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陈 作品

第178章 知音难觅、难觅知音

庾馨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回应道:“夫君,你有耳福了。我虽未曾亲耳聆听,但坊间流传,褚侍郎的琴音悠扬婉转,如同天籁之音,悦耳动听至极。据说,每当他的琴音响起,即便是匆匆行走的路人,也会不由自主地驻足而立,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忘却了归途;山林间的鸟兽,无论雄鹰,还是松鼠,皆会被这琴声吸引,纷至沓来,围成一圈,静静聆听;就连那溪流中的鱼儿,也会因这乐声而跃出水面,仿佛是在与琴弦共鸣,共舞一曲月下华尔兹。”

一旁,褚良辰听闻此言,不禁轻轻摇头,面上露出一抹谦逊而又略带赧然的笑容,他温文尔雅地开口:“夫人此言,真真是让良辰惭愧不已。世间赞誉,多有夸大其词,良辰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所能弹奏的,不过是心中所感,情之所至,若能得诸位一笑,已是心满意足。”

庾馨儿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我庾馨儿绝非夸大其词,褚侍郎的琴艺,真真是当世一绝,其音律之妙,既可媲美战国时期那位以一曲《易水寒》震撼人心的高渐离,又不输三国时期周公瑾赤壁之战前那一抹淡定从容的琴韵。这样的技艺,怎一个‘绝’字了得,实乃天籁之音,褚侍郎实在无需过分自谦。”

萧瑾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煦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对妻子话语的认同与对即将上演的雅集的期待:“好吧,夫人,既然褚侍郎的琴艺如此超凡脱俗,我们怎能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快快去取琴来,让这厅堂之内,即刻充盈起超凡脱俗的旋律。”

庾馨儿欣然点头,脚步轻盈如同踏云而行,带着一抹急切与兴奋,疾步穿过了雕梁画栋的正厅,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不多时,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架古朴而典雅的古琴归来,那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与此同时,管灵萱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庾馨儿一同步入厅中,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片刻之后,四人围坐一堂,烛光摇曳,映照出各自专注而期待的脸庞。

褚良辰,此刻正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拨弄着案牍上的古琴。他的手指灵活而富有情感,仿佛在与古琴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每一次触碰都激起一阵阵悠扬而又深邃的旋律,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那琴音,如同寒夜中孤雁的长鸣,悲怆而凄凉,穿透了寂静的空气,直抵人心最柔软的角落。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思念,意境深远,仿佛能勾勒出一幅幅凄美的画卷。

在这悠扬的旋律中,萧瑾言、庾馨儿与管灵萱三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脚步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他们驻足而立,双目痴呆,脸上交织着震撼与共鸣,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被这琴音洗涤一空,只余下灵魂深处的震颤。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半晌之后,萧瑾言才从那如梦似幻的意境中缓缓抽离,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转头,望向那位端坐于古琴旁的褚良辰,道:“褚侍郎,此曲名为何?竟能如此触动人心?”

褚良辰的手指仍轻轻搭在琴弦上,似乎还沉浸在那曲‘悲歌’的余韵之中。

听到萧瑾言的问话,他缓缓抬头,目光深邃:“此曲名为‘悲歌’,乃是我根据自身经历与世间百态所创,意在表达人生路上的种种无奈与悲凉。”

萧瑾言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那琴音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部分,让他想起了自己过往的一系列往事——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日子,那些挫折与磨难如影随形的岁月,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昨日重现,历历在目。那些往事,有的甜蜜温馨,有的却痛彻心扉,不堪回首。

望着眼前这位才华横溢的褚侍郎,萧瑾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缓缓开口,道:“褚侍郎,你为我弹奏这一曲‘悲歌’,所为者何?是想要告诉我,即便人生路上布满荆棘,也要勇敢前行吗?”

