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归沈榆管

被抱上桌时,沈榆还有些懵。

总觉得谢宴州话里有话。

可来不及深思,谢宴州便上前一步,与他亲密接触。

沈榆连忙伸手制止:“等——那个,没有那个!”

他急忙比划,一时间忘了那个词怎么说。

谢宴州说:“我口袋里有。”

沈榆:“……”

不是,谁家好人一天到晚把tao带在身上的……

他嘀咕出声。

谢宴州哼笑:“我像好人吗?”

沈榆:“……”

确实不像。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情到浓时。

谢宴州忽然出声:“这个角度,是你习惯的吗?”

他们此时正叠坐在谢宴州的黑色真皮办公椅上。

冷白皮肤和黑色形成强烈且鲜明的对比。

说话间,呼吸起伏。

沈榆倒吸一口气,扶着谢宴州的肩膀,声音颤抖:“什么、什么角度……”

谢宴州视线环顾一圈。

现在这样的境况,和他某次梦里与沈榆在办公室的画面几乎重合。

把人往上托了一点,谢宴州说:“这样。”

像是被吓到。

沈榆颈部后仰,划出一道漂亮的雪线。

手臂不自觉撑着桌面,腿也无意识绷直。

皮肤被渲染成不可控的粉。

他已经无心回答问题。

想逃。

然而刚冒出这样的念头,便被谢宴州拽回去。

继续。

……

两小时后。

沈榆穿戴整齐地被谢宴州抱在怀里。

他已经没力气了。

谢宴州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扶着他下巴,就这么喂水给他喝。

喝了几口,沈榆眉心微皱,眨了两下眼睛。

这是喝好了的意思。

谢宴州从善如流地收回矿泉水,抬手喝了一口。

从沈榆的视角看过去,能看清他微湿的碎发、线条分明的轮廓和下颌线、以及上下滚动的喉结……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谢宴州朝这边看,眼尾翘起一点弧度。

沈榆:“……”

刚完事就急着勾人。

这人是有什么任务指标在身上吗?

喝完水,沈榆趴在谢宴州身上,闭着眼睛,享受阳光垂落在皮肤表面带来的惬意。

他很喜欢两个人安静相拥的时间。

好像所有的不愉快在这时候都能慢慢消散。

虽然没睁开眼,但沈榆能感觉到谢宴州在看着自己。

他有点脸热,假装躲阳光,把脸埋在谢宴州衬衫上。

好闻的木质香包裹了他,让人无端感到安心。

就好像他一直在这里,永远不会变。

过了一会,沈榆慢吞吞抬眼看谢宴州。

“你下次、别……”沈榆有点苦恼地顿了几秒,把否定的字眼咽了回去,“做这种新尝试之前……至少跟我说一声。”

他刚才真被吓到了。

那么突然又激烈。

沈榆抬手,给谢宴州看刚才碰撞到的痕迹。

手背上压着折痕和牙印,手肘也红了一片,不是很疼,但看着怪吓人的。

谢宴州在听到“新尝试”时,微微顿了顿,点头:“好。”

他们抱在一起说了会话。

谢宴州中途接到谢老爷子的电话,让他今晚去吃顿饭。

好像是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乔迁了。

谢家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

谢老爷子看着硬邦邦的,实则格外喜欢热闹。

家里近一点的亲戚宴请,一般都是要去的。

谢老爷子在电话里还特别叮嘱:“把小榆也带过来,给你三爷爷他们认识一下。”

谢宴州对沈榆的行程很了解,当下就帮他拒了:“他档期满了,今天晚上要和沈叔叔一起应酬。”

沈榆这段时间在公司也接手了一些项目,进展都很顺利。

今晚的酒局早就和合作商约好了。

这个答案让谢老爷子有些不满:“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能不能行?”

“你催我几万遍也没用。”谢宴州懒散着声,视线慢悠悠扫过沈榆侧脸,“得问他。”

沈榆去拿了瓶矿泉水,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有些疑惑地看过来。

谢宴州薄唇微勾,说:“我归沈榆管。”

说完,也不管对面多无语,挂了电话。

沈榆走近了,坐回他腿上,问:“怎么了?”

