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捧着手中的书籍爱不释手,他已经来来回回读了三遍,依然觉得意犹未尽。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
他神情激动,站起身来,在典籍殿里来回走动。复又翻阅手中的书籍,口中不由念出精妙之处。
“其言古者,为设诈称,借于外力,以成其私,而遗社稷之利。其带剑者,聚徒属立节操以显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其患御者,积于私门,尽货赂,而用重人之谒,退汗马之劳。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沸靡之财,蓄积待时,而侔农夫之利。此五者,邦之蠹也。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养耿介之士,则海内虽有破亡之国,削灭之朝,亦勿怪矣。”
秦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此人之才,简直就是为秦国而生!
他朗声道:“来人,去查一查这篇《五蠹》是谁所作,查清此人身份、行踪,速来禀孤!”
等人走后,秦王铺上白纸,将这篇《五蠹》誉抄下来。
一气呵成后,他才发现不见刘季的身影,又叫来一个侍者去宣刘季过来,然后继续在那堆韩国书籍里“寻宝”。
侍者抵达刘季家中的时候,刘季已经与徐福化解尴尬,徐福提出了进入太医署的想法。
刘季心说:举荐你,没问题,就是你这个行事作风我害怕呀!叫我如何能放心把男神的身体交给你?
于是打算让他知难而退,“太医署是需要考核的,你行吗?”难不成他还是个中药学的医学生?
徐福微微一笑:“千万别问一个男人行不行,问就是绝对能行!”
刘季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想起来,就算徐福进了太医署,太医令也会把他边缘化,徐福根本就接触不到男神,就一口应承下来,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笃笃笃”
“季弟,大王宣你,快出来!”
刘季只来得及说一句:“他是男的,喜欢穿女子衣服,别误会我啊!”就急急忙忙骑上马走了。
在他后面的徐福瞬间僵硬了身体。
萧何和曹参一愣,具都惊奇的看着徐福,徐福轻咳一声,抱着工具人小统快步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萧何迟疑道:“季弟什么时候认识的......福儿?”
曹参耸肩,表示不知道。
如今刘季学会了骑马,去章台宫就方便快速多了(有专门修出来的马道)。
“拜见大王,”
“嗯,过来。”
刘季上前,坐在男神左手边,刚坐下,就被男神塞了一手黑白分明的纸。
秦王示意他读下去,刘季抖抖手上的纸,一字一句读起来。
通读下来,刘季不得不佩服写出此文的大神,这议论文写的深刻周密,不空谈,论证充分,不虚假,而且字字珠玑,分析具体,这要放现代,妥妥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啊!
“如何?”
刘季自然毫不吝啬的夸了一通,最后问道:“大王,可知此人是谁?不如把他请来咸阳?”
秦王心情极好,伸手捏捏他的耳垂,“不知,这是在韩地搜集的书籍,不过,孤已派人去查了,不久就会有消息。”
刘季看着手里的文言文,又看着男神难以掩饰的推崇与赞赏,突然就有点酸。
怎么自己就是个渣渣呢?
秦王见刘季突然就气鼓鼓的样子,疑惑的伸手戳了下鼓起来的脸颊,“怎么了?”
然后就看见刘季立即红了脸,秦王丢开手上的书籍,探头就亲了上去。
一时间,刘季只听得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和暧昧无比的水渍声。
等到刘季呼吸困难时,秦王才轻轻移开,却又不离开,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时不时又凑上前亲几口。
如此刺激下,刘季的身体忍不住的轻颤,嘴里也不可避免的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片刻后,刘季缓过神来,擡头一看,发现男神竟然在看书!
他窝在男神怀里意乱情迷、胡思乱想。
而男神却在孜孜不倦、全神贯注,更重要的是,男神的一只手明明还在抚摸他的锁骨!
“大王,您在看什么?”刘季觉得自己有必要怀疑男神是不是在装样子!
秦王漫不经心的回答与提问:“姚贾上书,希望开放售卖洛阳纸,你说呢?”
刘季不假思索道:“当然要卖了!还要把价格降低一些去卖!”
秦王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潮红未退的小娇猫,“这是为何?”
刘季心里认为纸就应该让所有人都能用得起,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太贵了连商贾都买不起,更别说庶民了。”
“庶民买纸做什么?”
