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魔尊大人说。
影魔点头,行了一个礼后,慢慢与影子融为一体。
玄离和花染在一起了?
魔尊有点迷茫。
这感觉特别像是养了好久的兔子,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一不小心被别的狐貍给叼走了。
需要去看看他吗?
魔尊陷入了纠结之中。
花染有些郁闷,这和想象里的有些不太一样啊,怎么会这样?
玄离大人不会一直都在那儿装吧?
比如说,昨天一高兴表白之后,说好的亲亲呢?花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亲到正确的位置上去,到最后甚至一怒之下把玄离一推,一屁股坐到了他肚子上,都没能得手。
反而把玄离弄得“咯咯”直笑,还被揪了一把屁股。
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啊?摔!
晚上正好碰上祭典。
像是玄离这个职位的魔将都出席了,虽然是在禁足之中,魔尊大人还是邀请了玄离来参加祭典。
和人间一样,祭典一开始是由魔尊大人来个致辞,然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坐在自己席位上,玄离食不知味。
花染以魔侍的身份跟在玄离一旁,见此情景,狐疑地瞟了一眼魔尊,然后又转向了花镜。
花镜:……
尼玛什么眼神?
花染趁着魔侍给魔尊大人倒酒的功夫暗暗对花镜比了个中指:我都把玄离大人给拿下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魔尊大人给弄到手啊?
花镜微妙地眯起了眼。
在祭典上,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魔尊大人心里不快,没看到他浑身低气压吗?简直周身三丈内是真空。
还有,魔尊身边的近侍是什么时候换的?
众魔将心照不宣的交换眼神。
然后都怜悯的看向坐在角落里的玄离——真是,贵圈好复杂。
花染帮玄离倒了一杯酒,然后转头,阴森森的对着众魔将咧开嘴,笑了。
众魔将立马调头。
花镜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花镜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直接把酒杯一放,拿着酒壶就冲着魔尊大人一举:“大人,我先干为敬。”
说完,手一倾斜,酒水就直接顺着壶口倒进了他嘴里。
晶莹的酒水顺着形状优美的下巴流下,润湿了衣襟,显露出花镜精致的锁骨。
在场不少魔将当时眼睛就直了。
白长老掩在长袖下的手捏出了青筋。
个别几个神经粗大的魔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中的暗流涌动,看到这一幕,也开始拿着酒壶向魔尊敬酒,大有不醉不归之势。
在祭典的时候下属向上司敬酒,总不能也摆着一张脸色吧?魔尊憋了半天,也只好端起酒杯回礼。
玄离擡头看了一眼,别过脸,开始闷闷的吃菜。
花镜得意的笑了。
要知道,魔尊大人的酒量可不太好。
赤焰魔尊要是打起架来,的确是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但是老天总是喜欢开个玩笑,于是赤焰魔尊的酒量也是出了名的弱。
一杯倒。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魔将暗搓搓地给魔尊大人敬酒,好不容易能够扳回一成,肯定要抓住机会啊!
所有魔将跟个打了鸡血似的往魔尊大人面前敬酒。
好生生的祭典最后变成了个拼酒大赛。
最后这场闹剧以魔尊大人烦不过,发了个酒疯,一连丢了好几个格外喜欢凑上前来的魔将出去才告终。落创记
众魔将:嘤嘤嘤,不是说魔尊大人不会发酒疯的吗?
慢悠悠把脚从席面上撤下来,魔尊高贵冷艳地发出一声嗤笑,然后转身就走,根本就看不出来是醉了的。
花镜一个激灵,跟在了魔尊身后。
在场所有人都目送两人离开,也没说什么,之后又恢复了吃吃喝喝。
玄离皱紧了眉头,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紧抿着嘴。
“大人?”正捏着筷子,准备给玄离布菜的花染脸上的笑容僵了。把筷子放下,花染垂下头,半晌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擡起头来,对还在魂游天外的玄离说:“大人,我们回去吧。”
玄离这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点头:“好。”
酒是个好东西。
能麻痹一个人的感官,让人飘飘欲仙。
魔尊这次可是说是故意喝醉的。太清醒了也不是件好事,至少今天晚上他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担心,甚至连玄离都不去想,好好的放纵一番。
所以,对于花镜跟着他进了他的寝宫,魔尊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扑到床上的毛毯上,一动不动。
“魔尊大人?”
