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林逸倒是认为历史是一个荡妇,谁都可以上,但没有人能真正拥有它。
“小历史,这次你又会摆成什么样的姿势呢?”
站在船边,望着不断倒退的水流,林逸莫名期待。
三艘船已经行驶到了阳江下游。
“林先生,距离目的地只还有五十里地了,还不动手吗?”
赵及第快步走了过来,咬着牙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
林逸笑着没有说话。
“你的!干什么!”
不过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引起了鬼子副官注意。
他立刻上前审视着两人,脸上满是怀疑。
“太君,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只是聊聊家常,来,来抽烟。”
赵及第连忙点头哈腰,从怀里掏出洋烟。
不过鬼子副官明显不太好糊弄,一把打掉赵及第手里的烟,指着赵及第和林逸质问道。
“这个支那人从上船开始就蒙着脸,你还说他是哑巴,为什么你能和他聊家常?他不是不会说话吗?”
“啊这……”赵及第一时语塞。
刚刚着急了,露出了马脚。
见赵及第语塞的模样副官愈发确定,当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对着林逸质问道。
“现在把你脸上的面具拿下来!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然死啦死啦地!”
“使不得!使不得啊太君!”
不等林逸说话,赵及第就先急了。
他可是知道身边这位煞星的威名,如果让自已看到他的脸,自已这不就是肯定死定了啊。
而且刚才编的谎话也不攻自破了。
面对鬼子的挑衅,林逸无奈叹息道。
“本来想再等五分钟动手,现在看来算了。”
“唳!”
随着林逸口中发出声音。
三艘船上早就准备好的苦力劳工快速冲出夹板。
“八嘎!”
副官鬼子也猛然间反应过来,掏出随身手枪就要对林逸动手。
只是副官刚抬起枪,一道寒芒闪过,他身体便陷入僵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看之时,他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飞刀。
彭!彭!彭!
随后便是一阵混乱的枪战。
三艘船加起来满打满算有五十多个鬼子,如果放在战场上这一小队鬼子占据有利地形,弹药充足情况下能抵挡住一个营的进攻。
但这是在船上。
而且是有心算无心。
除了林逸所在的一艘船上,鬼子反应快一些放出了几枪,其他两艘船上鬼子连枪都没有机会放出来就被直接干掉了。
同时枪声也惊动了提前埋伏着的部队。
……
下游一处芦苇荡里,一艘渔船上穿着短打伪装成渔民的游击队耳朵一动,立刻对着船头的国字脸男人道。
“丁团长,那边有枪声!”
“什么!在哪边?”
“在我们埋伏地方更上游一些!”
“那应该是潜伏的他们提前动手了,我们快赶过去!”
“好!”
渔船上人舵手立刻划船。
路上。
有人忍不住皱眉。
“团长,不好,我听那枪声又停了,不会是我们的同志出了什么事吧?”
“别瞎说,抓紧划船,去接应他们。”
丁伟眉头微皱,心中不免也是隐隐担忧。
他在今天凌晨接到消息。
说城里会运来五万吨粮食,让他们42团提前去目的地做好准备,后来又补充情报说船上会有一小队鬼子,风险会比较大,具体去不去接应看他丁伟的意愿。
五万吨粮食能帮助到多少老百姓?能救活多少人?
丁伟二话不说自然是答应下了。
于是带着一个营便早早地埋伏在了目标地。
直到下午终于等到了。
一路往上游划船,很快见到了三艘大船。
船上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响动。
见状丁伟心中一沉,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对着大船喊道。
“喂!那边的,要不要买鱼?”
船上沉默了一会,发出回应。
“什么鱼?”
丁伟立刻回应。
“有武昌鱼,有草鱼,还有肥美的白条!”
“哈哈,武昌鱼不错,我以前吃过,丁团长好久不见啊。”
说话间,船头出现一名年轻人。
见到人,丁伟脸上顿时一喜,连忙问。
“事情成了?”
“先上船再说。”
……
船上。
“哈哈,林老弟好久不见了啊。”
一上船丁伟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是啊,好久不见。”
林逸也是有些感慨。
心想上一次见你,你还当着我的面死了……嗯,两回。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聊到了正题。
“让你们秘密建造的码头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林逸点点头。
昨天他就发出情报要游击队提前做好准备,其中就有建一个临时码头。
没有码头,船靠不了岸,五万吨粮食可运不下去。
“那就好,你们先去码头准备一下,这批粮食要尽快运下去,下游五十里的地方就驻扎着接应的小鬼子,我们要赶在他们发现之前把粮食都带走!”
“我明白!我这就下去安排。”
丁伟振奋无比,又交谈了一些细节,确认了情况后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还没下船便被林逸拦住。
“对了,丁团长送你件东西。”
说着,林逸将怀里的一把勃朗宁女士手枪拿了出来。
“这……你送我这干嘛?嘿,勃朗宁女士手枪,还挺精致。”丁伟下意识地接过,手里掂了掂。
“就猜到知道你喜欢。”林逸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林小子还得是你在城里能搞到好东西,正好我送给我爱人!”
“嗯,行,赶紧下去吧。”
送走丁伟后。
林逸转身走进一座船舱内。
船舱内一个椅子上五花大绑地龟田左次郎正在不断挣扎。
“呜呜呜呜!”
嘴里塞着的布条让他只能哼哼。
见状,林逸走上前拿下了他嘴里布条,居高临下地对着龟田左次郎笑道。
“龟田太君,没想到吧?”
“你到底是谁!”龟田左次郎眼眶发红,如一头发狂地野猪,咬牙切齿地喊着:“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
等他无能狂怒的差不多了,林逸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跟前。
“我们之间的恩怨除了家国之恨之外,其实还有一段恩怨。”
“嗯,我想想,准确来说是你们家族和我的恩怨。”
“八嘎!你这个支那人!”龟田左次郎嘴里不断咒骂。
“能不能听我讲完?”
林逸掏了掏耳朵,一记手刀击中他的喉咙,让他短暂性的失声。
这时才继续幽幽道。
“嗯,我刚才说到哪了?”
“哦,对是你们家族,龟田家族。”
“所以说,龟田先生,能不能跟我详细讲讲光照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