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2月后，斯克学院即将迎来象征“解放”的期末，很多课程都进入了复习阶段，射击、击剑选修课在周三进行考核结课，射击课有学院提供的Ar虚拟技术，可以模拟枪战现场，击剑则显得较为简单了，就是两轮pk。
褚翊作为聆雾的同桌，也发现随着冬天到来，聆雾也像小动物进入冬眠那样，上课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清醒的时间短，并且他身上伴随着的那股柑橘味道更重了。
整个人就如同被泡进了柑橘水里，然后捞出来似的。
聆雾抽了很多的烟吗？
最近心情不好吗？
褚翊都仔细分析着，但聆雾是个谨慎的猎手，不肯叫猎物察觉出他的半点想法。
任课的老师知道聆雾上课睡觉，却从来没有说过他，毕竟如果你能次次都考第一，那么你也可以享受上课睡觉的特权。
A班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呼啸的冷风急促地灌进来，吹得书页翻动，鼻尖轻微泛红。
褚翊见聆雾动了一下，就走过去把窗户关了。
当褚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聆雾坐起身体，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身体稍微侧了些，整个人很安静，右侧蓬松的头发被压塌了点，很好的中和掉他身上的冷感，显得十分随性。
褚翊忍不住问出口：“聆雾，你是属蛇的吗？”
“不是。”聆雾没听出他话里揶揄的意思，认认真真的回答说：“我是属羊的。”
褚翊把他竖起来的头发安抚下去，同样认真的说：“我是想问，为什么你到了冬天，总是睡觉呢？是晚上失眠吗？”
“从夏天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最近越来越严重了，还有你身上越来越重的柑橘味........”
他看了聆雾半晌，对方眼睛专注有神，似乎在很认真的听他讲话。
褚翊的千言万语都只汇聚成关心的一句：“经常抽烟对身体不好。”
少抽点吧。
聆雾说：“我知道了。”
他低头，眼底的光亮黯淡了瞬间，门窗紧闭，他却仍旧感觉有刺骨的寒风顺着骨缝钻进去，冷得打颤，很快就不抽了.......很快了。
明檀重新回斯克学院上学了，下课后三个人结伴去了食堂，两个人如同保镖将聆雾架到中间，分别给他提东西，冬日的阳光洒下来，青春的绚丽却过了20岁才短暂的降临。
........
聆雾本来该住在学院的公寓的，但被席淮之的电话强行叫了回去。
他刚进门就看见了坐到沙发上的心理医生，黎医生是他在联邦的主治医生，聆雾没想到席淮之会大费周章的将他叫来。
“黎医生。”
黎医生朝他颔首：“主任，许久不见了，你又清瘦了很多。”
“阿雾回来了。”席淮之哒哒哒地从楼上跑下来，把聆雾一把按到沙发上坐下，他说：“姓黎的，你赶紧给他看看！你是不知道，原本半年的药量，他两个月就用完了。”
黎医生认为聆雾是他打过交道中最难搞的病人，他学过心理学，能巧妙的避开很多问题，话说起来是一套接一套的，稍不注意就踩进去了，顺带问你几个专业知识的问题，想从他嘴里套句实话就跟打仗似的......
嗯，比那还难。
但意想中的坎坷并没有，聆雾将黎医生叫到了单独的房间内，两个聊了很久，最后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最近的状况不太好，严重失眠，开始出现幻觉。”
“你给我开三个月的强效药，不要告诉任何人，黎医生你先别急着拒绝，比起席淮之和我师哥，你更清楚眼下真正得罪不起的人是我。”
黎医生咽了咽唾沫：“主任，你别急着威胁我，像你这种情况应该立刻回到联邦进行二次记忆催眠。”
聆雾：“逃避有用吗？”
“黎医生，我的话你照办吧。”
黎医生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那样，却被聆雾的手机铃声打断，他被那双眼睛看得内心发毛，只能点头应下来。
聆雾出去接了个电话。
“嘟——”
裴子瀛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沉稳中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听说黎医生被你的人请过去了？”
聆雾：“是。”
裴子瀛显然知道他的身体状况，电话那头权势滔天的理事长貌似低低叹了口气，他的声音有点平稳，却无端听出心疼：“师弟，回联邦吧，你在帝国做的事，情侦局汇报给我了，你想做的太危险了。”
“你在挑衅帝国的权威。”
聆雾把脸埋进围巾里，否认他的话，固执己见道：“师哥，是他们在挑衅我的人格，践踏我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