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心小面包 作品

第163章 别管小奶狗了,管管我

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谢宴州都没遇过困难,旁人苦恼的困惑,他轻松就能解决。

可以说,除了在追沈榆方面有些坎坷,谢宴州的人生一帆风顺。

和沈榆恋爱后,谢宴州以为不会有事情再让自己栽跟头了,却没想到自己会对一只仅三个月大的孩子……不是,小奶狗,束手无策。

谢宴州实在难以理解。

明明这狗下午跟着自己开会坐车都乖得很,傍晚佣人送到这里来时,让狗自己探索了家里熟悉熟悉,一直说狗很乖,很亲人……怎么才跟沈榆相处了十几分钟,就变成哼唧怪了?

沈榆只要离开一会,小边牧喉咙里就发出呜呜的声音;沈榆走到门口,它就站起来追;沈榆关上门,它更是在里面撕心裂肺地叫,仿佛讨债来的。

而当沈榆打开门摸它脑袋的时候,它又变成了乖顺可爱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用脑袋和鼻子拱沈榆的手,讨好地舔沈榆的手心。

简直谄媚。

谢宴州冷眼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了。

他在旁边站着,心都从沸腾的开水变成冰了。

结果沈榆的注意力全在这条狗身上,一点没分给他。

这狗买回来是加深他们感情的,不是离间他们感情的。

“已经熟悉好了,该睡觉了。”谢宴州把狗从沈榆怀里捞出来,抱着放在狗窝里,试图给它强制关机。

过程中,狗很安静。

但谢宴州刚松开手打算跟沈榆出门,它又仰天哀嚎,像是被苦苦虐待一般。

沈榆立刻就心软了,一把抱起小狗,摸他它脑袋。

“它可能是刚到新环境有点害怕。”沈榆说,“我们晚上陪它吧。”

谢宴州:“……”

陪?

三个月大的狗了还学不会独自睡觉?

谢宴州郁闷,但又不想反驳沈榆,捏了捏眉心,拨了个电话给薛远庭。

对面过了一会才接听。

新游戏要公测,薛远庭在公司火急火燎地加班,好不容易结束了躺在沙发上在跟漂亮妹妹聊天,没聊两句被谢宴州的电话打断。

薛远庭戴着耳机,一边继续聊天一边问:“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来找我,你不行了?”

“……”谢宴州沉默几秒,“怎么让狗别叫。”

薛远庭怒了:“你骂谁是狗?!不是你自己打电话给我的?!骂谁呢!”

谢宴州:“……”

谢宴州叹了口气,声音里含着几分疲惫:“下午你送来的狗,一直叫,怎么让它停下。”

薛远庭幸灾乐祸:“不是抢走给嫂子当礼物吗?怎么了这是?礼物折磨你了?我就说孩子还是跟我亲,知道怎么替亲爸折磨后爸。”

谢宴州:“……”

电话那边隐隐传来沈榆哄狗的轻软声音,以及小奶狗哼哼唧唧的声音,薛远庭明显听见谢宴州呼吸加重。

很显然,某些人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

见状,薛远庭也不嘲笑他了,给出解决办法:“狗还小,刚到一个新环境很容易没有安全感,这时候就需要主人多陪陪。”

“还要怎么陪?给它配个保姆?”谢宴州几乎是咬牙把这话说出来的。

余光里,小奶狗在沈榆怀里扭来扭去,鼻尖拱着沈榆的颈窝,逗得沈榆直笑。

薛远庭说:“也可以,但这么晚了怎么找保姆?估计你们今晚要跟它一起睡了……以前我家萌萌就是这样,估计这么睡个三四天就好了。”

一起睡。

三四天。

谢宴州眉心狠狠跳动了下。

但他也知道薛远庭肯定没骗自己。

薛远庭家里养过两条狗,他说的“萌萌”是第一条狗的女儿,还是薛远庭亲自接生带大的,养得那叫一个油光水亮,威风凛凛。

本来这小边牧就是薛远庭给萌萌找的伴儿,被谢宴州截胡了。

经验人士都这么说,谢宴州只能认了。

反正狗已经打过各种疫苗,来之前也洗过澡,很干净。

沈榆听后,眼睛里亮晶晶的:“真的?能一起睡?”

