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琛和姜晚早早便带着礼物去皇宫赴宴。
因沈迦在平国当了几年质子,在沈国便没有开设自己的府邸。
现下成婚皇上也是吩咐底下的人紧忙修建新府邸给沈迦居住,眼下婚宴也只能在宫中举办。
因在宫中举办的婚宴,便少了游街一项,为了避免有心之人趁着婚宴人多混入宫中,便让唐芷梨从宫中出嫁。
姜晚和顾琛刚到文华殿,便见可迪丽和沈启在门口似在等待谁一般。
沈启见姜晚来了,立即弯唇微笑,眉宇间的深情十分真切。
“摄政王和王妃今日来得甚早,可见对大皇兄的重视。”
姜晚眼神直接略过沈启对可迪丽微微一笑。
可迪丽强忍神情,强挤出一抹笑意回了姜晚。
顾琛上下打量沈启后,幽幽开口。
“你既早来为何不进去?”
沈启故作眺望模样后,神色平静。
“摄政王也知四皇兄终日待在殿内,现下三皇兄被贬,父皇身边亲情匮乏,便令四皇兄常出宫门走走,这不,我便在这等候四皇兄。”
顾琛倒没什么表情,可姜晚却升了疑问。
“我怎么从未听人提过四皇子?”
沈启一脸殷勤,生怕旁人抢了他的话。
“王妃有所不知,我四皇兄终日沉浸书卷中,连他居住的殿门也是不常出,时间一长众人便对这四皇子生了忘性,久而久之这宫中宴会等事便也不再参加。”
姜晚这才恍悟,又怕可迪丽多心便没有多言,点了点头也算回答了沈启。
沈启见场面冷寂了下来,想找些话题,目光一转瞧见莲子手上的礼盒。
“不知摄政王送何礼啊?”
顾琛觉得沈启十分聒噪便没有回话。
喜果见状也立即明白姜晚似在避嫌,便将话接了过去。
“回王爷,这是我家王爷和王妃准备的寿喜瑞金耳环及一对金步摇等饰品。”
因回话的是喜果导致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可沈启还想多看看姜晚,只能继续缓解氛围。
“王妃眼光定是极好!对了,喜果你先前不是?难道是谣言?”
姜晚见沈启没完没了,一脸不耐烦回着。
“先前喜果回乡省亲,我以为她不会回来了便道她死了,启王爷及启王妃便在此等候四皇子吧,不叨扰了。”
姜晚话落几人便径直从沈启身旁走过,可迪丽看着莲子手中拎得礼盒起了心思。
“王爷在此等候四皇子,妾身先进去了。”
沈启先前笑颜不复,一脸厌弃,余光却未瞧可迪丽一眼。
“以后莫自称妾身,本王嫌恶心,滚!”
可迪丽咬紧牙关心底的恨意却没表露分毫。
“是。”
姜晚和顾琛刚入座便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请安。
姜晚知道顾琛不屑应付,便向喜果使了眼色。
喜果和莲子见状立即拦住前来请安的人。
“咋办啊?咋办啊?大皇妃的流苏金珠耳环不见了,眼下婚宴马上开始可怎么办啊?”
“现下再去内务府调恐怕也是来不及,今日出了这般疏忽恐怕咱们都是要没命的。”
边上两名宫女神情焦灼,铺天盖地的恐惧更是将她们吓得额头布满汗珠。
两名宫女的话被姜晚听个真切,便同顾琛一起议论。
“唐芷梨的耳环不见,不如将我们送来的耳饰先给她拿去吧,好在都是金饰。”
顾琛瞥了一眼边上的两名宫女,回了姜晚的话。
“皇子婚宴这等大事,又怎会有这样的疏忽?若不是
姜晚自然也明白顾琛的意思,可见这两名宫女神色实在不像是演的。
“宫中今日人多眼杂,便是下人生了胆,多了只不安分的手也是常有的事,况且一个耳环总不能诬陷是我这个摄政王妃偷的。”
“都听晚儿的。”
姜晚对喜果点了点头,喜果便向那两名宫女走去。
“我们王妃今日贺礼中正好有一对寿喜瑞金耳环,你们同我去取,拿来救急吧。”
两名宫女闻言立即松了口气,急忙向喜果道谢,便同喜果去取。
大概过了一刻钟,浩浩荡荡迎亲马队绕宫而行完终于驶到文华殿。
喜婆正张罗着新娘子入门仪式。
只见唐芷梨的身子有些晃荡,这左脚刚迈出去,整个身子便向右倾斜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皆以为是唐芷梨太过紧张或者劳累过度没有站稳。
喜婆下意识瞥了一眼沈迦便急忙上前搀扶唐芷梨。
沈迦也放下手中红绸,俯身拉住唐芷梨的胳膊,想将她拉起。
可沈迦和喜婆无论怎么用力,唐芷梨都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地上躺着。
殿内的皇上及唐景尤见唐芷梨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出丑,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
“皇上是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息怒。”
话语间,唐景尤也从位上站起向皇上跪了下去。
皇上并未搭理唐景尤,又见唐芷梨迟迟不起,忍不住开了口。
“喜婆,还不将大皇妃扶起来,这样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众人见皇上动怒也是大气不敢喘。
喜婆更是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向唐芷梨恳求道;
“大皇妃奴婢求您了,您快起来吧,现下宾客众多皇上也瞧着呢,您一直躺在地上恐于规矩不合啊!”
沈迦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又见唐芷梨一声不吭,以为是唐芷梨摔晕了过去,便将唐芷梨头上的盖头取下。
沈迦没有防备,见盖头下的唐芷梨面色惨白,嘴角流血,惊得将手中盖头掉落在地。
可喜婆的冲击最大,因唐芷梨的脸正对喜婆,喜婆被眼前一幕吓得大惊失色,连忙高呼。
“啊啊啊!大皇妃死了!大皇妃死了!”
里面宾客闻言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腾空而起,就连皇上也坐不住了。
唐景尤更是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急忙向唐芷梨所躺方向奔去。
“女儿,我的女儿,快叫太医看看我的女儿还有救没有啊!”
姜晚和顾琛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各自心里都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