事都难料。n
为帝国臣民,有自己的房屋宅院,有自己的妻儿子女,有自己的田亩,有自己的家畜……。n
一切都是安心的。n
只要他们安好,便不会有事。n
另外一些从陆丰离开的墨家之人……由他们去吧。n
语落诸般,言谈诸般,入江南以来,郡侯一直在身边,同郡侯言谈,多有受益,可惜,郡侯的性子多惫懒。n
法道!n
是需要变化的。n
从帝国立下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明白那个道理。n
以前的秦法,多在富国强兵上,多在甲兵强盛、财货充足上,那些并没有错。n
现在的帝国也是需要,以后的帝国亦是如此。n
只不过,行那般事的法子、策略要有不小的变化,如何变化?还没有彻底想好。n
帝国越来越大了,郡县也越来越多,如何可以将帝国管辖的如臂挥使、得心应手……才是更加重要的。n
如山东诸郡之地,总感觉帝国法道的施为遇到难题了,欲要将那些地方真正的归心帝国,还需要别的手段。n
只是一味的怀柔不足够。n
……n
蓦地。n
后续之言尚未道出,嬴政抬手扶额,坐于高头骏马上的身子也不自觉左右摇晃,隐隐约,都有跌落之感。n
身子本能的俯下去,轻抚鬓间的穴位,一时间,直觉浑身上下多难受,脑袋昏沉,六识都有些混杂。n
“陛下!”n
“陛下……怎么了?”n
“陛下!”n
“……”n
周清大惊。n
近距离之下,忙驭马靠了过去!n
怎么回事?n
陛下正在好好说这话,怎么就突然身躯剧烈摇晃了,摇摇欲落,头痛又犯了?n
还是其它的缘故?n
脑袋有些昏昏的?n
不应该如此才是,早上的时候,医者刚有替陛下诊断过脉搏,并无大碍,前两日自己也有诊脉。n
陛下的血气、精神……都是不错的,这两日也没有过于劳累,饮食也是有序、足够的。n
怎么就……。n
尚未同陛下有所言,便是一观陛下的身子直接从马儿上歪倒!n
“陛下!”n
“陛下!”n
“陛下!”n
“……”n
一时间,相随前来的文武群臣皆惊慌失措,纷纷下马,纷纷近前,神色慌张,惊呼不已。n
明明正好端端的同郡侯说着话,怎么就突然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