他把小狗揣怀里,抱着进了卧室。

找了个软垫子放在床头,又怕狗离不开人,让谢宴州帮忙看一会。

谢宴州含笑答应,等人进了浴室,沉着脸坐在狗旁边,跟狗大眼瞪小眼。

小奶狗眨巴着眼睛,站起身子,朝谢宴州走过来,脑袋轻轻蹭他的手指。

谢宴州:“……”

几分钟后,谢宴州皱着眉把狗抱在怀里,一边摸,一边冷沉着声音威胁:“老实点,别闹。”

小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哼哼唧唧的,小尾巴摇得像是螺旋桨。

……

如薛远庭所说,有人陪着,小狗果然乖了很多。

沈榆走出浴室,看见小狗窝在谢宴州怀里睡得很香。

他抱起狗,用气音说:“好啦,现在我们交班,你去洗澡。”

抱着的人换了一个,小奶狗眼睛眯开一条缝,沈榆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摩挲小狗的额头:“睡吧睡吧。”

小狗尾巴困倦地摇了摇,又睡过去了。

沈榆无声勾唇笑了。

暖色灯光下,漂亮轻轻看着怀中抱着的奶团子,眸中温柔似水。

一瞬间,谢宴州幻视了许多婚后生活。

连带着看那只粘人的小狗,都没那么不爽了。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小狗窝在床头的垫子上。

沈榆躺了会,睡意刚涌上一点,腰上的手却不安分起来。

“别……”沈榆在黑暗里瞥了眼小狗的方向。

“别管小奶狗了,这里有更重要的需要你管。”谢宴州明明没看见对方的动作,却精准地说出来。

沈榆抿了抿唇,使用正当理由:“你这样会吵醒它的。”

谢宴州弓身咬他耳尖,气音洒在耳廓,撩起酥麻。

“所以,辛苦宝宝忍住,别发出太大声音。”

他说着,握住沈榆的腿……

老实说,沈榆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有发出什么声音。

但今晚却极其辛苦地把喉咙里的声音往回咽。

一开始是用手捂着嘴巴,但后面指尖发软,只能死死咬住唇。

没多久,隐隐尝到铁锈味。

唇瓣传来的痛觉因为泪眼朦胧而变得模糊,恍惚间好像有人握住他的手腕,撬开他的唇,和他说了些什么。

但沈榆这会已经什么都听不懂了,解析语言的功能似乎消失了。

漂亮青年抬起被泪水沾湿的纤长睫毛,用哭腔委屈控诉:“忍不住……”

“忍不住别忍了。”谢宴州心一下子就软了,暗怪自己逗人太过。

沈榆抿唇,很担心:“吵醒了怎么办?”

他爱怜地用指腹抚摸对方亮晶晶的唇瓣,声音低哑地承诺:“吵醒了我哄。”

沈榆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嗯。”

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相当于默许接下来可以有更多的声音。

被翻来覆去时,沈榆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谢宴州哄狗他感激什么,要不是谢宴州缠着他不放,哪会有现在的局面!

可恶的谢宴州!

清醒后的沈榆气得牙痒痒,在谢宴州肩膀上咬了好几口才算解气。

等以后小狗长大了,第一个教的技能就是咬人!

专门咬谢宴州!

哼!

*

晨光倾洒。

阳光穿过透亮的玻璃窗,落在床上,照亮一截落在薄被外的雪白小腿。

以及……脚踝处暧昧的牙印。

“......兄弟也是出息了,到嘴边的肉都能忍住不吃,哎,要不怎么说是我——喂喂喂,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林嘉旭说到一半,发现沈榆心不在焉,不满地喊了一声。

“嗯?”沈榆回过神,眨了眨眼,“什么?”

林嘉旭:“......”

沈榆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头发,看着懵懵懂懂,像是没睡醒。

其实他们已经聊了快十分钟,虽然都是林嘉旭在说。

林嘉旭不高兴了:“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都没听?”

“听见了。”沈榆记忆力很好,糊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你出息了,秦深半夜装醉爬你的床,你装睡硬是没给他碰一下,还趁机踹了他两脚。”

最后给出评价:“嘉旭,你出息了,以前这种事都是你做的。”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林嘉旭得意不已,鼻子都快翘起来了,“谁让他之前不让我来苏城还不跟我说他家里的事情!我必须让他尝尝教训!跟你说,对男人就要像对训狗那样——等下,你脑袋旁边是什么?”

一团黑色毛发在沈榆脑袋边上拱来拱去,林嘉旭最怕恐怖故事,当即警惕起来:“什么东西!?”