谢宴州简短地说了,他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请客的那位是他姑婆。

“你姑婆请客?”沈榆有些犹豫,“不然我那边推了,和你过去——”

话没说完,被谢宴州抬手捂住唇。

“是他没提前说。”谢宴州知道沈榆为了项目一直努力,几天前就约好的事情也不必为他更改,“我待会帮你送份礼物给姑婆就行了。”

“反正她一年搬好几次家。”

说起这个姑婆,沈榆好像有点印象。

确实有三个常驻的地方,经常搬来搬去,搬家就请客。

可能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没什么理由的话,亲戚们很难聚在一起吃饭。

上辈子也去吃过一次。

但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沈榆也就没去过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心压得有些低。

“别操心这些。”谢宴州抬手揉了揉沈榆眉心,转移话题,“吃饭几点?我送你去?”

“好啊。”

男朋友要当司机,沈榆当然巴不得。

他报了时间和地址,被谢宴州捏着下巴,用一个吻支付。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陆彦。

陆彦刚跟其他员工结束了聚餐,正往外走。

他眉头紧皱,专注地看着手机,好几秒后才注意到两人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看见沈榆,陆彦有些欲言又止。

视线好几次挪到沈榆脸上,又挪开。

谢宴州啧了声:“有屁快放。”

陆彦想了想,问沈榆:“嫂子,你的同学里面,有暗恋高桥的吗?”

沈榆:???

还没回答,陆彦又突然提高声音:“我不是要打探隐私啊!我是——”

他顿了顿,语气委婉了点:“上回那个偷拍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沈榆说。

那天后,毒毒仔被拘留了一段时间。

龙游的合作丢掉了不说,原来欺负小主播睡粉的黑料也被人挖出来,很多网友在他的词条网上查无此人。

陆彦说:“给他发邮件让他偷拍的那个混账,我和朋友一起定位,发现他的i就在你们学校那一块儿。”

“所以……我想说,可能是你们认识的什么人,想要报复小乔。”陆彦看着沈榆的眼睛,有些犹豫。

他不止发现了这些。

在查的过程中,还发现同i有十几个账号,日夜不停,轮番在小乔的视频

陆彦猜测,会不会是高桥现实里和什么人闹了矛盾,被他们针对了。

因为那些评论已经不仅仅像是网友的骚扰,更像是一种霸凌。

i在学校附近,是同学的概率很大。

沈榆想了想,摇头:“我想不出高桥和什么人有摩擦。”

实际上,高桥也很难和人产生摩擦。

他的社交圈子很窄,最熟悉的是沈榆,其次是老赵老钱,还有对面宿舍经常来串门的周信和另一个同学。

有时候,沈榆感觉高桥就属于那种,别人冒犯他,他就缩小一点范围的、尽量保持距离的……透明史莱姆?

没什么存在感,也很安静,戳碰到,才能发现是软软的一团。

除了……

“高桥原来的舍友。”沈榆有点印象,“他一开始不是我们宿舍的,是和原来的舍友闹了矛盾,才搬过来。”

“什么矛盾?”陆彦问。

“不太清楚。”沈榆说,“他没有说过,之前的舍友和我们也不是一个系的。”

电梯下降到地下车库。

谢宴州勾着沈榆的肩,慢悠悠插话进来:“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你舍友。”

陆彦无语。

就占用了沈榆几分钟时间,至于这么夸张吗?

他们出了电梯,正要分开,陆彦忽然又叫住沈榆。

“嫂子。”陆彦想想还是说了,“那个人发来的邮件里,提到了你。”

“什么?”

“他对小乔没要求,但有备注,每张照片都要拍清楚你的脸。”陆彦皱着眉,“大概是为了不认错,邮件里面还有一张你的高清证件照。”

这么一来,就是心大的陆彦也发现不对劲了。

如果按邮件里说的,拍照只是为了拍高桥“出轨”,和“舍友亲密”,那么另外老钱和老赵也经常和高桥单独待着,全拍下来岂不是说服力更高,何必只盯着沈榆一个人拍。

还特别备注,要拍清楚富二代舍友(沈榆)的脸。

简直就像是……在故意针对沈榆。

陆彦摸摸蓝毛,说:“难怪我之前看照片,好几张都聚焦在嫂子身上,都看不清小乔了。”

沈榆还没接话,却听一旁谢宴州冷冷开口:“要多久能查出来?”

