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从不明所以的男人身上退下来,男人抓住男孩的手臂,不满地看着他。
艳丽的笑容从男孩脸上绽开,他伸手轻蔑的拍了拍男人的脸,“今天算你命大,你走吧!”
说着,那些缠绕的丝线,缓缓从男人的身体上消失,苏泽夏暗暗松了一口气。
男人根本不知道刚刚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当是男孩子因为被人打扰了兴致,不愿意做了,于是拾起地上的衣服,递给男孩,强留道:“别理这个疯子,我们去宾馆吧。”
“滚!!!”男孩突然双目圆瞪,打落男人递过来的衣服,整个人散发出暴戾的狠劲儿。“今天放了你——滚!!穿好你裤子,滚吧!”
男人愣住,随即不甘心的骂道:“不就是个婊¥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妈的!”
男孩子突然神经质地嘿嘿笑起来,“怎么……是你自愿把命给我喽?”
男人莫名其妙地后退半步,脸色露出害怕的神色,是这个男孩先勾引自己到这里的,被人打断后又说出神经兮兮的话。男孩前后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此刻眼睛里的狞笑,使男人心里发怵,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本能地只想远离这里地方。
男人狼狈地拾起地上的裤子,匆匆穿上,又恨恨地看了苏泽夏一看,慌忙离去。
男孩子注视着男人消失在巷子里,转过头,对着苏泽夏妖娆一笑:“把他赶走了,你得陪我哦。”
此刻,苏泽夏手心里全是汗,看着走进的男孩,缓缓后退。刚刚的制止全凭本能反应,此刻理智恢复,又暗恼太过鲁莽,自己根本无法对抗这些妖物们。可是如果不制止,逐个男人肯定没命了。
男孩衣衫未缕,坦然□着身体,胯¥¥间没有任何毛发,性#器昂扬挺#立着,闪着汁液的光泽。他逶迤地贴紧苏泽夏,在他脖子间轻嗅着,“你的气味真好。”
然后抓起苏泽夏的手,手背上淡淡的红印,是刚刚被祁琰挥手划破的,男孩伸出猩红的舌,痴迷地舔舐:“至阴之血……啊……你真是个极品……今晚就由你,来代替那个男人吧。”
苏泽夏心里非常害怕,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液,这个男孩喜怒无常,难以估略……苍术不在身边,现在只身一人,只能靠自己了。苏泽夏不着痕迹地后退至墙壁,按住心底的厌恶,笑着说:“今晚这里到处都有道行高深的道士,我刚刚制止你,也是为你好。如果把他们引过来,你只怕也不好过吧。”
“不劳你操心。”男孩笑着悠然走进苏泽夏,眼神咄咄逼人,“我的灵力很特殊,除非很近的距离,他们是发现不了的……呐,你把我男人赶跑了,就由你和我做一次吧……我会让你很舒服……你的魂魄……也一定很美味。”
“魂魄?”苏泽夏吃了一惊,难道最近发生是两起命案,与这个男孩有关?当下,强作镇定地轻笑,“抱歉,我的魂魄已经给了该给的人,你是拿不去的。”
男孩眼色冷了下来,直勾勾锁住苏泽夏,“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噬魂蝶得不到的灵魂。”
想起那个狂傲的男人一颦一笑,一种奇异的安定感溢满全身,心里渐渐镇定了下来,手也不再颤抖,苏泽夏蔑视着男孩,冷然道,“有的东西,不是你能够所及的,你——差太远。”
这句话完全触怒了男孩,男孩狞笑起来,精美细致的脸蛋扭曲变行,“那好,那你就看看,今天我能不能得到!”
说完,曲起手臂,往后一扬,指甲暴涨,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苏泽夏根本没有看清楚男孩的动作,下一秒,只见指甲已经穿透自己的手臂,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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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一)
苏泽夏不堪忍受地发出痛苦的声音,手臂被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指甲钉死在墙壁之上,无法动弹,鲜血如同美丽的小溪,顺着手臂汩汩往下流淌,在昏黄的灯光里反射出红宝石一般的亮泽。
男孩的身体上似乎沾染着某种麻痹的效果,随着指甲的穿透,整条臂膀麻木无法动弹,痛感却又异常清晰。
男孩同样沾满苏泽夏的鲜血,赤@裸白皙的身体,像一尊白玉的雕塑,耀眼无比,他舔了一下嘴唇,吃吃笑起来:“果然是芬芳的味道…今晚,有口福了……”
剧烈的疼痛,令苏泽夏的胸膛深深起伏着,他咬紧牙关,眼睛恐惧又愤怒地盯住男孩。
血如泉涌,犹如被释放的沉默已久的压积,连同着本身为人类的脆弱,一起随血液流逝。与此同时,另一种亢奋在体内咆哮起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明明就在眼前,苏泽夏却抓不住他。大脑异常地清晰起来,无论如何,今天,决不能死在这里!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谁让你多管闲事!”男孩看着沉默不语的苏泽夏,越发的生气,他拧起脸,愤恨地咬牙道,“哼……瞧你那双眼睛,真是让人恶心!……我最讨厌像你这样故作清高做作纯洁的人……我是不是该把他挖下来?恩?”