花镜蹑手蹑脚向魔尊走去。
魔尊没什么反应。
要是往常的话,这个距离早就会被魔尊掐脖子了。
花镜悄悄把脖子上的香囊打开,让陀罗花的气味挥发更快。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花染咬咬牙,将身上软甲脱下,只着白色底衣,爬上了床。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魔尊大人翻了个身,花镜看着魔尊脸上的面具若有所思。
听说,魔尊大人最早的时候并没有戴面具,所以,他现在为何要戴?
不过,即使是被面具遮住了大部分脸,魔尊大人依旧是那么让他心痒难耐呢。
从花镜的角度来看,魔尊大人的薄唇因为之前酒水的润泽,微微透着点粉,看起来特别可口。伸出一根手指,花镜着魔一般点在了魔尊的唇角。
而就在花镜这么做的一瞬间,魔尊睁开了双眼,一个翻身把花镜压在了身下,困住花镜双手双脚,双眼犀利,目光似剑一般在花镜的脸上来回逡巡。
花镜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说:“魔尊大人?”
酒精毕竟还是麻痹了魔尊的大脑,魔尊其实脑子里早就成了一团浆糊,现在只知道自己好像压了一个人。
是谁呢?
身/下人黑发旖旎,与白色的毛毯形成鲜明对比,刺痛了双眼。
眼前人影一时之间恍惚,等人影清晰下来的时候,魔尊有些吃惊:“玄离?”
一股悲凉之感涌上花镜的心头。
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看着在他上方的魔尊,花镜迟疑地把手放到了魔尊大人的面具之上。
“别……”在花镜的手碰到的一瞬间,魔尊瑟缩了一下,但也只是微微转了转头。
这……花镜看的明白,魔尊大人其实没有拒绝。
魔尊大人似乎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心中疑惑更深,花镜反而把他的心思丢到了一边,坚定地把魔尊的面具拿了下来。
宫殿里的烛光昏黄,外面月辉倾洒一地。
修长的凤眼,黑色的瞳孔,挺直的鼻梁,微挑起的薄唇。
花镜不争气的脸红了。
见身/下人没什么动作,魔尊眼里弥漫出雾气,低下头,埋在身/下人颈窝,蹭了蹭,声音委屈:“玄离,我没想骗你的,对不起……”
花镜的脑子已经当机了。
“你、你别不理我,我知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嘤……”最后竟然还带了哭腔。
花镜听到了自己的心“哗”的一声碎成了渣渣。
老大,你的威武霸气呢?一世契约
男神的形象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看着跟个小兽一般在自己身上磨蹭的魔尊大人,花镜突然觉得自己做好雌伏在魔尊身下这个决定好像是个错误。
妈哒,自己看起来都比魔尊大人攻气满满好吗?
“哐。”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花镜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从门缝里一晃而过。
白色……是白桦?!
花镜的瞳孔骤缩。
卧槽!!!
直接一脚把跟个面饼一样铺在他身上的魔尊一脚踢下床,花镜连忙穿戴好衣服就追了过去。
被踢下床的魔尊蜷成一团,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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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离,你不要我了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魔尊大人捂住自己还在疼的头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何他会在床底下。
还有,好恐怖啊,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好让人伤心的梦。
玄离竟然一脚踹了他。
这么想着,魔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隐隐约约好像还有一点疼。
所以说,是怎么回事?
