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这些话一说出来,乱七八糟没有一丁点逻辑,我甚至都怀疑他喝醉了。
“老何,你咋了,说的话乱七八糟我一点儿都听不懂。”
我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他张着嘴想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地给咽下去了。
“哥,你以后离那些危险的地方,能不能远一些,我真怕你会……”
老何说着说着,目光下移,看向了我受伤的腿,我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怕我会死。
“什么大风大浪咱们没经历过,我不都好好地活着吗,别担心了,只是腿受伤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笑着打哈哈,在我俩说话的时候,我爸爸妈妈突然进屋,看到我的腿,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我知道,他们每次这副表情的时候,都是准备发火了,小时候我皮,总是作,被爸爸妈妈逮住,他们就是这副表情。
好久没有见到他们这个样子了,记忆里面,他们从我长大以后,一直顺着我。
“这腿,如果不是爸爸妈妈看到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和我们说?”
爸爸妈妈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我嬉皮笑脸地指了指自己的腿:“没事儿,爸妈,小事儿,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爸爸妈妈把老何支出去,爸爸率先开口:“你是不是,回以前的小学里面去看了?”
我见实在是瞒不过他们,只能点点头:“是的,我本来计划着和李天佑去,结果没想到,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妈妈抢话道:“你遇到什么了?要不要紧啊?“
我摇摇头:“不要紧,我遇到了已经死了的老班长,她一直在追我,我为了躲避,所以才从楼上跳下来,不过,你们放心,底下有草坪。”
我担心爸爸妈妈知道具体事情会害怕,所以把那些比较严重的细节给刻意忽略了,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你这孩子,永远不让人省心!你们老班长,是谁来着?”爸爸努力回忆着,可能是时间太久了,他想不起来我们班以前的老班长是谁了。
“许文婷啊,就是那个头发不长,很精神的女生,小时候,你们还总是让我和人家看齐呢,你们都忘了?”
许文婷的名字一出,妈妈的脸色率先变了,接着是爸爸。
爸爸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妈妈用手掐了他一把:“有什么事你就跟儿子说呗,看我干啥!”
我一愣:“咋了爸,许文婷有什么问题吗?”爸爸妈妈互相推搡着不想说的样子,让我有些纳闷。
“许文婷,你不说名字我真想不起来,以前,爸爸以为他是你们班里学习最好的小孩,所以让你跟人家好孩子冲齐,结果有一次,爸爸去给你开家长会,发现了一件事情。”
爸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爸爸当时坐错了位置,坐到了许文婷的位置上,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坐错位置吗?”
爸爸缓缓靠近我的脸,说出了一句话——“因为许文婷的课桌上,刻的密密麻麻一片都是你的名字。”
啥玩意儿?许文婷在课桌上刻我的名字?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许文婷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不对呀,许文婷她,好像从上学开始,就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
说不清楚讨厌,也说不清楚喜欢,总之,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你先别高兴太早,她在书桌上,刻满了你的名字,还都用红笔,画上了大大的叉号!”
我听的心里一抖,我去,这是诅咒我啊!我不记得我哪里得罪过许文婷呀。
我没有和爸爸妈妈继续说话,而是开始拼命回忆当初上小学的时候,自己和许文婷之间的交集。
好像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只不过,每次我回头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恨。
是那种不属于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恨意。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这次化为厉鬼也要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被我忽略掉了!
“爸爸妈妈,许文婷家里,和咱们家,有关系吗?换句话说,咱们家以前得罪过,或者和他家交往过之类的吗?”
我看着爸爸的眼睛,问道。
爸爸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说,我们家从来和许文婷没有一丁点联系。
不过,听说许文婷没有父亲,母亲在生下许文婷以后,便跟着别人走了,把许文婷,交给她姥姥姥爷带着。
许文婷不是随爸爸姓的,而是随她母亲姓,至于她的父亲是谁,全班没有一个人知道。
听完爸爸给我说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在有一次放假的时候,好像见过许文婷妈妈。
她妈妈脾气看着不是很好的样子,对许文婷也是冷冰冰的,那天,我正好和许文婷目光接触,我注意到,她一脸的怒气。
真是莫名其妙的,她和我都没啥关系,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恨意呀!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直接在床上躺平。
“好好休息,爸爸妈妈先出去了。”爸爸妈妈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啧啧,许文婷……
我翻了个身,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咬牙切齿的。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过去,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魇,总之,我感觉自己似乎意识很清醒的感觉。
当时我眼皮子很重,只能勉强睁开一条小缝儿,模模糊糊地看到床头边,站着一个年轻女的,她穿的是寿衣,颜色就是常规的那种寿衣的颜色,寿帽戴的歪歪扭扭,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听到她说,她是我 同学,许文婷。
“都是你爸爸,害得我妈妈,我现在连父母都没有,你这种人和你的父亲,为什么不去死,啊?你们都该死!”
我使劲儿去睁眼睛,可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手脚也动不了。
“你爸爸可真是在意你,所以我呢?你都毕业了,你的课桌,他还让学校保留着,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