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匣 作品

第四十二章 真相揭露,更大的阴谋浮出水面

世间一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傅煜城对此体验日渐加深,尤其是现在。

陈辰的遗憾表现在脸上,很快表情淡定的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那天因为寒冷,衣服穿的实在很厚,阻挡了一部分的伤害。不然以陈辰的力气,是可以一刀致命的。

傅煜城轻轻靠在沙发上,嘴角温柔的笑着:“很失望吗?”

陈辰低下头一口口吃着水果,并没有理睬他。

“这一周玩儿的很开心吧?”,傅煜城力气不足的又继续问。

陈辰点点头:“确实,心情顺畅了不少”。

傅煜城闷笑,笑得咳嗽起来,随即扯到腹部的伤口,疼的“斯哈”一声。

客厅的面积很大,显得空旷无比,明亮的灯光刺眼,傅煜城的脸颊如刀削般,锋利无比。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他执着到极限,近乎疯狂:“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不想放开你,所以我们还是要纠缠到一起的,永远”。

陈辰吃水果的动作一顿,没有再说话。

该说的或不该说的,都言尽于此。相互折磨也好,日后相忘也罢,再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了。

若对此人连心都没有,那便无所畏惧了。

家庭医生下午来过一趟,给傅煜城又将伤口仔细包扎了下,他的伤口有些裂开,衬衫上沾了很多血。

陈辰下楼喝水正好路过,一眼都没有看,慢慢上了楼梯进了卧室。

被换下的纱布被血浸透,明晃晃的换下放在桌子上。

傅煜城安静的坐在原位,擡头盯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

希望那人能回头去看一眼他,嘲讽或者冷淡都好,让他被阻塞的心好受些,得到自欺欺人的片刻安慰也好。

可终究是失望的。

当时失血出现了休克的症状,都没有管过,现在怎么可能会看上一眼呢。

傅煜城还是两个城市来回的跑,天气阴冷,伤口处一直没有好完全,渐渐出现了发炎的症状。

一日在办公室内,傅煜城总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到身体不适,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工作。

秘书进门时被总裁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就连唇色都透着不正常的颜色。随后找来退烧药给他吃下,但效果不佳。

“傅总”,秘书担忧的看着他:“去医院看看吧”。

傅煜城摇摇头,马不停蹄的又赶往下一场会议。

腊月时又下了一场大雪,傅煜城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便是病情的加重,最后不得不在A市住院治疗。

最近事情总是出奇的不顺,傅煜城的心里总是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睡眠不好,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很快便得到了验证,因为傅念生悄无声息的抢了他一个极其大的单子。

两天后公司的秘书突然给他打电话,有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傅煜城的心里一跳,随后面色又恢复。

像悬在头上的尖刀,终于落了下来。

高楼大厦,高耸临立在市中心。

冬日细微的光照射锃亮的窗户上,在办公室折下一束束渺小的光影。

傅念生揉着眼角,看完一段很长的已经被修复的监控录像,眼睛干涩酸疼。愤怒逐渐蔓延,势不可挡的闯进五脏六腑,浑身抽痛,最终都化为一声心疼的叹息。

花了很长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傅念生又将它重新装好递给秘书。

面色难得的沉重无比:“将它亲手送到傅煜城的手里,不要转经别人”。

一场商业上的恶劣竞争,受到利益驱使,明争暗斗,最后竟然把无辜的小孩儿牵扯进来。

最后成了替罪羔羊,经受了那么多强加在他身上的折磨。

反抗不得,又挣脱不开。

傅念生打电话叫来司机,步伐沉稳的下楼。他得让参与进来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所有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傅氏集团的股票一度下跌,近几十年来都未出现过如此情况。

公司内乱成一团,各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傅氏总裁从医院回来带病工作。

似乎之前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还没来得及在上一次捷报获得喜悦,便措手不及,只能迎接之后的致命一击。

傅煜城的身体刚刚受到过重创,第一场会议结束,他强撑着等众人散去,接着扶住桌子大口喘着气。

腹部疼痛难忍,他的额头滚烫。

傅念生从回国起,迅速将公司发展壮大,有了自己巨大的商业圈,虽然从未小瞧,到底输了一塌糊涂。

温和面具下藏的竟然是颗毫不掩饰的野心,他要自己输的一塌糊涂,从此再也不能翻身。

额头的冷汗流到眼中,咸湿的液体让他不适的闭上眼睛。

傅煜城低着头,突然想到什么,马上给别墅打了一个电话:“看紧陈辰,除非我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别墅一步”。

