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怎么从榻上转移到泉水里的,菀菀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
暗室内充斥着各种旖旎氛围。
菀菀小脸红透,乌发早已被弄乱染湿,有几缕青丝黏在她脸颊上,汗珠顺着发丝往下淌。
她又热又累。
偏偏他不知足。
总是在她耳边用那沙哑的嗓音去蛊惑她。
他的吻从浅到深,从温柔到粗暴。
而她渐渐破碎了。
在从泉水里出来的时候,裴砚之更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衣冠齐整的坐在轮椅上。
帮她穿好衣裳后,裴砚之抱着她,坐在自已腿上,转动着轮椅带她前往桌边吃东西。
二人这样亲昵的抱着吃,由着他喂着吃,有辱斯文。
但这似乎是摄政王的独一爱好。
他孜孜不倦的往她嘴里塞东西。
她每次慌乱的想逃,都会被他拖回来。
腿虽然瘸了,但手的力气还很大。
挣脱不开。
她想下来自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吃饭的时候,他就会箍紧她的腰,示意她不要乱动。
她哪敢动?
摄政王把对付朝政乱党的阴招全往她身上使了。
她哪有那个胆子敢乱动?
乖乖吃了一顿不怎安逸的饭之后,她才有歇息的时间。
她准备继续“吃饭”前的坦白局。
“裴砚之,你刚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愿意跟我说那些?”
裴砚之的大手好整以暇的握住她的软腰,有意无意的摩挲着。
“我既与你一起,便不能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她脸颊红晕淡开,娇气道:“你那般待我,谁要跟你在一起了?”
那娇憨的模样,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抬手用指尖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你都与我同房了,不与我一起,你想跟谁一起?嗯?”
虽是含笑看她,但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她听出来了。
菀菀立刻认怂。
“裴砚之,我也有秘密瞒着你。”
吃饱喝足的裴砚之心情很好。
他把玩着少女及腰的柔顺青丝,嘴角噙着浅浅笑意,问:“什么秘密?”
“其实,其实我是公主。”
裴砚之虽然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已经隐约猜到她的身份了,可她愿意坦白,这于他而言,惊讶大于惊喜。
但他仍是配合的表现出一点诧异。
“你竟是公主?”
“你好浮夸呀!表情给我自然点。”
他忍俊不禁。
她嫌弃的戳了戳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没有揭穿我?”
“我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摄政王太聪明了。
“十八年前,先帝有一个公主,寄养在寺庙里,鲜少有人知道此事。我还是在先帝临终前才知道缘由。”
“那你也觉得我是不祥之物吗?”
“菀菀,切勿贬低自已,你怎会是不祥之人,你是小福星。”
他向来清冽冷音都变得温暖柔和起来了。
“你出生那日,五星连珠,是为祥瑞之兆。福星授天命所归,大虞盛世降临。”
“我曾以为人定胜天,能违天命。誓死奉命于当今圣上,创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可如今看来,景皇非明君,拘于皇位,享皇权,而未尽其职,未奉天命。”
菀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发愣了好一会儿。
他嘀嘀咕咕说的什么呢。
好帅,想亲。
“我消失这段时间,外面世道怕是已经大乱了。”
她有些惊诧,问:“你在这里不过十余来日,就已经大乱了?”
裴砚之颔首,眉宇间忧心忡忡。
“我此次秘密前往蕖州调查南疆内乱,察觉南北二蛮已悄然勾结上,随时可能联手攻打我国疆土。此事事关重大,我才连夜赶回来禀告圣上,准备派兵出征。谁料竟被身边亲信出卖,遭遇埋伏。”
他心情沉重,“十日已足以让他们攻打进来,此时蕖州城怕是已经拦不住了。”
菀菀十分震惊。
他整日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竟然推测出当朝局势了。
“那怎么办?”
“祥瑞吉兆,天命所归。”
裴砚之默了默,问:“虽我朝未有女子涉政,可若是天命,公主可愿坐上这皇位,绍继大统?”
“我???”
菀菀指了指自已,“你让我当皇帝?篡位夺权???”
她没听错吧?
裴砚之颔首:“是。”
菀菀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我压不住那龙椅,要不你来,你实力强一点。”
裴砚之嘴角微扬,薄唇翕动:“你当皇帝合理一些,这毕竟是你们虞氏一族的江山。”
“歪理。”
她努力呼吸,给自已顺了顺气,这个惊吓可不小。
“我自问没那么大的本事,让天下的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菀菀,你忘了,你还有我。”
他抚着她的脸,柔声说:“你无需害怕,你身后有我。”
她眼眸轻眨,说:“你自已都自身难保了,说不定还得靠我保护你呢。”
“那公主可愿护我?”
“你听话我就护着你。”
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将她脸颊前的一缕乱发拨弄捋好。
“微臣全听公主吩咐。”
面对她时,温温和和,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双垂下的眼睫,都几乎遮盖住他眼底的阴鸷和狠厉。
这天下,从来都不是他虞景和说了算,而是他裴砚之。
菀菀:“我在外面买了处宅子,过两天,等师太他们不在了,我再把你送出去,以后住宅子里,阳光充足些,对你养病有帮助。”
裴砚之怀抱温软香玉,心里满是感动。
“你要把我养在你的宅院里吗?”
“金屋藏娇。”
她笑嘻嘻,用手指去点了点他的唇,颇为得意道:“世人肯定想不到我藏的是你这个[娇]。”
男人的薄唇擒住那只逗弄他的小手,越发欢喜的亲了亲。
锦袍之下那原本安分的**又*了。
黑眸里的猩红,比方才更加浓重。
他大手温柔的握住她的后脑,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就停了下来。
知道她很累,他也心疼。
即使自已忍得难受,也没有过多的逾越之举。
望着她雾蒙蒙的眼眸,他笑了下,问:“今日,清心师太是否要回来了?”
一提起清心师太的名号,菀菀顿时清醒过来了。
差点忘记了正事。
真是男色误人。
她骤然离了他的唇瓣,快速的起身,“我走了,晚些再来看你。”
“嗯。”
菀菀拎起裙摆,跌跌撞撞的往密室门口跑去。
跑了两步就改为慢走了。
腿好酸,差点抬不起来了。
“菀菀。”
他忽然从身后唤了她一声。
菀菀回过头,视线往他方向望去。
裴砚之穿着齐整的锦袍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芝兰玉树。
而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的慑人黑潭,难以捉摸。
菀菀心头一跳,“怎么了?”
他温和一笑,“若是解决不了的人,可让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