褚良辰微微一笑,道:“人生如戏,悲喜交加。我弹奏此曲,并非只为让你感受悲凉,更是希望你能从中汲取力量,明白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要保持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因为,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到最绚烂的彩虹。”

此言一出,四周似乎更加静谧了。

萧瑾言、庾馨儿与管灵萱三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一曲‘悲歌’,不仅触动了他们的心弦,更在他们心中种下了希望的种子,激励着他们在未来的道路上。

褚良辰轻轻拨弄着古琴的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缓缓开口:“不瞒你说,瑾言,这一曲‘悲歌’,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细针,深深扎入我心,弹奏的正是我此刻的心境,也是你,或许未曾察觉,却隐隐共鸣的心境。”

萧瑾言闻言,轻声说道:“好个褚侍郎,你这首悲歌,旋律中藏着千言万语,仿佛是古老传说中的悲情诗篇,让人不禁想要探寻其背后的故事。说吧,这首曲子究竟讲的是什么?”

褚良辰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整理思绪,又似在回忆那些美好而又苦涩的过往:“此事说来话长,其中曲折离奇,情感纠葛,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既然瑾言如此急切,良辰便长话短说,容我慢慢道来。”

“我,褚良辰,与我的爱妻新蔡公主,本是天作之合,两心相悦,情深似海。我们不求权势滔天,不羡荣华富贵,只愿做一对与世无争的平凡夫妻,如同那林间飞鸟,溪边鸳鸯,简简单单,幸福安康。我们的世界,曾是那样的纯净无瑕,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与温馨。”

这时,一旁的管灵萱不由得被褚良辰的话语所吸引,她轻声问道:“然后呢?如此美好的画卷,难道也会有风雨来袭?”

褚良辰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琴弦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恰似他内心深处的呐喊与不甘。

褚良辰的声音低沉而颤抖,道:“我从未料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公主竟然会被刘坤以莫须有的名义匆匆召进深宫,从此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宫墙之内,权力与阴谋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的命运悄然改写。”

“日子一天天过去,焦虑与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我的心头,直到几日之后,刘坤派来的一行人打破了这份沉寂,却带来了一具面目全非、令人心碎的尸体。他们冷漠地宣称,公主在宫中不幸染上了可怕的疫病,一夜之间,芳华凋零,香消玉殒。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绞割,痛不欲生。”

“然而,世事无常,更深的阴谋还在后头。又过了几天,京城中流言四起,说刘坤的后宫中悄然添了一位名叫谢昭仪的女子,她容颜绝美,举止端庄,一时间,成为了后宫的新宠。”

而这一切,在庾馨儿颤抖的唇间吐露出一个惊人的真相:“那谢昭仪,便是我们失踪已久的新蔡公主。”

褚良辰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愤怒,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良辰自然心知肚明,那位顶着陌生姓氏,以谢昭仪之名受宠于人的女子,正是我心爱之人,新蔡公主,她不仅是刘坤血脉相连的姑母,更是这乱世之中,我唯一想要守护的珍宝。我未曾料到,刘坤的野心与狠毒竟至于斯,他竟敢对至亲下手,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公主囚禁于深宫,剥夺了她的身份,玷污了她的名誉,只为满足他那不可告人的**。”

说到此处,褚良辰的眼神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为了公主,更是为了正义与公道。

管灵萱又道:“刘坤,这种人,简直是禽兽不如!你怎敢如此对待一个女子?”

褚良辰眼神空洞而绝望,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经历此次‘夺妻事件’之后,我良辰才深刻体会到,在这世间,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我自知势单力孤,无依无靠,就像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挣扎,无力回天。”

“我尝试过,用我所有的勇气与智慧,想要将我心爱的妻子从那恶魔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更别提为他日所受之辱,为爱妻讨回公道,报仇雪恨。那一刻,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意志消沉,心灰意冷,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差一点,我就此沉沦,再无翻身之日。”

萧瑾言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他轻声问道:“然后呢?良辰,你又是如何重新站起来的?”

