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雅自然清楚这宣峰的想法。
只是看了她一眼。
略顿了顿,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这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但你要知道,你既然今日落入我的手上,事成之后,你能全须全尾的回去,与我往日的风格相比,已是实属难得。
若是再想些有的没的。
你怕是还没明白我的厉害。”
她这话,已隐隐带了些威胁意味。
对于这人的处理,她自然之前就已考虑过。
毕竟,若是将这人逼急了,这事也是有些麻烦。
因此,这才给他承诺,若是按照她的计划来,那自然可以既往不咎。
只是他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得他自己负责。
她可不会承担一丝一毫。
甚至,她不落井下石,已是对他网开一面。
再想其他,那是不可能的。
宣峰对这人说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与实力。
而且,他深深觉得,这样的人,可不会欺骗他这样的小人物。
最终,他在深思熟虑下,还是同意了曹学雅的建议。
其实现在的宣峰,自然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拒绝的底气与勇气。
若是今日他不答应,那明日他能否全乎的见到太阳,还真不好说。
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他自然得如此行事。
他嘴上答应着,脑子里已在琢磨着这事完后,他未来的生存计划。
毕竟,他一旦按照这人的计划实施,那出来后的日子,可得想好了。
否则,遭罪的还是自己。
不过,这宣峰思虑半晌。
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他暗搓搓的琢磨着,这人既然对他这个拿钱给人办事的都能这么处理。
那指使他如此行事的蒋家,以这人的脾性,想来定不会放过。
若是如此,他心中自然欢喜不已。
毕竟,若是后期他从派出所出来后,最担心被人打击报复的,自然是那蒋家,及蒋家背后之人。
但最最关键核心的,还是那蒋辉。
要知道,若是没有那蒋辉的后期寻衅找事,想来那蒋家背后之人,也不会找他麻烦。
因此,他这才最后咬牙同意了。
若是后期事情的发展,按照他的想法,那他的日子,可就不一定会如何难过。
大不了重新找一个合作对象。
对他来说,在这行里已有几年,自然有自己的渠道与生存方式。
可不担心饿着自己。
宣峰既然做了决定,也没再犹豫与纠结,甚至没等曹学雅询问。
就主动将这段时间以来,他在曹家店铺上的所作所为,一一详细做了介绍。
可谓一点没做隐瞒。
他可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既然已投诚,自然不能三心二意。
更忌讳两边下注,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曹学雅默默听完后,点了点头。
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人的配合。
既然如此,倒也省事。
她又问了几个她比较感兴趣的问题,宣峰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了想,没其他问题,这才上前将宣峰的脚上绳子用随身带的小刀,一刀砍断。
这才示意这人往前走。
只是,宣峰手上绑着的绳子,并没有松开。
出了茅屋后,两人直奔曹学雅与那面的司机说好的位置。
宣峰因在清河镇,已很是待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
知道曹学雅所说的位置。
两人速度极快,自然很快就赶到了双方汇合地。
曹学雅自然并不担心宣峰会有小动作。
所谓艺高人胆大,哪怕他有想法或行动,也逃不开她的下一步。
只是,若是如此,那这宣峰可得想好接下来他可能会面临的酷刑。
毕竟,如此戏耍于她,自然就得承受后果。
好在宣峰还是个明白人,一路上并没有出任何的幺蛾子。
两人很快就上了早已在此处等着的面的车。
因曹学雅之前就已打过招呼, 两人上车后,司机仅淡淡扫了一眼两人,也没说什么。
就迅速发动汽车,往省城的方向而去。
虽说是夜间,但前去省城的路,司机几十年来,可是跑过无数次。
不说闭着眼睛都能到,也差不离。
但为了乘客的安全,司机行驶的速度,并不快。
一路上,车上三人,并无人员说话。
曹学雅坐在最后一排,宣峰就坐在她前面。
如此安排,自然也是为了适当的对他进行监视。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还是得谨慎小心些为好。
且如今是在行驶的汽车上,若是这宣峰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她这位置,自然好行动。
好在一路上无惊无险,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到达了省城。
到了省城那处之前受理她家店铺事宜的派出所附近。
这才让司机停下。
她并不准备就这么大剌剌的开到派出所门口。
下车后,曹学雅自然将剩余的车费,都补齐给了司机。
这一路以来,她也看出来了,这司机大叔,可也是紧张万分。
但可能是因为驾驶技术好,倒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只是那紧绷的神情与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的心理状态。
见此,曹学雅甚至在付款时,多给了这师傅二十块。
那师傅见此,自然是连声感激。
虽说今日这趟的省城之行,可是让他赚了许多。
但他常年在清河镇附近拉客,生意实在是差强人意。
今日拉的这趟,可是他这么多年来,赚的最多的一次。
虽说路上太平,但从这次两位乘客的气氛,就可感觉出来,这次的行程,可不一般。
提心吊胆了一路,好在没发生意外,平安到达。
可真是庆幸。
司机大叔走后,自然就剩下了曹学雅两人。
该说什么,曹学雅之前就已对宣峰做了提醒。
其实,这事情说来倒也简单。
只需要宣峰去派出所将他的所作所为坦白,自然一切就真相大白。
且这事就是宣峰本人所做,对于其中的细节,自然没人比他更清楚。
这时候,她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
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宣峰,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到里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相信你很清楚,不需要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