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草儿的亲妈是马宏宇的表姨,当初也是马宏宇提出让王草儿学习开拖拉机。
王草儿找到了马宏宇让他帮忙开介绍信。
马宏宇听完王草儿的话,气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妹子,你跟哥说,你是怎么想的?想要离婚还是继续过?”
王草儿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离婚。”
“诶!这就对了!”马宏宇满意的拍了拍手,“小龙小虎你打算怎么办?”
王草儿沉默了一会说道:“等我从北市回来再说。”
“行,这事你自己做主,我们是你的依靠。”
第二天一早,王草儿收拾行李坐上了前往北市的火车。
*
许令晚先是休息了两天,来到农场的第三天去子弟学校教一年级的学生语文。
而农场其他知青是半军事化训练,每天工作8小时,风吹日晒,赶上农忙还得风雨无阻。
此时已经是十月,天气不算太热。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乖乖巧巧的站起来鞠躬,唯二的两个刺头刘龙刘虎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许令晚脸上挂着假笑:“同学们再见。”
刚走出教室门槛,一只小脚从旁边探出,许令晚当做没看见,用力踩了下去。
“嗷!”刘虎缩回脚,表演着金鸡独立。
许令晚面带笑意:“小虎同学,你怎么了?”
刘虎恨恨的瞪了眼许令晚,拉着刘龙的手跑走了。
“你给我等着!”
许令晚从未见过如此恶毒的小孩,王草儿能够把这两孩子培养成成绩优异的好学生,一定花费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心血。
这几日,刘龙刘虎四处捣乱,今天砸碎徐家的窗户,明天偷了李家晾在外面的衣服,筒子楼里的邻居们苦不堪言,整天盼望着王草儿赶紧回来治治这两小魔王。
许令晚爬上楼梯走到家门口,刚准备开门,就听见了一声惊喜的大喊。
“草儿回来了!”
“草儿回来了?”
邻居们欢喜的走出家门,乌泱泱一群。
都是来告状和索要赔偿的。
王草儿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爬楼梯的时候弯着腰,手撑着膝盖,看样子很疲惫。
她站在楼梯口,身子晃了两下,整个人向下栽去。
“草儿!”
“草儿?”
*
王草儿在北市待了一天,刘文杰和李敏在学校当老师,短短一天,王草儿就全部打听了清楚。
王草儿呆呆的靠在病床上,脑海里回荡着那些人的话。
“听说李老师不能生,这可怎么办哦?”
“刘老师在乡下结过婚,有两孩子呢,之前一直交给前妻照顾,这次查出来李老师不能生,暑假的时候还把两孩子接过来呢。”
“那两小子皮的要死,人厌狗烦的,幸好只待一个暑假。”
王草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文杰得知李敏不能生想要把小龙小虎接到城里,但是教育孩子太过操心,想着住完一个暑假再送回到这让她抚养。
等孩子养育成人,刘文杰和李敏顺手摘瓜,他们不用操任何心,就可以当爸当妈。
王草儿自嘲一笑,更可笑的是,她的儿子竟然帮刘文杰那个人渣隐瞒她。
不愧是刘文杰的儿子,不愧是刘家人,从老到小,一个比一个会骗人!
所以,她走前写了一封信塞到了刘文杰家的门缝里。
她威胁两人带着全部存款回到胜利农场,否则就把事情闹大,
这里才是她的主场。
马宏宇走了进来,关上病房内的门。
“打听的怎么样?”马宏宇关心的问。
王草儿把打听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小龙小虎我不想要了。”
“明天刘文杰和李敏应该回到农场,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
在医务室挂完水,王草儿回了家。
路过许令晚家门口的时候,王草儿停下脚步:“许同志,谢谢你。”
许令晚打开门,王草儿面色红润,一双杏眼熠熠生辉,看起来精神很好。
“想开了就好。”许令晚干巴巴的说。
王草儿感激许令晚,如果不是许令晚,她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少年,或许是一个又一个的七年。
她现在已经化悲愤为动力了。
王草儿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回了家,抄起墙角的藤条抽在了刘龙刘虎的身上。
这些日子刘龙刘虎惹的祸她没有解决,等刘文杰来了让刘文杰自己解决。
“哇!”
“疼啊!”
“救命!”
许令晚从未觉得孩童的哭声如此悦耳过。
不少邻居打开窗户侧起耳朵听着王草儿家的动静。
脸上露出笑容。
哭声以及哀嚎声响彻整个筒子楼。
李秀娥唱戏般的声调持续了许久,并伴随着哭声消失。
李秀娥幽怨的瞪着王草儿:“我要写信告诉文杰你虐待我们。”
王草儿扔掉手里的藤条,扯起唇角嗤笑了一声:“刘文杰明天就回来了,你可以当着他的面告状。”
刘文杰上大学前,一家四口去城里拍了一张全家福。
在坐上前往北市的火车前,她把这些年和刘文杰往来的信件以及全家福投到了报社。
并与报社约定好,十天后发出来。
李秀娥瞪大了眼睛,推着轮椅跟在王草儿的身后:“你说什么?文杰明天回来?”
王草儿面带讥笑,视线落在了李秀娥的腿上:“你装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刘文杰另找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刘龙刘虎愣住了,对上王草儿失望的目光,他们心虚的后退一步。
刘虎理直气壮道:“你总是对我们那么凶,我们喜欢温柔小敏阿姨有什么错?”
刘龙质问道:“妈妈你什么意思?奶奶怎么可能是装瘫?你有证据吗?”
李秀娥听了孙子话,笑起来时嘴角向下撇,她挑了挑眉无赖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装的?”
王草儿:“你爱装就装吧,反正以后没人伺候你了。”
说完,王草儿走进房间将门关上,现在养精蓄锐,明天好好发挥。
*
刘文杰拆开信封当看见信封里的内容后如遭雷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李敏探头看过去,脸色逐渐惨白。
“你乡下媳妇什么时候来的?这可怎么办?”
刘文杰沉下脸撕碎信纸:“先请假去火车站,回老家把她给稳住!”
夫妻俩去学校请了假,坐上了最近一班火车。
“文杰回来了!”农场的人看到刘文杰回来很惊讶。
“文杰,这是谁啊?”大家纷纷看向李敏。
“这是我……请来的医生,我妈不是瘫痪好几年了吗,我特地请来北市的医生为她看诊。”刘文杰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
李敏笑着点头。
应付完人,刘文杰带着李敏匆匆回了家。
他快速地推门而入把门反锁,随即沉下脸冲进房间寻找王草儿的身影。
“王草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刘文杰压着嗓子,眼底几欲喷火,他根本不敢闹太大动静,生怕让人听见。
王草儿伸手一摊:“我要1万元封口费,否则我就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娶两个老婆,骗我在老家给你伺候亲妈儿子,自己却在城里潇洒快活!”
李敏厌恶的瞪着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你真敢狮子大张口,我们怎么可能有1万?”
他们总共才攒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