四周的空气简直都要凝固了,怨恨的杀气犹如刀子一般刮进苏泽夏的皮肤,那种如同烟雾般缠绕的丝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爬满苏泽夏的全身,犹如几百年无人造访而结成的蛛丝,惨淡阴森,束缚住任何陈年往事,无法挪动分毫。
“想要我的命?你大可以来试一试!”
苏泽夏突然冷笑着说,阴冷的眼神穿透稀薄的丝网,即使被束缚也依然笑得张狂。
可是话一出口,苏泽夏又即刻咬住了嘴唇,他不动声色地掩盖住了内心的诧异,因为那句话,明明不是他想要说的,却不受控制地从唇边溜出来。
丝网的柔光,好如那一晚的月色,把苏泽夏的记忆牵引到了苍术破除锁魂阵的那一刻,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有有所不同,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的思维,一直的清晰的,清晰地可怕,甚至无所畏忌。
犹如野马脱缰,于是,苏泽夏更加鄙夷地嘲笑道:“你不过是……或者永远都是……一个只会用身体取悦别人的人。”
男孩彻底恼怒了,他龇牙咆哮着,猛地抽回手掌,带出血肉,朝着心脏的位置再次猛刺下去。
就是在等待男孩抽出手臂的一瞬间,身体恢复自由,麻痹的血液变成苏醒的猛兽,犹如拥有自己的自主意识,像虹吸一样开始侵蚀丝网。
这是求生的本能,危险,能激发人的任何潜能。
从手臂的伤口开始,锗红的颜色扩散开来,慢慢染红了银色的蚕衣,像无数细碎的血丝,一点一点扩散,迂回缠绕,犹如魔鬼的涂鸦。
男孩惊悚地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天罗地网被同化,被另外一种未知的力量蚕食。
血红的丝络,开始反噬,顺着沾染了鲜血的指甲,缓缓爬上男孩的臂膀,叛变的丝网不再受男孩的控制,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所俘虏,像冰冷的蛇一般,缠绕上□的皮肤,反咬它的主人。阴森森不带任何感情,阴厉之气直直地往皮肤里渗进去,挤压着心脏,压制的人动惮不得。
命运的棋盘,扭转颠覆。
“想要我的命……有本事的话……尽管来拿……”束缚在苏泽夏身体上的血丝渐渐退下,转而爬上男孩的身体,暗红中映出苏泽夏略带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在血光里熠熠生辉,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男孩被鲜红的丝网束缚住,并且越颤越紧,像一个巨大的蚕茧,丑陋而令人作恶。
男孩子的脸,在恐惧中扭曲变了形,苏泽夏静静观望着,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玩具,继而笑的暧昧温柔,像是在对男孩说的,喃喃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想要我的灵魂……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去打败……那个男人……”
—— 一种带有归属性的称呼,骄傲地占据着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同时,也唤醒了身体里,潜藏已久的一个字。
这个字,从来没有被两个人中间的任何一个提及。
却如同苏泽夏身体里蛰伏已久的那一只狂兽,它,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
苏泽夏忽而就那么笑起来,笑的很开心,脸庞干净又清爽,就好像那污秽的血液和他毫无相干。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红色的脉络,陡然收紧,像最锋利坚韧的钢丝,箍进皮肉,勒出无数道血痕,男孩在红色的网中哀鸣着,讨绕着,发出痛苦尖锐的叫喊声。
那么多的血液,却不见流下来,因为饥渴的网,早已经吸收殆尽。
乞怜的哀鸣苏泽夏似乎充耳不闻,随着男孩身体的干涸枯萎,苏泽夏困惑地擡起双眼,那双眼睛,在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