让他感到更奇怪的是,接下来连续好几天,他都没有看到白长老和花镜。
真是奇怪。
唉。
人间界。
方无恨站在血池旁边,问:“都准备好了?”
阿月:“是。”
血池里的血水缓缓流动,整个暗室充斥着铁锈味。
方无恨暗暗和识海里的前辈交流:“前辈,准备好了。”
前辈:“嗯,你把一只手伸入血池中。”
方无恨没动。
前辈:“你怕什么?我不会害你的。还是说,你舍不得我从你身体里出来?”
被前辈调笑的语气一激,方无恨黑着一张脸把一只手伸入血池。
就在方无恨把手伸入血池后不久,血池中央突然开始沸腾,阿月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切。
之前阿月已经准备好各式灵药,准备帮方无恨转换血脉,但是不知为何,方无恨突然打住这一切,反而给了她一份古籍,叫她先按古籍上准备一番。
当时虽然不解,但为了给方无恨留下一个好印象,阿月还是答应了。
现在,血池上刻的符文慢慢变红,然后犹如一条长蛇一般,从池壁剥离开来,窜入血水之中,在中央汇集。
方无恨只觉识海一痛,似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离开。
知道前辈已经步入血池,方无恨连忙把手收回,带着阿月后退了几步。
在方无恨把手收回的一瞬间,血池突然传来一声嚎叫,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血色的雾气蒸腾而起,在血池上空盘旋,之后又猛的扎了血池。
一个半透明的灵魂从血池里挣扎着冒出半个头,然后又隐入血池池水之下。
血池里传来让人心寒的咀嚼身和不明的咔擦声。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一刻钟那么久。
方无恨和阿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冷汗汗湿了衣襟。
待所有的动静都平静下来之后,一只如玉雕琢的手从血红色的池水里伸出来,搭在了池沿,红色的液体顺着白色的指尖滴落,整个画面看起来美如罂粟。
“初次见面呢,方无恨。”
一个青年站在血池中,对着方无恨温柔一笑,犹如春风拂面:“你可以叫我容少。”
方无恨内心警铃狂作,但是面上不显,依旧毕恭毕敬抱拳行礼:“前辈。”
48.第 48 章
不知是不是因为憋久了,重新拥有身体的容少……很欢脱。
顶着一张温文尔雅的皮在镇子上四处勾搭,一时之间把整个小镇的春心都给撩了起来。
自打容少第一次露面之后,不少少男少女总是有意无意往院子这边溜达,以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够跟容少来个偶遇。
阿月、方无恨:“……”
阿月:“前辈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一边说,一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
方无恨:“你我知道就好,他现在症状轻微,就当……看不见吧。”
之后,两人望着回来时春风满面的容少齐齐沉默,不约而同的长叹——真是,高人的世界我等凡人领会不到。
“好啊。”路过两人的时候,容少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还特意拍拍他们的肩膀,两眼熠熠生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两人:“……”
前辈,求吃药。
既然前辈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方无恨的事了。
容少站在密室门口,目送阿月和方无恨走下阶梯。等到两人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后,容少才不疾不徐对着密室里喊道:“我要处理一些事情,就不陪你们了。”
他击玉一般的声音在密室走廊里来回碰撞,最后传入阿月和方无恨的耳朵里。
之后,不等两人回答,容少转身就走。
阿月闻言,脸色立刻就变了,提起裙角就准备按原路返回。
“算了。”站在一旁的方无恨手疾眼快地拉住阿月,见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方无恨摇摇头,说,“随他去吧。他想走的话,我们拦不住。”
阿月把自己袖子一把扯回,瞪了方无恨一眼:“你是个麻烦,前辈更是个麻烦,哼!”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方无恨难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阿月把嘴巴一撅,拉着方无恨继续往下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你的那个前辈还会回来吗?”
“哦?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可不想最后功亏一篑。”
“放心,他不会。”
“哼,看样子你是知道他是去见谁了?”