褚良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感激,也是重生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埋藏在心底,只留下对未来的渴望:“就在我最孤独无助,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之际,瑾言,你如同一束光,穿透了黑暗,照亮了我的前路。你的出现,就像是命运的安排,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一刻,我明白了,即使再微小的力量,汇聚起来也能成为改变命运的洪流。”

萧瑾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语气中满是豪情:“良辰,你我兄弟,何须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今往后,你的事,便是我萧瑾言的事。让我们并肩作战,不仅为了救出嫂子,更要让那些为非作歹之人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褚良辰又道:“瑾言,这首悲歌,是我特意为你而谱,愿它能化作一缕温柔的风,吹散我们世界中的每一个角落的悲伤,让欢笑与阳光重新洒满大地。”

萧瑾言轻轻抚弄着手中古朴的琴弦,回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良辰,知音难觅,难觅知音啊。在这茫茫人海中,能与你相遇,是我此生之大幸。”

褚良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瑾言,你我二人,不仅志趣相投,更是心灵相通。在这纷扰的世事中,我们注定并肩奋战。”

一旁的庾馨儿与管灵萱,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了微妙的涟漪。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既有对这份深厚友情的羡慕,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暗想:萧瑾言与褚良辰,这一对好基友,真真是让人既嫉妒又羡慕。

就在这时,萧瑾言轻轻放下手中的琴,目光转向褚良辰,道:“良辰,伟大的音乐家,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总不能一直沉浸在这份感伤之中吧。”

褚良辰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道:“确实,是该做点什么了。”

正当气氛逐渐升温,萧瑾言突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关切问道:“良辰,我问一句,你和夫人的感情生活还好吗?我知道,你曾誓言此生只爱新蔡公主一人,但世事无常,但愿那份深情未曾改变。”

褚良辰闻言,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瑾言,良辰本以为此生能携手新蔡公主,共度风雨,白头偕老。然而,世事如棋,人心亦难测。虽然路途中有过波折,但我对她的情感,依旧如初,未曾有丝毫动摇。只是,这世间的情感,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呢?”

“既然事已至此,你确实该好好感谢我一番。”萧瑾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褚良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现在竟觉得,自己快要和瑾言你成为同类人了。”

“此话何意?”萧瑾言眉头微皱。

褚良辰轻轻摇头,语带双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智者同行,难免受其影响,变得深沉而谨慎。”

萧瑾言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你这嘴啊,真是比刀锋还利,毒得人心惊胆战。罢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褚良辰收起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良辰久闻萧护军大名,谨言慎行,行事颇有城府,做起事来沉稳周密,无人能及。今日之事,还需仰仗萧护军的智慧与胆略。”

萧瑾言摆了摆手,打断了褚良辰的恭维之词:“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吧,咱们到底该如何行事?时间不等人,魏无疾一日不除,我们的计划便一日难以实施。”

提到魏无疾,两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变得凌厉起来。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们心头,让人难以喘息。

“先除掉魏无疾。”褚良辰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萧瑾言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那……咱们除掉魏无疾以后呢?”

褚良辰闻言,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将襄阳王从那暗无天日的猪圈中解救出来,再挥师直捣黄龙,诛杀那个暴虐无道的昏君,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萧瑾言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拥立襄阳王为天子?这主意,倒是大胆而又精妙。”

褚良辰闻言,胸膛挺得更高,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自豪:“正是!襄阳王,他不仅人品贵重,深受百姓爱戴,更是先皇嫡子,血统纯正,宜立为天子,以安天下之心。”

萧瑾言轻轻点头,目光却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褚侍郎的这番话,让瑾言不禁想起一个人来。”

褚良辰闻言,好奇心被瞬间勾起:“哦?此人是谁?竟能让萧护军如此挂怀?”

