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儿子的想法,他还是有些犹豫。
虽说那名负责人若是请来后,他们家饭馆面上,确是有光。
但毕竟,还是有很大风险的。
不是他不相信儿子的这次组织能力,而是他家的情况,实在与之前有些不同。
若是以往,请了也就请了。
哪怕结果不那么如意,也并不甚要紧。
他家店铺开设了这么多年,一切按流程办事、按规章制度执行,虽说那人在厂里也有一定地位,但他并不怵他什么。
但如今境况可大不一样。
本来那名负责人对他延迟支付货款已是有些不满,已催促了多次。
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但若是这次邀请他上门后,店铺经营的有声有色,自然是好。
若是不尽如人意,那可就是十分的糟糕了。
毕竟,他儿子之前去广市那次,很多的亲戚朋友,可都是知道的。
那段时间,为了凑齐给儿子的赎金,他们夫妻俩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张口。
现如今,对他家的经济状况,多少也有些了解。
而那名工厂企业的负责人,相信自然有所耳闻。
要知道,他可是在这行里做了许久,多少有些名声。
哪怕那人一开始不清楚,但总有人有意无意的向他吐露这些。
甚至希望通过这次他家的‘经济危机’,能将他拉下马来。
当年,他能够从许多的候选人手里抢得先机,成功成为省城地区的代理人,自然是过五关斩六将,可同时也是得罪了许多人。
这些人如今看他家有些落魄之势,自然想方设法的给他添堵。
他对这些心知肚明。
因此,这会才有些纠结。
他自然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儿子之前只是年轻气盛,一朝被人骗了而已,可并不是败家子、烂泥扶不上墙。
如今正经的开了这家饭馆, 也算是洗心革面、重新开始。
更是给他们家、给他自己正名。
但他做为在外行走多年的老江湖,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可是有两面性。
做的好了,正面反响自然好。
若是不好,对他们家来说, 可谓是雪上加霜都不为过。
以他个人的想法来说,风险太大,收益与风险不成比例。
自然还是得再慎重考虑一番才好。
不能轻易做此决定。
但蒋辉却不做如此想。
他因为之前的事,可是憋屈了许久。
也知道那些人如今是怎么看待他的,他自然想通过这次饭馆开业,一朝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让他们那些人,以后可不能再狗眼看人低。
因此,自然是希望这次他饭馆开业,人越多越好。
这才蛊惑他爸。
他十分清楚,这么多年,以他爸的交际,不说朋友遍天下,那来往的人,可也不少了。
内心深处,自然也希望让更多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因此,看着老爸那略有些不放心的询问,蒋辉自然是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绝无问题,包在我身上,一切我可都是打点好了,保准让他们大吃一惊, 您就拭目以待吧。”
蒋辉经过广市那次,自也是成熟了些。
对家中的经济情况,也是十分了解。
希望通过这次店铺开业这事,多少也能减轻些父母的压力。
而且他也是知道的,父母为了他,可不仅向两个姐姐借了钱,更是也包含了其他的亲戚。
如今,可是到了他能够反哺父母的时候了。
他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番。
看着儿子那满含希冀的眼神,蒋方飞对这唯一的儿子,自然不忍他失望。
只要咬牙同意下来。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这次的影响,不仅是对他个人,就是对他家,也是太大了。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这次儿子搞砸了,到时候可又如何处理。
要知道,他的代理权,可是有许多人在旁虎视眈眈。
很有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到时候,若是那般,那他家再想翻盘,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但无论心里如何想,既然答应了儿子。
蒋方飞面上自然也没表露出任何不妥,只是再三叮嘱儿子,这次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如此,他们家以后,也将能平稳的度过因为儿子前往广市后回来所遭受的经济困境。
蒋辉郑重的点了点头。
父子俩又就五日后将要开业的店铺的一些细节,做了沟通。
而此时就在门外的曹学雅,自然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里 。
虽说她并不清楚那蒋方飞家的一切情况,但她五感敏锐,自然从那父子二人的对话中感觉到了,那蒋辉的父亲,好似对这次的他家饭馆开业,十分紧张。
一再要求儿子要小心谨慎,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她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琢磨着,既然这次这蒋家店铺的事,对那蒋方飞、或者是蒋家如此重要。
那她自然得考虑浑水摸鱼一番。
如此,也算是提前收取些蒋家的利息。
对蒋家,她自然不准备就这么轻轻放过。
只是目前,她不仅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尚不清楚蒋家的具体情况,得一切弄明白后再行处理,倒也不迟。
更何况,她心中清楚,像蒋家这样的人家,这么多年都过着好日子。
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一定是让他们一朝回到解放前。
也让他们再过过没发迹之前的苦日子。
所谓先甜后苦,才能让他们更加深刻的认识到,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既然她已将蒋家的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包括接下来蒋家的大事。
自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略站了站,转身就往回走。
边走边琢磨着,看来蒋家这事,还是得抓紧。
说是五天后,蒋家就开门营业。
但他们家店铺因为之前闹的沸沸扬扬,若想一朝解除误会,同时重启店铺,她还是得再琢磨琢磨这其中的关键。
走出蒋家后不久,曹学雅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放出自行车,骑上车一溜烟的往古玩一条街的方向而去。
她自从上次从凤口县回到省城来过王信宝那一次后,已是有些日子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