“嗯,大约是一个‘故人’。”
“大约?”
“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要是不是呢?”
“不是的话,他要做什么,我们是管不着的了,但是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是的话,那他就压根就不会回来找我了。”说到这里,方无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对你应该是没什么影响。”
阿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到了。”走下最后一节台阶,阿月指着面前的传送阵说,“站上去吧。”
方无恨当然已经猜到了他所去将是何处,调笑着问:“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哦。”阿月没好气地回到,“可别死了。”
离开阿月的院子之后,容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直接御剑去了白家。
一路暗暗思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容少伸出自己的右手扶上胸口——小光团,你还记得我吗?阿拉德之剑
呐,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记起你呢。
白凌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人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喜滋滋在小秘境夺走阵眼上的夺魂铃之后,白凌思来想去,决心回白家好好休息一番,顺带找自己的便宜老爹把铃铛给炼化掉。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他一脚踏入家门之后,见到他的下仆不复以前恭敬之色,反而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偷偷打量他。
大夫人在见到他之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摔了手上的茶杯,美目泛红,犹如厉鬼附身,丹蔻色的指甲直直掐过来:“你还有脸回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白凌也只是以为其中有什么误会,连忙避开大夫人的抓挠,顺带下了一个定身咒。见大夫人被定身咒捆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弹后,白凌才凑过来,一脸无辜的问:“娘亲,你怎么了?”
还在挣扎的大夫人听到白凌叫她“娘亲”之后,平静了下来,迷茫的问:“你刚才在叫谁?”
“当然是娘亲你啊。”以为大夫人在生自己的气,白凌还讨好的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年,神色恍惚。
这是她的宝贝儿子吗?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看着他从每天只知道睡觉的小肉团,变成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然后,然后就变成了眼前的这个人。
她知道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儿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会有报应,但是,为何报应不是应验在她的身上呢?
我的宝宝呢?那么小,就重新步入轮回了吗?
过了好久,大夫人才低声笑出来,看着白凌,目光缱绻,然而,笑着笑着,就哭了,一向爱美的她哭得妆都花了。
“娘亲?”白凌有些慌神。
大夫人只是哭。
“孽障!”家主踏入大厅,见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掌向堂中所站白凌打去。
白凌听到身后声音,连忙转过身,见自家便宜老爹这一击是下了死手,惊讶之余,连忙祭出了夺魂铃。
“叮——”
夺魂铃出现在白凌手中,符文犹如流水一般从铃身上流淌下来,逸散到空中;铃声不断,白家家主顿觉体内灵力倒流,血液沸腾:“噗——”
吐出一口鲜血,白家家主发现自己竟然被自己的灵力反噬,只得收掌,心中怒火更甚:“你这妖孽就是凭着这个法宝夺我家孩儿的肉/身吗?”
白凌一愣。
他们知道了?
就在白凌发愣的一瞬间,白家家主察觉到夺魂铃的声音一滞,暗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袭击,但依旧问话:“你究竟是谁?”
“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家主的小动作,白凌心乱如麻。
而就在这时,离他最近的修士动了,一举将白凌身边的大夫人定身咒解开,迅速传送出大厅;另一名修士铁扇一展,暗念口诀,强劲的风刃铺天盖地朝白凌劈过来。
白凌的心彻底凉了。
大堂之外,大夫人跪坐在地上,似一朵萎靡在地的红牡丹,崩溃的低头痛哭。
容少的心情出奇地好。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见到小光团。
也不知道小光团还记不记得他,要知道,他可是拼了命的把新身体塑造成和小光团第一次做任务时的样子。战狼之利刃
还记得小光团那么贪财,要不以后就带着他把整个大陆的法宝搜刮一空?
这应该能赚不少积分吧?