萧瑾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襄阳太守,阮甸夫。此人智勇双全,深得民心,更是襄阳王的左膀右臂。若得他相助,我们的计划无疑将如虎添翼。”

季良辰闻言,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萧护军,不瞒你说,良辰正是受阮太守之邀,才毅然决然地走出山林,投身到这波澜壮阔的历史洪流之中。怎么,将军难道认为阮太守会成为我们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瑾言,不瞒你说,”褚良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苏长梅那‘妙计’之中,确确实实提到了我的名字——良辰。但更令人意外的是,你,瑾言,也是这‘妙计’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萧瑾言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转过身来,直视着褚良辰:“哦?良辰此话何意啊?莫非这计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错综复杂?”

褚良辰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瑾言,不瞒你说,我从阮甸夫,也就是阮太守那里,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苏长梅的妙计,其核心竟在于——文臣之首,当属褚良辰;武将之首,则是萧瑾言。褚、萧二人,得一人,便可搅动风云,得天下之心;若二人携手,更是无人能敌,可定乾坤。”

“良辰,”萧瑾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实不相瞒,这计策的确是我让苏长梅如此转述的。每一步棋局,每一声落子,皆是我精心布局的一部分。”

褚良辰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瑾言,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叫苏长梅编排的?难道这精妙绝伦的计策,竟出自你手?这……”

萧瑾言轻轻叹了口气,面容显得更加深邃:“良辰,世间哪有什么神秘莫测的琅琊阁,那传说中的琅琊阁阁主,更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其实,那所谓的阁主,不过是我麾下一名普通的禁军校尉,被我赋予了这样一个身份,以混淆视听,布下这盘大局。”

褚良辰闻言,心中波澜四起,他回想起那些关于琅琊阁的种种传说,一卷风云琅琊榜,囊尽天下奇英才,多少人梦寐以求一窥其真容,只为一睹那位麒麟才子的风采。

据说,此人一言可兴邦,亦可丧邦,其智慧与谋略,足以颠倒乾坤。而今,这一切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那麒麟才子,竟是自己挚友手下的一名校尉!

“一卷风云琅琊榜,原来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搅动这天下风云的。”褚良辰苦笑,语气中既有对萧瑾言智谋的赞叹,也有被欺骗后的无奈与苦涩,“瑾言,你的心思深沉如海,这一步步走来,竟让人丝毫察觉不出破绽。我本以为,这世间真有如此超凡脱俗之人,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讽刺。”

萧瑾言望着褚良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良辰,此计虽非光明磊落,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即便是最不起眼的校尉,也能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

褚良辰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与释然:“瑾言,你可真是雷死我了,竟让我一时之间对那虚无缥缈的传说信以为真。”

萧瑾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语声铿锵有力:“良辰啊良辰,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麒麟才子,能够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更别提什么一言丧邦、一言兴邦的荒诞之谈了。在这个实力为尊的时代,没有真才实学,没有铁血的手段,一切都是空谈,狗屁不通!如今,人们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实力才是硬道理。”

褚良辰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是啊,我当时真是被那些坊间流言蜚语冲昏了头脑,还以为真的有这么一位神秘的才子,能够以一句话拯救天下于水火之中。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萧瑾言见状,轻轻拍了拍褚良辰的肩膀,那动作里充满了理解与鼓励:“良辰,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者说,真若是有这么一个人,仅凭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兴衰,那刘坤这等野心勃勃之人,岂不早就派禁军将他悄无声息地灭了?哪里还会轮到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妄加揣测?”

褚良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笑连连:“还真是这样,我当时真是太脑残了,居然还信以为真,以为这世上有什么奇迹能够轻易降临。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传说,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良辰,”萧瑾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此刻良辰美景,何不就让我们以此酒为誓,共赴那未知却注定波澜壮阔的征途?”

褚良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豪迈的笑意,“好!就让我们效仿古人,歃血为盟,誓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

一炷香的时间,仿佛凝固了时空,只留下两人心跳的回响。随着香烟袅袅升起,萧瑾言与褚良辰面朝南方,那是皇权所在的方向,也是他们心中誓要颠覆的旧世界。三跪九叩,每一叩都似重锤敲击在大地之上,也敲击在彼此的心田,誓词在心中回响,如同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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