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千秋月还有宦芝就跟着太微朝着阵法飞去了,待三人距离阵法较近时,太微还转头过来,看了两名女妖一眼。
“你们小心一些,不要丢了性命,这阵法是青鹤以前做出来为了诛杀历劫的自己,以你们的修为用法术接近不了,你们得一点一点爬到阵眼,但有些冒险,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是否真的愿意?”
千秋月现在哪还要考虑呀,先救人要紧,她点头,“我愿意的,咱们快些吧。”
话落,太微又看向宦芝,似乎想听到她的回答。
宦芝虽没有说话,但点头了,她知道,她不会死的,因为太微既然说出口了,必然知道这个阵法是什么样子。
太微有些诧异宦芝会这样上去,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女妖大多都是考虑自身的利益,不会为了他人而做出任何对自己有风险的行为。
“好,我修为高,可以用法术开出一条道,你们跟着进去,过后我就跟里边的弘方周旋,虽说是前天帝控制着弘方的躯体,但斗法应该没有问题,就怕前天帝在阵法上做了一些小手脚,你们动作麻利点,不要被发现了。”太微交代。
千秋月还有宦芝表情凝重了几分,认真点头。
过了一会儿,太微带着她俩越发接近阵法时,三人已经停留在了仙魔交界处的荒漠之上。
阵法很大,顺着往上爬,似乎像是看不到尽头一样,很高很高,主要是这阵法怎么爬上去?又不能用法术,又不是楼梯的,就是一层用法术罩着的一个弧形。
就在千秋月疑惑时,太微已经用修为将阵法开出了一个小口子,此刻,阵法中因为力量波动,里面尘土飞扬,沙粒进到了眼睛里,不仅看不清,还很是难受。
太微转头看向身后女妖一眼,便朝着阵法里边走去,又是一阵尘沙扬起,他的身影像是消失在了原地,模糊不清了。
宦芝拉着千秋月靠近阵法结界,谁知只是轻轻的触碰一下,就像被黏住了一样。
千秋月愣住,说:“我方才还说不用法术怎么爬,原来这个是磁吸的呀,那咱们开始吧。”
宦芝直接忽略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开始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因为身子都是被吸附在上面,往上移动十分困难。
千秋月跟在旁边,一开始两人爬得倒是不费劲,可越是往上走,那道吸附就越是粘人,连抬起手臂都非常困难。
不止是她,连带着宦芝都已经满头大汗,脸颊旁边的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了,她呼吸有些急促,手臂间都因为用力而隐约看见青筋出来。
千秋月尽管也很累很累,但却出奇的认真,一直盯着上方阵眼的位置,她咬紧牙关,连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因为用尽全力,嘴唇都咬破了,流出了一些血迹。
宦芝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女妖,看到她眼中的坚定还有倔强时,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毕竟这只傻狐狸哪里这般受苦过,眼下爬在这,每上前一步,都十分费力和痛苦。
“咱们已经爬上中间了,还有一段,你还好吗?”宦芝明明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却下意识的关心她。
话落,千秋月摇头,连声音都因为太过乏力而累得气喘吁吁,她声音嘶哑而颤抖,“没,没事,我,坚持,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艰难往上时,身子开始渐渐疼痛起来,因为身子都被吸附在阵法上,两人的指尖,手臂,都磨出了血迹,指甲都已红肿得不像话,可都默契的没有停下。
眼下千秋月快要晕厥了,趴在原地好久没有动弹,宦芝也不行了,但在强制着自己清醒。
宦芝艰难的伸出手,想摇一摇千秋月,可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努力的平稳呼吸,摇头,大叫了一声:“千秋月,醒醒,千秋月!”
此时,太微那边还在跟前天帝周旋,只见男人顶着一张弘方的脸,笑得阴恻,他在这个阵法里闪来闪去,因位置比较巧妙,周旋了很久,都没有被太微伤到。
太微前来并不是为了杀他的,而是为了拖延时间,转移男人的注意力,给千秋月以及宦芝爬上去的机会。
所以他假装打不过,一直都在缠着对方,而这番举动,已经让前天帝起了疑心,他此刻不由嘲讽。
“太微仙尊,你何时那么弱了,居然连一个仙君都打不过。”
太微冷笑,开口:“你留下元神,若是知错能改,苟且偷生,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可你却这般张扬,将弘方仙君的身子夺了去,如今还大张旗鼓的算计神明,有何意义?”
说到这,在那头的男人大笑,因为入魔了,连瞳孔都变成了全黑,看起来诡谲又充满着怪异,他越笑越是疯狂。
“我才是天帝共主!昔日我明明是天帝,但青鹤却始终压我一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可以拥有这上古的神脉,却不曾想会遭遇反噬,他明明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他疯狂的质问,声音带着愤怒。
“青鹤当众诛仙,让我丢尽脸面,遭受三界唾弃,我要他死,他必须死!你也一样太微,既然你都送上门了,那就一起去陪青鹤吧,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是挚友吗?那就一起死啊!”
说完,男人又蓄起了强大的力量,朝着太微打去,他黑色的瞳孔周围开始猩红起来,满是杀气。
眼下前天帝用的总归是弘方的身躯,法力有限,太微抵挡着,两道力量交锋,在阵法里炸开,地上的荒漠尘沙扬起,更是让人看不清楚四周。
“啊!”在结界的上方,两道撕心裂肺的叫喊。
在阵法上方的千秋月,短暂的晕厥过后,又被惊醒了,或许是阵法里的力量波动明显太大,连带着整个结界都有波动,她的身躯像是被一道力量狠狠的捏住一样,痛苦得叫出了声。
宦芝也疼得不行,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她眼前有些恍惚,但还在下意识的往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