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刚带着一队手下,和机修厂保卫科的人一起赶到,看到被杨深和梁拉娣用绳子捆着的谭奎,惊讶地说:“杨深,这人就是凶手?”
谭奎不死心的呜呜叫着,他的嘴也被梁拉娣用破布塞住了。
杨深说:“周局,你先把人带回去审问,他就是凶手,错不了的。”
周刚心说证据呢?没证据我怎么审。可当着这么多人他可不能这么问,于是应了一声,就带着疑问押着谭奎回去了。
杨深本来也要跟着一起回去,可是被梁拉娣拉了一下,只能让他们先走一步。
公安和保卫科的人刚走,梁拉娣就把他又拉回到了屋里:“你别走,先说说这箱东西怎么办。”
杨深说:“这是你的东西,自己处理就好了,怎么问我怎么办?”
梁拉娣说:“我哪见过这么多这东西啊,哪知道怎么处理,藏都没地方藏的。再说了,我都说了,这金条有你一半的,怎么和你没关系?”
杨深哭笑不得,心说活了两世了,还没见过把金子硬往别人手里塞的呢。
不过想想,梁拉娣一个女人家,突然得了这么大一箱金条,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于是就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想挖个坑把箱子给埋起来呢,还是把这些金条全部给卖了,变成钱你花着方便?”
梁拉娣说:“我不知道,所以让你拿主意呢。”
杨深说:“要是重新埋起来,那你回头用的时候还得再挖出来,不方便,也容易被人发现。而要是把这些金条一下子都给卖了,一是找不到这么大的买主,二是容易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那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梁拉娣听他这么说就急了,埋怨道。
杨深说:“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藏起来,隔段时间出一根,但问题是你有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藏。”
梁拉娣说:“你说半天等于没说,我就这么一个破鸡窝子,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以藏这东西。”
说着眼睛突然盯住了他,那眼神,看得杨深直发毛:“梁拉娣,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梁拉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说:“我觉得,你那里肯定有地方能藏这东西。”
杨深无语了,这傻娘们儿,怎么还是想着把这箱金子往自己手里塞?
我就长着一张这么让人觉得安全的脸吗?
梁拉娣继续说:“杨深,你根本不是新工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公安,我听你叫那个公安周局,又看他很听你的话,那你的职位不会比他低。所以你肯定是个大人物,那你就肯定比我有地方能把这东西藏起来。”
杨深说:“你这就赖上我了是吧,梁拉娣。”
梁拉娣说:“你这人可真够奇怪的,要是换了别人,听说这种好事巴不得呢,你倒好,我上赶着追着给你你还撒腿要跑,你跟钱有仇啊?”
杨深说:“那你真不怕我带了你这箱子东西跑了?或者是拿走以后把你给坑了,不承认了?”
梁拉娣摇摇头说:“不怕,你这么大的人物,不会做那种不讲究的事的。再说了,反正我梁拉娣也是穷惯了的,这辈子就没想过自己会变成有钱人,这种意外之财要是再丢了,那就是我跟钱财无缘,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深简直无话可说了,挺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脑子就这么轴呢?
“我就纳闷了,梁拉娣,一开始你不是还觉得我心术不正,对你别有企图的吗,怎么现在就把我看成大圣人了?”杨深纳闷的说。
梁拉娣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刚才看见你给我家秀儿掏奶糖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你这个人可以相信了。我这人就这样,人家真的对我好一点,我就也想把心掏给人家。”
杨深无语的摇摇头,这世上,真的还有可以用一把糖就给骗走的傻女人。
“那好吧,那我就帮你找个地方保管起来,然后找机会先帮你拿一根金条去换成现钱你们娘几个用着。等你们用完了或者要用的时候,我再给你取。”杨深“无奈”的选择“妥协”。
他倒不是没有打过这一箱子金条的主意,所有人都爱财,尤其是意外之财。他杨深虽然是穿越者,但不是圣人,所以看见金条的时候,心里也是闪过无数念头,包括歹念。
可是那些念头,在听到梁拉娣那傻娘们要分自己一半的时候,就全都荡然无存了。
人家把你当君子,你能自己非要做小人吗?
是个男人都不能那么做的。
“对了,今天不是秀儿过生日吗?我先给你留些钱,你去买些肉,面粉什么的,给孩子做顿像样的生日饭,以后你就有钱了,不用再那么抠抠搜搜的过日子了,也得让孩子们过得好一点的生日了。”杨深说着,从口袋里就掏出来两张十块钱。
梁拉娣还摆着手:“那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啥拿你的钱。”
杨深简直要被这傻娘们气得笑死了,自己都把半箱金条送给别人了,别人给你二十块钱你居然还不要。
“拿着,这不是我的钱,是你自己的钱。我不是要帮你拿金子去换钱的吗?一根金条肯定不止二十块钱,到时候这钱从里边扣了就是了。”杨深说。
梁拉娣想想也是,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了钱:“你说得对,那这钱我就拿着了,说实话,我刚才答应秀儿的借面给她擀面条做长寿面吃,其实还没地方借面呢。”
“以后你就不用借面了,可以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钱买面买肉给孩子吃了。”杨深说着,把箱子盖好,又用绳子绑好,然后抱了起来。
临出门的时候再次问了梁拉娣一句:“梁姐,我这就真的抱走了,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梁拉娣呸就轻啐了他一口:“你还是个男人不?怎么做事这么婆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