心里打着小算盘,容少落到了离白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脚下。理了理袖子,容少觉得还是亲自走到白家比较好。
“你是谁?”一个身着道服的少年从树林里钻出来,狼狈不堪,身上多处划痕,见到站在此处的容少,神色既是惊讶也是戒备。
是白凌。
在白凌出来的一瞬间,容少看着这个身着道服的少年,思绪一下子飘远——
“这是谁啊?”
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在陈旧的记忆里回响。
“我以后要是这个样子。”
画卷上的少年半倚着树,眉眼弯弯。
“小光团……”这几个字在容少舌尖缠绵,双唇一启,就溜到了空中。
“什么?”白凌只听到眼前之人说了几个字,但是不知道说了什么。见他像根木头一样戳在那里,白凌也顾不上了,急匆匆略过:“你快跑吧,我后面有人……”
他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
“你——”又气又急,白凌回身试图扯回自己的袖子,“你放开。”
容少不答。
一道耀眼的剑光袭来。
白凌瞳孔骤缩——
“铿”
一道“瞬胄”以容少擡起的手心为中心展开:法阵以繁复的符文构成,灵力在三层圆环之间流动,流转之间发出金属相碰的声音;袭过来的剑尖正指瞬胄中心,剑修手下微微使力,剑身刺入三分。
容少见此,眯起了眼,说:“不错。”
瞬胄最里面的圆环沿着剑身从瞬胄中突出,然后在剑修惊讶的眼神中猛地扩大成瞬胄的三倍——
“轰——”
剑身应声而断,主人尸骨无存。
等一片刺眼的白光过去之后,白凌睁开眼,发现,不远处的另一座小山不见了。
容少挥一挥袖子,对着白凌温柔一笑:“你没事吧?”
白凌的嘴现在一定可以就这样塞一个鸡蛋。
见白凌没什么反应,容少轻笑,伸出右手,轻轻搭在白凌的下巴处帮白凌把嘴合上:“嗯?”
被容少突然这么一弄,白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唔,没事没事。”
被少年迷糊的样子弄得心头痒痒,容少微微弯下腰,咬了少年嘴唇一下:“记起我是谁了吗?”
白凌被这么一弄,像只小猫一样炸了毛:“你谁啊你?!流氓!!!”
容少:“我姓容。”
“好的,这位容少,那什么,我能走吗?”白凌以一种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衣冠禽兽”,小心翼翼问。
他可没忘记这个人一下子就干掉了一个元婴剑修。
“你记得我?”容少惊喜万分,“你还记得叫我容少?”
白凌:“……”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49.第 49 章 捉虫
“你脱嘛,你脱嘛,你脱嘛。”
花染坐在玄离的肚子上,欲哭无泪。
拢了拢手臂,把快滑下去的花染扶正,躺在花染身下的玄离望着一脸“绝望”的花染,咯咯直笑:“你别掉下去了。”
像只小奶猫一般在玄离的战甲上挠了半天,硬是还没把他战甲扒下来,花染怒视:“你为什么不脱?”
玄离顺毛之:“大家都穿自己的战甲啊,作为一个魔将,没了战甲很奇怪的。”
骗子!
花染愤愤:“你嫌弃我!!!”
玄离无辜脸:“没有。”说完,还拍拍花染屁股,说,“乖~~”
乖你妹!
花染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尼玛,他可是魅魔,老早就想着啪啪啪了,好不容易把人给弄到手了,结果发现这货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太单纯,老是忽视掉他各种暗示。
这算哪门子谈恋爱?!
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脸上。
其实——这事怪不得玄离,他真的没什么情欲啊。
“你不脱是吧?”
“乖。”
“你不脱我脱!”
说完,花染就坐在玄离肚子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玄离:“……”
这种情况是应该帮他解衣服呢?还是帮他穿衣服?
玄离陷入了思考之中。
站在不远处的魔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挺同情情敌的。也不知道要是是自己的话,会不会也会碰到这种情况。
“谁?”