沈榆瞥了眼,淡定地说:“哦,小奶狗。”

“小奶狗?”林嘉旭皱了皱眉,又恍然大悟,“你在外面养的?谢宴州知道吗?要不要我帮你打掩护?”

他眼里满是亮光。

就差没说一句“兄弟能跟谢宴州谈的同时还在外面找,不愧是我兄弟”了。

沈榆:“......”

沈榆一看就知道这人又在脑补什么小剧场,把镜头挪远了一点,露出全貌。

奶呼呼的小狗正四只脚并用,钻进被子里,用柔软的毛发和沈榆贴贴,只露着一条小尾巴在外面,摇摇晃晃。

林嘉旭:......

这是真·小奶狗。

林嘉旭也喜欢小动物,但他母亲对动物的毛过敏,家里养不了宠物。

见沈榆养了,追着一连问了好多问题。

沈榆也是昨天刚养,回答不了多少,两人聊着聊着就闲聊到了别的内容上。

过几天,林家要给他姐姐办一场生日宴。

说是宴会,其实主要目的是相亲。

林嘉旭姐姐林今禾比他大五岁,从小就是学神般的存在,十五岁就上了大学,出国进修,回国后办了公司,风生水起。

人生的前二十七年,林今禾勤于工作学习,为继承家业努力,极少关注感情私事,眼见年纪到了,林家趁着她生日大办特办,希望有人能入林大小姐的眼。

“我觉得外面的男的都有问题,他们配不上我姐。”林嘉旭很担忧,“而且,我姐吃个番茄都要人挑籽,除了我谁伺候的来啊……我才是我姐最忠诚的仆人……”

沈榆被逗笑了:“那你给你姐当陪嫁算了。”

“你别说我还真想过……”

正说着,小奶狗在被子里乱窜,把被子扯开。

沈榆整张脸和脖子都露了出来。

林嘉旭侃侃而谈的动作忽然一顿,视线聚焦在某处。

沈榆问:“怎么了?”

林嘉旭欲言又止:“......没,没什么。”

他打了个哈哈:“不早了,收拾收拾起床了,先挂了哈。”

沈榆没理解什么意思。

但几分钟后,他起床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洗漱后,不经意抬头一看,忽然懂了林嘉旭的欲言又止。

镜子里的青年,唇瓣红肿,经历过什么不言而喻。

沈榆的耳根瞬间红了。

这都什么事啊......

都怪谢宴州......

“怎么了?呆呆的不说话。”

门口传来散漫低沉的音调,沈榆转过头,看见谢宴州朝自己走来。

手极为自然地搭在沈榆腰上,他弓身,俊脸缓缓靠近。

沈榆的手下意识搭着他的肩,想将人推开。

“又没人。”谢宴州捏着沈榆下巴,低头去找他的唇,“早安吻是好习惯,要培养——”

还没碰上柔软的触感,裤腿忽然被微弱的力道一扯。

两人同时低头。

小奶狗站在他们脚边,奶音中气十足:“汪!”

谢宴州:“......”

青年沉眉,摆出在公司里令下属闻风丧胆的表情。

小奶狗倒退一步,像是有些困惑和害怕。

谢宴州缓了缓神色,正要弯腰把小家伙抱起来,却见它绕到沈榆脚边,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讨好地冲沈榆摇了摇尾巴。

“你别吓它,它才几个月,还是个孩子。”沈榆挣开肩上的手,蹲下身抱起小狗,轻柔摸摸狗头,“好了不怕,他跟你开玩笑的。”

跟小狗说话时,沈榆声音不自觉放软,和刚才判若两人。

而小狗也把脑袋窝在沈榆手心,尾巴摇得飞快。

时不时偷瞄谢宴州几眼。

谢宴州:“……”

眉心猛地挑了下。

出门的时候,沈榆把狗抱在怀里,要一起带出门。

谢宴州默了两秒才说:“你要工作,带着不方便,给柳姨吧。”

柳姨是谢家的佣人,昨天谢宴州不在时,就是她照顾小狗的。

“可是柳姨从老宅过来要一个小时,它会害怕。”沈榆不太放心,“总换人照顾我怕它会没有安全感,我先带去办公室,没什么大动静是可以的。”

谢宴州垂眼看着舒舒服服窝在沈榆怀里的小狗。

捏了捏眉心,谢宴州说:“我来照顾吧。”

于是,当天上午,天恒员工惊悚地发现,他们那不苟言笑的小谢总,竟然带了只小奶狗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