他眉头紧皱,声线沉郁。

没什么情绪,却能让人感到浓重的寒意。

仿佛山雨欲来。

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陆彦也被这种语气惊了一下。

“他每封邮件都用不一样的虚拟地址,我的话估计要三天左右吧……等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陆彦被冷冷看了眼,有点憋屈地解释,“我刚才本来想去找你,薛远庭说你们肯定在办公室——”

说到这里,陆彦猛地刹车,嘴被烫到一样,略过后面的内容,硬邦邦说:“反正,我现在跟你也不迟。”

上一句话后面的内容,陆彦没说。

但一旁低着头的沈榆却尴尬到耳朵和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不动声色瞪了眼谢宴州,心里骂了句衣冠禽兽。

倒是谢宴州神色淡定,不紧不慢扫了眼沈榆,眼皮都没眨一下就说:“刚才?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问题。”

陆彦不信:“什么问题?”

微微挑眉,谢宴州单手插兜,神情恢复了散漫。

他高高在上地对好兄弟表示:“说了你也不懂。”

陆彦心说难道在里面聊天还真能聊几个小时?

但看谢宴州那么肯定的表情,又不得不信。

最后在心里嘀咕一句,真搞不懂这些谈恋爱的。

分别前,谢宴州让陆彦把查到的都发给他。

三天太长,谢宴州等不了。

他联系了更专业的团队,打算以最快速度解决。

谢宴州走后,陆彦跟薛远庭一块儿喝酒。

说完这事儿,陆彦有些闷闷不乐:“那些人也就比我快个一两天啊,干嘛这么不信我。”

“毕竟涉及到沈榆。”薛远庭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调侃地笑,“你也不看看谢宴州都被训成什么样了,护主得很啊~”

说起这个,陆彦就纳闷了:“虽然你跟我说谢宴州早就暗恋沈榆,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陆彦也不是一直在国外的,每年过年会回来待几天。

他们经常呆一块儿,他都没发现谢宴州有什么异常。

“我之前也被他骗了。”薛远庭翻了个白眼。

但抿了口酒,薛远庭忽然说:“你还记得吗,有一年谢宴州跟人打架,被赶回家待了一星期。”

“这我当然记得啊!”陆彦猛拍大腿,“那会林阿姨还让我劝劝他别跟混混打架,我打视频看见他鼻青脸肿的,问他是不是抢了人女朋友,他还骂我脑残!”

“那次就是因为沈榆。”薛远庭耸耸肩,“我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谢宴州打的那个崽种,拍了很多沈榆的照片发贴吧辱骂。”

当时打完架,是薛远庭去接的人。

人在地上倒了一片,谢宴州脸上带着点伤,比平日里看着狼狈许多。

他抓起为首混混的衣领,眼底狠厉:“再有下次,老子弄不死你们。”

混混落荒而逃。

薛远庭开玩笑:“怎么?你把人家女朋友抢了?打这么狠,不怕报复。”

“你有病吧,少看点言情小说。”少年阴沉着脸,抿了一下唇,“没为什么,单纯看他不爽。”

后来,薛远庭才知道沈榆被人偷拍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没人把谢宴州打架和沈榆被偷拍联系起来。

因为他们看上去那么水火不容。

薛远庭没告诉陆彦,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比如,谢宴州被迫在家待着那一周,都是他负责把落下的进程整理带给谢宴州。

其中有一份笔记,来自沈榆的。

沈榆每次递给薛远庭时,脸上的表情都不情不愿、拽得二八五万一样。

看他那态度,薛远庭一度怀疑他故意写错内容坑谢宴州,好趁机拿下第一宝座。

于是第三天的时候,薛远庭翻了一下沈榆的笔记。

雪白横线格上,一笔一划写着规整字迹。

正确无误。

翻到最后一页时,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薛远庭拿起来。

是一个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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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薛远庭疑惑:创可贴?

薛远庭肯定:涂芥末了吧!

薛远庭:(幸灾乐祸)(又塞回去)(等着兄弟被害)

当晚,薛远庭走之前特别提醒:沈榆给你东西了,在笔记本里面。

人在的时候,谢宴州懒洋洋说:知道了,滚吧。

人一走,谢宴州:(翻出来)(震惊)(想撕开用又顿住了收藏起来)

谢宴州内心狡辩:我没偷藏的意思,但病人总需要用创可贴吧?

(其实最后也没用~因为只给了一个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