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转过身,农夫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她:
“你,你……”
这个女巫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了,她无视规矩,看到有人挡自已的路就想杀了,根本不考虑后果。
这种不守规矩的人,你跟他说再多话也没用,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钳制住他:
他都不在意名声,不在意其它人的感受了,简直就是个人渣败类。
见时予在往床边走,
突然,农夫张开双手,挡在时予面前,大声道:
“你不准伤害我的孩子。”
时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像是有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后背上,叫人窒息,痛苦,喘不上气……
1,2,3
仅仅是过去三秒钟,农夫再也受不了了,大叫一声,跑到墙角边,蹲下抱着自已双腿呜呜哭起来了。
是他没用,他没办法保护自已的妻女,遇到这么不讲理的女巫,他能怎么办呢?
农夫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拿着拳头砸自已的脑袋。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减轻心中的愧疚。
见丈夫就这么抛下刚生产完的自已跑开了,宁愿自残都不敢反抗一下,躺在床上的妻子,满脸不可思议。
不知道她是真的愣神了,还是不敢动,反正时予伸手,轻而易举的从对方怀里拿过了孩子。
妇人只觉得眼前划过一道残影,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空空的了。
时予抱着孩子,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潇洒离去,留下个冷酷黑暗的背影。
身后立刻传来埋怨咒骂吵闹的声音:
“你个挨千刀的。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啊,你就这样不管不顾……”
“我怎么不管,我都内疚的受伤了,你还想怎么样?想要回孩子,你自已去啊。要不是你嘴馋,说想吃……”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物品摔砸的声音。
大概人性就是这样,一起谋划干坏事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立马开始互相推卸责任。
……
时予第一次抱孩子,拿在手里跟块儿嫩豆腐似的。
可能是吃过黄色果实的缘故,刚才周围发生那么多事情,佩乐也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咧开嘴对着时予笑。
红舞鞋:“哎哟,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的我都流口水了……”
它是诡异,人类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它口中的食物,红舞鞋在经过一番评估后,给佩乐做出最高等级的评价:可口的食物。
时予第一反应是抱孩子回家。
想了想,自已好像还有个敌对仇人“女巫妹妹”,虽然有段时间没来了,但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再回来。
要是被她看到了乐佩的这头金发,估计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跑过来抢夺,毕竟这里面可是藏着自已三分之二的魔力。
而自已还得看书,也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守在孩子身边。
万一到时候一个不注意,乐佩被抢走可就坏了。
乐佩现在就是一块香喷喷的骨头,周围魔法师都是狗,看见骨头后本能的得流口水。
思索一会儿,时予愈发觉得把孩子抱回家是个愚蠢的决定。
于是她大手一挥,用布匹将孩子遮了起来,装进竹篮里,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时予一口气走了好几个小时,他没有扫帚,只能靠自已的双腿在森林里徒步。
期间几只小鸟叼着野花飞到时予的面前,围着她打转,看起来是要把东西送给她。
时予:“ψ(`?′)ψ
果然,她的魅力已经大到这个程度了吗?连路过的小动物都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
时予矜持的接过鲜花,别在头发上。
结果,为首的那只鸟居然开口说话了。
“可怜的女巫,你明明有一张绝世的容颜,却被其它的魔法师嫉妒,陷害,只能遮挡起来。我送来这朵鲜花,希望能为你增加一丝色彩。”
原来是因为同情啊。
“不对,你谁啊?”时予疑惑。
“我是夜莺,我的歌声美妙动听。我知道你很孤单,每天躲在房间里,害怕与人交流,却又渴望得到一份真正的爱。
不要难过了,继续前行,我的歌声将抚平你的心灵。”
说完,夜莺开始当着时予的面唱歌,
别说,这小鸟唱的还真有水平,时予顿时感觉听完后,心情真放松了不少,内心不自觉产生愉悦的感觉。
一曲唱完,夜莺让时予对自已的歌声做个评价。
“不错。”
时予竖起大拇指。
夜莺仰起小脑袋,满脸骄傲。
“比我差,一丢丢。”
夜莺:“?”
它神色惊疑不定,自已歌声应该是这片森林里最动听的,但凡听过的人无不对它发出赞扬。
难道对面这个不爱说话的女巫比自已还要厉害。
夜莺强烈要求时予也唱一首,让自已见识一下她的水平。
时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正当她准备来两首,一展歌喉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已的身份。
现在她可是用的女巫的身体,这具身体的声带跟原来的自已不同,万一因此唱的不好听了,岂不是影响自已“歌王”的名声。
思及此,时予停下了动作,看着夜莺:“时机未到。”
“唱歌还要什么时机?”夜莺十分疑惑:“你像我,想唱就唱了。”
时予掏出教棍,拿在手上:“相信我。”
【教棍:孤儿院老师的专属用品,经过无数次鲜血的滋养,常年诡气萦绕。
持有教棍的玩家,说话时有极大概率使得话语变得更加权威,增加可信度。
另:在某些场合使用,更加刺激,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夜莺顿时不再质疑了。虽然面前的人没有回答出它的问题,但不知为什么,对方看起来特别的可靠,不像是个会说假话的人。
“好吧。”夜莺的语气里带着期盼:“从今天起,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听到你唱歌。
在这个目标实现之前,我不会改变自已的愿望。”
时予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夸赞道:“识货。”
既然唱不了歌,她留下来也没用。
于是时予在夜莺殷切期盼的目光中,挎着竹篮,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
这次大概只走了半个小时,面前的树林越来越密集,四周长满了荆棘,时予灵活的躲避掉这些扎人的刺,一座高塔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