秦王不太理解刘季的思维,庶民就老老实实耕种就好了,洛阳纸是卖给六国贵族的。
“庶民就不能读书学字吗?那以后朝上的公卿不就是一代传一代?”
秦王一怔,立刻反驳道:“孤不会让那些没有能力的人任职。”
“那要是无人可用呢?庶民是一群目不识丁的农夫,商人已经有了财权,不能再给国家政治大权,将军已经掌了兵权,也不能插手吏治,那就只剩下那些学者,而学者不就是相同的一堆人吗?最重要的是,一代又一代,他们在朝中的势力会越来越大......”
“好了,”秦王打断越说越兴奋的刘季,他皱眉想了一会,说道:“你说的这些,如今还不足为患,现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人,一半是他国之人。”
刘季觉得今天他和男神怕是杠上了,“大王,若是你统一六国,他国之人不也是秦国之人吗?”
秦王被这话惊呆了,身为秦国的王,他自然想要开疆扩土,但从来没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看着那双认真的猫瞳,他意识到刘季是真的认为他会统一六国。
秦王低低轻笑一声,这实在是令人愉悦至极。
他突然低头激烈的亲吻正在等他回答的刘季,不同于之前的浅啄轻吻,而是带着几分狂暴与急促。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刘季浑身酥软,不知所措。
他难耐的哼了声,这声音压抑着欢愉,又展露着欢愉,秦王正想继续,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禀大王,相国求见!”
“宣到左殿。”
秦王心中轻叹一声,放开刘季,整理凌乱的衣服,见刘季还恍惚着,就把人抱到小榻上,盖上薄被就转身去见吕不韦。
刘季微微轻喘着,躺着,静静等待身体的反应平复下来,一时间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片刻后,他翻身下榻,把衣服穿好,又把桌上凌乱的书籍整理好,才一脸平静、严肃的出了典籍殿,一会儿还要把举荐徐福进入太医署的事儿给说了。
吕不韦离开的时候已经近申时了,刘季早就候在厨房切切剁剁,申时二刻,秦王传膳,两人吃完饭后,刘季就把徐福的事儿说了。
秦王对徐福还有印象,“可,只是别让他出现在孤眼前。”
“为什么?”
刘季觉得很奇怪,男神明明没有发现徐福是徐湘,怎么会如此......不待见他呢?
“不知为何,孤看见他的脸觉得碍眼。”
刘季:这么漂亮一张脸还碍眼?难道我其实......千娇百媚?
第二天,刘季终于发现赵高不见了,然后他就特别不见外的询问了“罪魁祸首”(干的漂亮)男神。
秦王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刘季。
昨天他心急盛怒之下,只听那内侍一人之言就把人赶出了章台宫,现在想来,或许两人确有矛盾,但给赵高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欺负刘季。
“他犯了错,已被孤逐出章台宫,怎么想起来问他?”
刘季心想,这大兄弟看来不是什么大人物,亏他之前还以为金手指是给他示警呢?
“之前不是小打小闹过嘛,今天没看见有些疑惑,赶出去挺好的。”
“为何好?”
秦王捏着刘季的爪子,话赶话的问,他对赵高有印象也是因为每日练武时都能见到,且赵高也有几分才华,其实不过是一个内侍,无关紧要。
“臣有几次下马车时,都能看见他直勾勾看着我,等到您下马车后,他又恢复低眉顺眼的模样,我其实之前就想说了,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此话当真?这种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他一个内侍,竟直视于你,窥探于孤,当弃市!”
刘季吓了一跳,弃市?不就是“在闹市斩首,还要陈尸数日,不准罪犯家属收尸”吗?这么狠?
“来......”
眼见男神就要叫人来执法,刘季脑子一热,伸头就把嘴凑了上去。
一瞬间的静默后,秦王“顺从”的亲吻起来。
几天不间断的练习下,他的吻技有所提高,已经能够带动刘季在间隙中呼吸,坚持的时间也更长了。
直到到了正殿,秦王才放开刘季。
晕晕乎乎的刘季满脸通红的下了马车,深深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出一点端倪来。
朝议时更是努力缩起脖子,不与任何人对视,幸而他本来就是坐在最后一排,旁边也没人,要不然真是难以解释:大清早的嘴怎么会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