坐在玄离身上的花染眼尖的看见树后露出一片衣角,停住了手,喝到。
知道玄离也察觉到自己来了,魔尊不紧不慢从暗处走出来:“你情敌。”
花染:“……”
玄离:“……”
“呸。”魔尊气定神闲地啐了一口,“口误。”然后在两人“见鬼了”的表情里,淡定改口:“是本座。”
玄离:“……”
花染:“……”
槽多无口。
再怎么不甘心,boss来了,你总得意思意思吧?从玄离身上爬起来,花染瞪了魔尊一眼,把衣襟重新系好,行了一个礼之后,趁魔尊不注意,飞快的在玄离脸上“吧唧”了一口,之后还嘚瑟的对着魔尊一瞥,才心满意足地跑开。
见魔尊的脸黑得有滴墨的趋势,玄离好心解释:“他还小。”
魔尊开始飚杀气。
玄离明智的闭嘴。
其实魔尊来找玄离……是因为他寂寞了。
自打上次祭典之后,白桦和花镜两人同时失踪,这两天连个发牢骚的人都没有,又担心玄离这边跟花染有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所以魔尊跑来晃荡了一圈。
魔尊:“你们两个之前一直都这样相处?”
玄离:“嗯啊。”
魔尊:“成何体统!”
玄离:“……花染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
魔尊:“你们……哎,有什么感觉吗?”
玄离:“……我们家小奶猫会撒娇了?”
魔尊突然打心底里同情情敌。
魔尊:“你们,到哪一步了?”
玄离:“就那样。”
魔尊:“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浮沉仙路清宫令妃传
玄离:“……该是什么感觉?”
魔尊语重心长的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和人在一起了?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玄离委屈:“我没谈过恋爱啊,怎么知道感觉对不对?”
魔尊摸摸下巴,继续挖坑:“你要不试一试跟我亲一下?”
玄离惊呆:“啊?”
魔尊诱导中:“对比之下才能知道感觉对不对。”
玄离迷迷糊糊:“那、那好吧。”
魔尊:“那我来了。”
玄离只是个少年身形,所以比魔尊矮上一个头。魔尊虽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但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新手。
手顺势扶住玄离肩头,鼻尖对着鼻尖的时候,魔尊才意识到要微微转一下头;但是看着玄离一脸紧张,头上的呆毛都翘了起来,魔尊不由自护的一顿,注意力反而放到了玄离的眼睛上,只见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两个小小的身影;玄离在视线碰上魔尊之后,开始乱飘,连头上的呆毛都跟着一弹一弹的。
魔尊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不是很地道,一不小心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玄离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出来,结果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全无。
“咳。”魔尊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身上也不明原因燥热,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领口,问:“还要继续吗?”
玄离没说话。
“玄离?”
玄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魔尊红红的耳尖上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的话,就算了……”
魔尊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觉得嘴上一热,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就贴了上来。
玄离:嗷,魔尊好可爱,好想一口气吃掉。
一边想,一边还不满意魔尊比自己高,踮起脚,咬了咬。
嗷,QQ的,好好玩。
一脸懵逼的魔尊:“……”
咬了半天,见魔尊呆的像根木头,玄离坏心思地伸出舌头,轻轻的顺着魔尊未紧闭的牙关溜了进去,舔了魔尊舌尖一下。
这一下,才让魔尊一下子醒了过来。
猛地把玄离后脑勺一扣,反客为主,一路攻城略地。
受到玄离之前恶作剧的启发,魔尊这才意识到原来还可以用舌头调戏,于是以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激情使劲勾搭玄离。
玄离:“唔唔唔……唔。”
最后一个音,是玄离开始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像是有一根羽毛一直在身体深处轻轻撩拨。
麻酥酥的。
两个小处/男能有什么经验,不一会儿就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了,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魔尊:“嘶——”
玄离的两个小虎牙真不是盖的,好疼。
玄离:“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会随便咬你了。”
魔尊觉得玄离越看越可爱,没理会他的道歉,一把玄离抱在怀里,心满意足的蹭了蹭。
回去的时候,魔尊是飘回去的,一边飘,一边还浑身冒粉红泡泡。
所有偶遇魔尊大人的魔将见到这一幕,都怀疑今天是不是没睡醒。
魔将A:“刚才那是谁?”
