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亲昵
霍威简直被气到失语,指着赵璋说不出话来。
赵璋心里也知道是自己说得过分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身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便只有霍威。
但长生的事,他决不能放弃,所以只能把霍威气走。
“来人,给我把阮眉押下去,单独看管,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探望,特别是霍家的人。”
“是。”
这次是暗卫们直接出现,将阮眉带走。
霍威果然被气到,甩袖子向殿外走去,但临出门之前,还不忘回身道:“皇上就拜托巫太医了。”
巫太医回礼。
之后霍威躬身行礼道:“皇上保重,臣告退。”
赵璋侧过脸,摆摆手,没有挽留。
殿门重新关上,赵璋阴沉着脸,看向巫太医。
“巫太医,朕听闻,祝由术有一道术法,只要连续施术,可令外伤痊愈?”
巫太医施礼道:“皇上,巫门确有此术,但多用在为女子保持容貌上,说到底只能治表,不能治本,况且以皇上的伤势,想要外表完全恢复,绝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无妨,从今日起,你便日日来为朕施术,其它的莫问莫听莫看。”
“是。”
“其余人,下去吧。”
“是。”
赵璋给王福全一个眼色,王福全立即意会,送诸位太医出门之后,又敲打了一番。
诸位太医自然连连答应,能活着出未央宫,他们已经千恩万谢了。
走出未央宫好久,他们都不敢说一个字,只顾低头走路。
但临进太医院之前,小陈忽然停下步子,道:“诸位同僚,今日是在下休沐,刚刚又受了惊吓,现在只想回府好好睡一觉。”
诸位太医都理解的点头。
小陈本就年龄最小,乍然面对生死危机,害怕实属正常。
你看,这小脸都惨白惨白的了。
而宫外,脸色惨白惨白的小陈,在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转身拐进一个小巷,再出来时已经变成推着卖菜小车的粗布短衣的小工。
小工推着菜车,一路穿街走巷,最后停在了东宫的角门上。
一个小太监打开角门,抬手扔了一串铜板,让小工推着菜车进门。
角门被关上。
小太监对小陈恭恭敬敬的行礼,引着人向太子所在的正殿走去。
*
殿内,听完小陈的禀报后,太子恍然大悟,那些他觉得古怪的地方全都有了解答。
小陈的话还没说完,“太子殿下,巫太医的意思是,以皇上现在的身体,其实撑不了多少时日了,您其实万万不必冒险......”
太子打断他的话,“小陈,当年本宫的二弟当真是死于天花吗?”
小陈如实道:“殿下,当年臣刚如太医院不久,但也有幸去给二皇子诊断过,当时二皇子身上确有天花的症状。”
“但是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他病逝?”
“是,当年二皇子深夜病逝,恰好那夜没有太医当值。”
太子眸光闪烁,某些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但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压了下去。
下方的小陈疑惑道:“殿下,您为何问这些?”
“陈太医,巫太医的祝由术,你学会了多少?父皇需要的那个术法,你可会?”
小陈躬身,“不瞒太子殿下,祝由术极为深奥难学,臣虽然尽力了,但仍旧只会皮毛,但是皇上所需的术法名为‘焕颜’,是祝由术里面最浅显的术法之一,臣勉强可以施术。”
“很好,记住,回去后对巫太医要越发恭敬,找机会让他带你为父皇施术,其余的交给本宫。”
“是。”
“回去吧,之后的安排,本宫会让王朔与你交接。”
“是。”
待陈太医走后,王朔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您问二皇子之事,难道是怀疑皇上...?”
剩下的猜测太可怕,王朔不敢说下去。
太子只看他一眼,道:“去把书架上那本《素书密卷》取过来。”
“是。”
王朔听话的拿过书,回到太子身边。
太子道:“翻开第三卷,第四页,从第十七行开始读。”
王朔依言照办,找到被太子专门标注过的内容后,读道:“以生人炼丹,可壮体强身,葆其朱颜,恒驻韶容。若取具殊异命格者入丹,则大抵有长生之效也。 ”
王朔惊恐的将书页合上。
“殿下,这不可能吧,那二皇子可是皇上的亲子,况且这法子太过残忍,又不知真假,怎么会真的有人拿自己亲儿子去验证。”
太子低笑出声,抬眸看着王朔。
“是啊,王朔,这种事在普通人家是多么不可思议,可是在皇家,本宫只能说实属平常。”
太子的笑声中带着些微的哑意,“王朔,当初你只看到了母后脖颈上的伤痕有问题,可本宫却亲眼目睹了,父皇带着一个老道士,取母后心头血的全程,那时候,母后还活着。”
王朔震惊到失语,只是极为心疼的看着太子。
太子眸光泛着湿意,带着眷恋,向王朔伸出手。
王朔微微迟疑,但内心拒绝不了此刻的太子,他脚步踟蹰后,最终慢慢走向他。
太子拉住他的手,让他上半身伏在自己双腿上,抬手轻轻抚摸王朔的发顶。
“之前本宫还不敢确定,只是怀疑,但今日之事,本宫基本可以断定,母后大抵是被炼做了丹药,而今天,他应该是想对本宫出手。”
王朔回忆着今日的危机时刻,内心无数次庆幸,还好当时霍将军出现了,否则他现在可能就失去这个人了。
他忍不住抬眸看着他,用目光描绘着太子的眉眼、唇角、鼻尖......
太子喉结微动,只觉得嗓间微痒,唇舌也干燥的厉害。
他身子前倾,忍不住捏住王朔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王朔......”
他的身体逐渐靠近......
“本宫只有你了......”
两人呼吸相闻。
“你不要再拒绝本宫了可好......”
王朔眸光柔柔的,三年的相伴,动心的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他大着胆子抬手,用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太子入鬓的长眉和微红的眼尾。
一种若有似无的渴望仿若生在血管的里的小虫般,轻轻噬咬着他的心脏,狡猾的钻进他的心底,不肯再出来。
可是,他还想要一人之下的未来啊......
察觉到他态度松动的太子,哪里还会给他思考的空间,趁机用手指扣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唇角相贴,香舌勾缠,原来有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是这么美好。
太子伸手牢牢扣住他的身体,将人一把拉了起来,禁锢在怀中腿上。
教了这么久,还是个心存善意的小傻子,这让他怎么舍得放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