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渡朝身侧的保镖眼神示意,十分钟后,他们一无所获的从楼上走下来:“少爷,都搜过了,没有找到人。”
尹淮誉笑得开怀,点了根烟放进嘴里:“阿渡,你的心情我都理解,你想找的那人长什么模样,我派人帮你啊。”
这话是刻意说给尹书亦听的。
他当然知道荆渡要找的是聆雾,但尹书亦跟靳凉矜交好,肯定认识这位靳家的大少爷,追究起来必然起疑。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当着尹书亦这个老狐狸的面打起了哑谜。
“不必了。”荆渡心底不悦,但表面功夫做得足,仍旧是那副斯文的样子,朝尹书亦道:“看来是我的消息有误,很抱歉,麻烦世伯陪我跑这一趟了。”
尹书亦皮笑肉不笑的,闹这么大的阵仗,结果是乌龙。
“你们小辈间的事,我就不掺合了。”
他说完,朝尹淮誉的方向警告的看了眼,就离开了别墅。
........
将荆渡跟尹书亦送走后,尹淮誉那张刻意堆砌起来的笑脸瞬间瓦解,他神情冰冷地朝楼上走,冲副手质问道:“为什么人都到客厅了才通知我?”
“废物!”
副手自知办事不力,低头不敢吭声。
尹淮誉站在房间门口,深吸了口气,把表情调整好,才重新将暗室打开,他摸到灯的开关:“阿雾,我来接你了......”
“啪嗒!”
随着灯光亮起,房间内空无一人。
吉他被随意的摆放在地面,到处都是被翻动过的痕迹。
尹淮誉周身的气息变得低沉可怕,他捡起那根被解开的链子,狠狠砸向地面,再重重地弹起来,发出犹如死神催动般的响声,愤怒到了极点:“人呢?!人呢?!聆雾跑哪儿去了?!”
他烦躁地将手掌覆盖到额头上,然后蹲在地上检查了吉他的琴弦,里面的细钢丝的不见了。
尹淮誉该想到的,就不能放任聆雾身边有任何可利用的工具,这个人太聪明了,善假于物。
“你他妈的是榆木脑袋吗?还愣着干什么?!”尹淮誉看到身后的副手,抬腿一脚踹到他身上:“一群废物,赶紧去找人啊!”
“去找!”
“把人给我抓回来!”
副手唯唯诺诺:“是.....”
尹淮誉转身出了暗室,他看向房间内那扇被打开的窗户,随后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恰巧是别墅内巡逻队换岗的时间。
难怪聆雾总是站在窗边,根本不是在看什么风景,而是分析时间,他特意将房间内的电子产品连同挂钟都搜刮得干净,就是为了混淆聆雾的时间观念,但就算这样,对方还是逃出去了。
尹淮誉的眼睛死死盯着大门的方向。
以聆雾的身手,这个时候他恐怕早就逃出去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困不住这个人。
.........
聆雾虽然从尹淮誉的别墅内逃了出来,但他的手机和私人物品都被尹淮誉没收了,没能带出来,他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衣,为了方便行动连拖鞋都没穿,凌冽的风吹得刺骨。
此刻,天色渐晚。
聆雾看路边的街牌号,去了离他最近的联邦情侦局据点,因为裴子瀛下达的命令,整个情侦局的人对聆雾那张脸印象深刻。
据点的接头人看见他这副装扮:“主任,您这是遇到麻烦了吗?”
聆雾说:“我已经解决了,麻烦你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再给我准备一身衣服。”
“好。”
那人连忙掏出他自己的手机。
聆雾先给靳少虞打了个电话:“喂?少虞,我是聆雾。”
“哥!”靳少虞还和搜救队的人待在一起,他灰败的神情明显没有那样颓废了,整个人重新焕发生机:“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遇到危险!你电话也不接,消息更不回,我们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快疯了!”
“我马上派人来接你。”
聆雾说:“少虞,是我的问题没有及时给你打电话,你不用担心我,我有点私人恩怨.......就连夜离开雪山了。”
“你不在雪山?”靳少虞先是震惊,然后又松了口气,他抓住话题中心:“哥,那你现在在哪儿?”
他明显不买账,语气中都带着怒气:“什么私人恩怨,让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抛下我离开了,你永远都是这样,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你就不管我了!你一走了之,让我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人,恨不得把整个雪山挖地三尺了!”
“对不起。”聆雾先低头:“我回了北都城。”
靳少虞被他的态度刺激得更炸了,表情都阴沉沉的:“聆雾,我不要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要你保证,保证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你不会再一声不吭的就离开!”
聆雾:“我.......”
他有太多言不由己的苦衷了。
就算要说,一时间从哪里说起呢?
说妈妈的死?
说他的病?
说在联邦的十年?
说他的复仇计划?
说他决心飞蛾扑火,玉石俱焚?
既然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他说出去只能加剧两个人的痛苦。
靳少虞又说:“我理解你,我都理解你,知道你有不能跟我说的秘密,没关系,我愿意等你说的那天,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哥,我怕你出事......”
“少虞,我跟你保证,最后一次。”聆雾的态度很强硬:“我想做的事,很快就能完成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对你隐瞒了什么吗?”
“到时候我都告诉你。”
靳少虞松口了:“哥,你记住你说过的话,我现在就回北都。”
“你等我。”
聆雾说:“好。”
跟靳少虞的电话挂断后,他才给席淮之打了电话,并给了对方一个地址,让他来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