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栋梁嗤笑一声:“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何明可是何月的哥哥啊!
可是,空穴来风。
许栋梁捡起地上的信纸,撕碎再撕碎,直到信纸化为细小的碎片,那一行字随着碎片,如同雪花一般,撒在了筒子楼的上空。
“许同志,你乱扔垃圾。”邻居鄙夷的看了许栋梁一眼。
扔就扔吧,为什么要撕成碎片,这让打扫卫生的人怎么想?
许栋梁没有理会邻居指责的话语,关上门,他呆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
都说外甥像舅,许聪不像他,也不像何月,反而像极了何明。
以前他从未怀疑过,别人调侃外甥像舅,他也只是乐呵呵地回一句外甥像舅有福气。
可仔细想想,何月长得与何家人完全不同。
这一坐就是半天,直到何月牵着许聪的手回了家。
“我之前出门的时候碰见邮递员了,邮递员说有我们家的信件,是许令晚寄来的吗?信里写了什么?”何月低着头换鞋,没有注意到许栋梁难看的脸色。
“没看,被我扔了。”
“扔了也好,现在一想到许令晚我就心口疼,对了,我明天准备带着小聪回娘家,你陪我去买些礼品吧。”
“准备住两天?”许栋梁目光阴沉地盯着何月。
何月疑惑的抬头:“你今天吃枪药了?”
每次许聪周末放假,何月都会带着许聪回娘家住几天。
许栋梁盯着许聪看了一会,随即捂着胸口移开目光。
“你住吧。”
五年前,许令晚不小心看见何明偷偷的摸何月的屁股。
下乡之前,许令晚使用积分做了个亲子鉴定检测,检测结果为许栋梁和许聪没有血缘关系。
何家以前是别的地方的,十二年前才搬到北市,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
想到这些年何明与何月之间微妙的氛围,许令晚夜访何家拔了何明的一根头发进行亲子鉴定检测,结果是,何明与何月没有血缘关系。
许令晚只写了一行字过去,为的是折磨许栋梁。
既然疑惑,那就自己寻找真相。
*
何清宁张了张嘴,在沸腾的掌声之中,恶狠狠地剐了许令晚一眼拉着姜振华跑走了。
“什么见义勇为?”
“这些都是她装的!”
“我要向所有人揭露她的丑陋!”
“宁宁别生气了,我会教训她帮你出气的。”姜振宁不停地安抚着,眼底闪过狠意。
他们因为下乡的事情忙的憔悴,许令晚却在乡下过得风风光光的。
何清宁闭上了嘴巴,她不能惹火许令晚,一旦许令晚狗急跳墙,一封举报信许家就能遭殃。
许栋梁出事她也会受到影响。
本来姜叔叔就不喜欢她,要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更不会同意振华娶她了。
姜振华理解何清宁的委屈,等让许令晚嫁给了老光棍,他便给老光棍一笔钱,让老光棍打断许令晚的手脚,让她无法写举报信。
何清宁的心情好了些,她仰面看着深情的看着她的姜振华。
“振华,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我在,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其他的,交给我来做就好。”
何清宁掩面轻声啜泣:“振华……”
何清宁回了知青点休息,她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地面。
姜振华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
“婶子,红星大队老光棍多吗?”姜振华递给一大婶十块钱。
大婶眉开眼笑的接过钱,把大队里所有老光棍的信息说了出来。
姜振华眼底闪过狠辣,他面上笑着:“年纪最大的老光棍是谁?”
“当然是张友田了,四十岁了,懒得要死,家里都生苍蝇了也不愿意打扫一下。”
“张友田家在哪?”
得知了张友田家的地址,姜振华找了过去。
张友田家的院子很小,只有小小一间房,院门外乱糟糟一片,因为夏天炎热,招来了许多苍蝇。
姜振华捏着鼻子嫌弃的敲响了院门。
敲了半天,里面才回了一句:“谁啊。”
“开门!”
张友田趿拉着布鞋,打开了院门。
姜振华被张友田的长相先是一惊,随即就是幸灾乐祸。
鸡窝头乱糟糟的,三角眼,高颧骨塌鼻子,厚嘴唇,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散发着阵阵恶臭。
“张友田,你要媳妇吗?”
张友田白了姜振华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要个媳妇暖被窝?”
“我给你一百块钱,再给你一个媳妇怎么样?”
张友田捏住鼻子侧过脸用力一擤,然后胡乱的擦了擦手,三角眼闪烁着怀疑的目光:“还有这样的好事?你不会是耍我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