车外霓虹璀璨,浮光掠影般从眼前走过。

傅念生坐上了去往h市的车,心中酸涩又期待,他要来接人回家了。

所有的监控录像铁证如山的摆在那里,所有的罪过将大白于天下。

陈辰多日来的备受折磨和内心的不甘,终归要有一个终点和解释。

傅念生在五彩斑斓的光影中面带着柔和与狠厉,相斥的表情使得他浑身带着暗黑的戾气,因为他要来替陈辰一一讨要了。

傅煜城分身乏术,再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回往返h市。这就是傅念生要的最终结果,他要百分之百确定能够见到他的陈辰。

小孩儿的心都被折磨碎了,他以后得慢慢补起来,让陈辰重新进入正常的生活。恢复喜欢并热爱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然后一起相伴回家,一起尝试研究新的菜品。

傅念生满心期许着,面带温柔。

事情似乎要尘埃落定,但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傅煜城已经差不多有十天没有回来,陈辰猜测他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他接触不到外界的一切,每天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看看书打发时间。

当翻到早间新闻时,他瞬间坐直了身。

市中心傅氏集团办公楼下,聚集着近百个大吵大叫的市民,嘈杂的人群拥挤在主街道上,甚至将马路都占了一半。

股民举着一条长横幅,赌住了来往公司的人。

傅氏集团作为A市的龙头企业,曾经不可撼动深入地底的大树摇摇晃晃,树根虽然仍然粗大,但内里快速腐烂,已经有了将要倾倒的趋势。

陈辰将新闻看完,一时间还不能反应过来。

傅煜城就这么败了吗?

陈辰楞在沙发上,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一腔激动,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些美好的念想,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傅念生有关。

自此以后他想尝试着慢慢打开心结,努力去回报傅念生一腔温柔的爱意。

然后会好好的生活。

门“砰”的被一脚踹开,陈辰回头一看,见到了久违了亲人,陈占学和陈恒。

陈辰的心里一跳,巨大的寒冷彻底将他打的透心凉,冰雪包围,被厚重的雾气困在原地,一步都踏不出。

绝望缠绕,让他胸腔被重物压迫,呼吸艰难。

他本来将要经历着新生,却瞬间又被两人打了了地狱。

但陈辰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没动,因为知道,他的瘸腿跑的太慢,根本没有机会逃掉。

到此刻,已经没了别的出路。

规律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一步一步像地狱的鬼煞手拿锁链,张着猩红的口狞笑着来催他性命。

陈占学双手揣兜,站在他面前,看着松软的头顶:“你藏的挺好啊,小子”。

陈辰擡头,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到了这种地步他反而平静了下来:“要是躲你的话,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他冷淡道:“毕竟过街的老鼠,又不是我”。

陈占学出奇的没有生气,他留着陈辰还有些用处,张嘴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来是干什么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听说你最近又搭上了傅念生”,陈占学慢慢坐在对面,翘起腿:“要么你让傅念生帮助我重新将公司搞起来,我们从此互不相欠。要么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这几个月的账,毕竟傅煜城来整我,可全是托你的福”。

陈辰只是低笑,但他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搞垮陈占学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傅煜城,而是一直在默默护着他从来都温和的傅念生。

傅煜城当时那么恨他,怎么可能会帮助他讨回公道呢?

“你笑什么?”,陈占学的脸晦暗不明。

陈辰面上笑的开心,内心却被苦涩填满,他遇错了人,以后的漫漫长途便要费尽抽筋拔骨之痛,最后忍着满身血肉模糊的去纠正它。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我笑你蠢”,陈辰眼带泪花的说:“傅煜城搞的你不轻吧?毫无翻身之力”。

“别说我不认识傅念生”,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吵闹的电视,说:“就是我认识,你认为我们多好的关系,才能让他浪费那么人力,物力以及金钱来帮助我的?您是不是有点儿太高看我了”。

陈恒一直都没有说话,他阴狠着脸用力揪起陈辰的头发:“那没办法,你觉得我们现在打给傅煜城会怎么样?”

“傅煜城?”,陈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被迫仰着头,勾着嘴角说:“你以为你当初见到我时,那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你们以为我的腿为什么会瘸?”

“知道他为什么要搞垮你们吗?”,陈辰笑:“他说,他要让我一无所有,最后孤苦终老,这是给我偷文件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