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勾起唇对元遥道:“月遥,回来——”
仰起头,元遥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父皇,骑在高头白马上的玄衣人,身形健美却冰目冷颜,一身帝王霸气,轻易使人心生畏惧寒意。
元遥张了张嘴,垂下眸复又擡头大声说道:“父皇——,可否能遣散旁人,与孩儿说些体己话?”
“好,随父皇回家,咱们父子日后有的是亲近。”月啻道。
“……”元遥不为所动,睁着水眸,“父皇,何必在外人面前……说这些?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
沉默片刻,月啻终究还是心软,挥退一干人等后随着余相元遥走进茂密树丛。
看着余相亲昵爱惜的抱着元遥,月啻心里暗狠,直想让将此人碎尸万断!
令元遥想不到的是,穿过树丛居然是一条涓涓溪流,余相脱下外袍铺在一块巨大圆石上,元遥便坐了上去。
余清流看了眼月啻,暗想丈人是得罪定了,好在事先安定了岳母。又看了眼低着头的元遥,压下心中不安,识相的离开让二人相处。
“父皇……”
月啻看着他唯一的儿子,那是应遥九死一生产下的孩儿!曾经,他企图拿这个孩子锁住白应遥的心,却差点让白应遥难产而死。所以,他曾是恨他的……
他差点忘了,当月遥生下来时,他甚至不愿看他一眼。
可是,在当白应遥抱着他笑时,他却厌恶不起来了。融合了二人共同的骨血,那是他和应遥之间唯一的牵绊啊!
他体弱,连哭都不是响亮的哭,像个小姑娘似的难受也只是抽抽噎噎。
成天只知道粘着应遥,软软糯糯、口齿不清的叫“跌、跌……”
纵然有万般不足,他仍是爱他的……
因为,他是白应遥心爱的“小月亮”。
因为,这颗月亮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月遥”,月啻的喉咙有些干涩,“随我回去吧。”
元遥也在看着这个高大伟岸的父亲,虽然此时,他已从年幼时对父亲天生的眷崇中走出,但这个男人,仍然是他心中的巨人!
父亲已过不惑,两鬓却无霜华,朝堂琐事忧心,竟然没让他显出老态。
仿佛他,仍如当年那个叱咤沙场、剑指苍穹的一代武皇。
元遥坐着,而昭帝月啻背对着他站着。元遥抑起头看着他,父亲,还像小时候,有天那么高似的。
可是,他却着急了起来,和他回去吗?自然不会!
“父亲……小时候,我想和爹爹在一起,后来,我不想去苍龙,再后来,我求您救走意辞,不让意辞做皇妃……可是,你们却总是对我说,别闹了,如果不这样,就会怎样、怎样……那这次,我……”元遥咬唇,“我想和清流在一起,又会怎样?——所以,你才这般不愿?”
“可是,你是西月皇储,怎能去了苍龙?”
“爹爹有蛰尤国的王爵,爷爷也曾是苍龙皇子,他们……不都在西月好好的吗?华荣嫁去了苍龙,连身为男儿的意辞现在都成了苍龙国母!父亲,为何只有我不行?你明知,孩儿体弱,又只有妇人之仁,怎能让孩儿为帝而毁了西月百年社稷?”
月啻震怒转身!“那就让你去苍龙受苦?!苍龙皇帝至少能护得意辞周全,那个余清流他能护得了你吗?!说得好听身居宰辅、位高权重,那你又岂会不知朝堂无情,他日苍龙若没了安定,那个皇帝能一直重用着他吗?!”
朝堂无情……元遥落下泪来,父亲是为他着想这些,那他又岂会不知?有意辞在,皇帝不会动他,可是,他日余清流再无用处,或是他消失了会有更大的用处,意辞又怎能拼得了皇帝,而保住余清流的周全!
“他会的……”元遥擡起泪雾朦胧的杏眸,哽咽却坚定的说,“他为官十多载,又怎会不给自个儿留个后路?他和旁人不一样,我信他不是那般重权恋势之人!”
傻儿子……月啻无奈,转过身去,终是掌中凝了真力向溪流对面那块巨石劈去!
“轰隆——”
那块巨石生生被月啻碎开,而余清流也慌张的掠步而来!