魔将B:“啊啊啊?谁?”
魔将A:“……”
和玄离亲吻之后,又在偏殿跟玄离耳鬓厮磨了半天,等到魔尊回到重霄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本以为他今天又要一人独自处理政务,但是他惊讶的发现,白桦和花镜竟然回来了。极品保安星际拓荒女
“自从祭典之后就不见你们的影子,好大的胆子。”魔尊见到两人,冷笑。
不论怎么说,下马威一定是要给的,不然以后老是这样怎么办?
就算你是我舅舅都不行。
魔尊想。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魔尊回来了,直到魔尊出声,忙着处理之前堆积公文的两人才连忙转过身,对着魔尊大人毕恭毕敬的行礼。
只是白桦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发白:“抱歉——”
行礼只行了一半,就脸色一僵,捂着腰倒抽一口凉气。
花镜见此,一点都不顾魔尊大人,或者说视魔尊为无物,立马扶住白桦的腰,心疼得不得了:“没事吧?”
他伤着了?
魔尊歪着头,思忖: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见白桦似乎身体不太好,魔尊也就大度的挥挥手,表示原谅了。
一得到魔尊原谅,花镜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扶着白桦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还倒了一杯茶,嘘寒问暖的。
魔尊坐回主位,兴趣上来了,眼睛眨都不眨看着花镜忙前忙后的照顾白桦。
这花镜可是红光满面,跟白桦形成鲜明对比呀。
魔尊问白桦:“你这是怎么了?”
一脸嫌弃的把凑上来的花镜推到一边,白桦轻声咳了几下:“无事,只是不小心受寒了。”
被推走的花镜倒是一点都没有发怒,反而在旁边阴阳怪气:“嘿嘿。”
魔尊+白桦:“……”
因为刚刚还在和玄离亲热,再联想一下花镜现在诡异的态度,魔尊突然觉得心情相当微妙:“你们在一起了?”
白桦一愣:“谁说的?”
花镜把胸脯一挺:“当然!”
两人同时回答,但是确实截然不同的答案。
白桦一愣,瞪了花镜一眼,然后别扭的把头转过去,不说话。
魔尊了然。
在一起了啊——
不过看样子舅舅似乎不是很高兴呢。
唉,其实这件事他也有点不高兴:自己的下属突然变成了舅妈怎么办?在线等,急。
一边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魔尊一边不自觉抿了一下嘴,一不小心扯到伤口:“嘶——”
白桦+花镜:?
有谁能这么大胆伤到魔尊?还伤到如此敏感的地方?
白桦和花镜的眼神立马变了。
见两人的眼神颇有些调侃意味,魔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被玄离咬到的地方,强行解释:“最近天气不太好,上火。”
白桦翻了个白眼:“呵呵,我是学医的。”
见没人相信自己的借口,魔尊算是破罐破摔:“好吧,我承认,就是玄离咬的。”
这么一说,白桦顿时炸了毛:“他咬你?!”
花镜手疾眼快的一把按住准备站起来的白桦:“乖,你还伤着呢,动作别太大。”然后在怀里掏呀掏,掏出一本书,递给魔尊,“魔尊大人,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把书接过,魔尊定睛一看——《菊花宝典》
魔尊:“……”
刚刚看到书名字的白桦,立马炸毛,掐住花镜的脖子使劲晃:“你什么意思?!”
被掐的不能呼吸的花镜:“等、等一下,我拿错书了。”
一边挣扎,一边苦着脸掏啊掏,又摸了半天,才掏出一本书:《风月宝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