意辞嘤咛一声,迷迷朦朦的半睁了眼,却见皇帝正拿湿布润着自己的唇。
皇帝见他醒来,又是惊喜,又是惊慌,问道:“可有难受?”
意辞摇了摇头,倒是稍稍清醒一些,反问:“外面打雷吗?我听着动静了……”
皇帝知他最怕刮风打雷,便趁机也躺下,紧紧搂着意辞道:“是啊,外面似乎是有雨呢,咱们再睡会儿,天还早。”
虽然,此时已是巳时,且,一片晴阳。
余清流一眼便看清情形,也顾不得其它,仔细查看着元遥有没有受伤。见元遥无恙,放下心来。
月啻回头,余清流便直身跪下,道:“元遥有孕在身,岳父若是怒意难消,清流甘愿受惩!”
(= =#要打就打我吧!表碰我老婆!)
“住口!我儿凭什么要做妇人!”月啻口不择言。
“是……清流糊涂,还望公爹恕罪。”余清流从善如流。
月啻虎目圆瞪,袍袖一甩,怒道:“厚颜无耻!无耻!!”又指着元遥道,“他日你若后悔,别回西月惹你爹爹伤心!”
元遥看着月啻气急败坏的离开,又想到爹爹至今还是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紧紧扯着衣角,好想冲动的随父亲回了皇宫!
手臂上的压力让元遥敛回心神,正是余清流。
瞧着余清流难掩紧张的神色,元遥皱着细眉掰开余清流的大手。
扶着后腰站起,余相连忙来扶,却听元遥说道:“不要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俺这几天干啥去了吗?嘿嘿~毛错!就是平坑去也~
这个素小白父子
这个素短篇现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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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七回 以泪剖心 ...
以峒郡,位于苍龙王朝北方,那里原住民便是窠芙族。所以以峒郡也被苍龙的中原人称为以峒窠芙。
【以峒=移动,窠芙=客服。此名纯属巧合,请务对号入坐。】(这段话请参考txt或视频上的那段——版权所有,请于下载24小时后删除。啦啦啦好欢乐~~~)
六年前,以峒暴乱,无数窠芙族暴民闯入邻县郡烧杀抢掠,甚至悬以峒太守头颅于城门之上!
那时,身为兵部侍郎的余清流没有慌张,镇定的镇压、疏解暴民、灾民。
不服教化的顽固叛党,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甚至,连兵部尚书,余清流的顶头上司也不知。
余清流,自幼受老余相教养,丧父后又历尽辛苦,凭着“一己之力”登上高位,又怎会是仁善之辈?
上位的人,都喜欢制定规则,你打破了我的规则,就得要承担我的怒火——和我恢复规则的手段!
余清流,他要的是安定、平乐。因为,民定才能国定,民要什么,他就维持着什么。
私欲,他怎会没有,余家的人,认定了什么,至死都不会后悔、改变。
余相认定了元遥,便下了决心也使了手段将元遥得到。(先弄到手了才是最重要的。)
旁人若是知晓,自然会问若是元遥不愿怎么办?余相,自然是也想过的。
每一次,都是试探,看似放松,实则步步相逼。余清流既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拿着什么“顺其自然”当教条。
元遥多好的人儿啊,万一还没等他“顺其自然”,就被别人“顺”走了怎么办?
所以余相对元遥,一直是胸有成竹。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慌了……
元遥并不是铁了心的不理余相的。
他只是觉得不舒服,心里闷闷的烦躁。这是以前从未有的感觉,直觉的,他以为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余清流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元遥,太近了,元遥心烦,太远了,又照顾不到。
捧着那时白应遥给的小册子,余清流细细研读,若是忽略了扉面的“孕夫注意事项”几个惹眼的大字,倒真像极了苦读的学子。
“……不能反抗,不能多嘴,任他打骂……”
皱了皱眉,余清流心道,元遥若是开口打骂,他倒不至如此忧心了!元遥这几日,不和他说话,和他亲近,便别过头去不理。
看来,还是要激上一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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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一行四人正巧路遇一方小镇,便寻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意辞早已清醒,才吃了两口饭,却阴沉着脸回了房,皇帝自然跟上。
余相、元遥二人自然是不理的,这种情形,这几天可见多了。
元遥食量虽比以前大了些,可在余相眼里仍然小的过分。所以,虽然元遥不大不小的闹着别扭,却还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