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对眼前的局面十分满意,看着义愤填膺的工人们,还有严肃的公安,他志得意满,仿佛已经看到了陆铮被带走法办的画面。
却不知,这一切都在陆铮的谋划当中。
“赵科长,你什么意思?”
陆铮一直没说话,直到这时,才故意做出一副事情暴露,死鸭子嘴硬,心虚跳脚的样子,
“我都说了没有出事,你这是做什么?又是报公安,又是叫工人们来审判我的!赵科长,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自问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我都说了没出事,没有人出事,也没有伤亡,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谁说没出事!陆铮,你才是颠倒黑白的人,我一来工地,就听到工人说出事了,有人从脚手架摔下来,流了一地的血……”
“等等!”
陆铮不等他说完,打断他,
“什么工人,是哪个工人和你说的?”
“就是那个人——”
赵科长十分自信,在人群里搜寻一开始和他说话的工人的面容,可在人群里搜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陆铮不给他多想反应过来的机会。
故意激将道,
“什么人,人呢?赵科长,你不会是想说,你不记得是谁或者说,对方恰好不在这里吧?”
“呵,我看是压根没有这个人,是赵科长你故意瞎编,想要坏我名声的吧?”
在陆铮的咄咄逼人下,赵科长被愤怒占据了头脑,来不及多想,直接脱口而出,
“陆铮,你还要狡辩!就算那个工人不在,但是陆刚出事的地方,那一大滩血是真的吧?”
陆铮适时做出心虚的样子,赵科长注意到这一点,越发自信觉得自己肯定是抓住了陆铮的痛脚,激动道,
“你不会以为你让王建国把那滩血冲走了,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吧?”
“公安同志,你们去查一下,那里我亲眼看见的,好大一滩血,这么多的血,又没送医院抢救,陆刚他肯定没了!”
“而且我亲耳听到,陆铮的另一个心腹郑卫东和他说,人已经没气了。肯定是他为了压下这件事,没有送医院耽误了救治,硬生生把人给拖死的!”
“公安同志,你们赶紧把陆铮和他的手下都抓起来,这样的黑心老板,不能姑息啊!”
赵科长十分自信,认定陆刚肯定死了,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陆铮故意设的局,就等着他往里钻。
实际上,陆刚根本就没出事,此刻正好好地待在休息室里。地上那滩血,不过是事先准备好的猪血。
王建国急匆匆用水冲走血,就是为了制造出毁灭证据的假象,好让赵科长上钩,来不及思考。
他再装作慌张想要掩盖真相的样子,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紧接着,又让郑卫东过来和他说悄悄话,被赵科长偷听到没气了。
一环扣一环,让赵科长直接被套路了,来不及思考,在他让郑卫东赶人的时候,抓住这个最后机会,直接把事情闹大,想要把他送进去。
但要把他送进去的前提是陆刚真的出事了。可陆刚现在好端端的,压根什么事情都没有。
只要陆刚还好好的,不管事情闹得阵仗有多大。哪怕赵科长证据确凿,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只要陆刚一出现,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透露过出事的工人叫陆刚。
那么赵科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又为什么这样坚信陆刚一定是出事了呢?
他的计划,就是引得赵科长深信陆刚已经出事了,然后再他把事情闹大的时候,再揭穿陆刚根本没有出事这个事实。
等到局面急剧反转,看到死而复生的陆刚,再对赵科长层层逼问。
赵科长肯定会露出马脚,慌乱之下说出真相,交代是他和陆刚事先合谋制造了这场意外,所以他才这样坚信陆刚是真的出事了。
到时候事情闹得越大,赵科长的下场就越惨,这就是他费尽心机设局的原因。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这次揭穿了陆刚,让他的计划没能得逞,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一次不行,还会有第二次。
赵科长或许会找其他人,或者用别的办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谋划其他的法子针对他,这次是他运气好,还没行动就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而且,他也不是泥捏的,他不管赵科长是自愿当夏广庆的狗腿子还是被迫给他办事的,他敢对他出手,那么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他。
敢伸手,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而且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一击致命,直接把赵科长扳倒,还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供出幕后的罪魁祸首夏广庆。
陆铮闻言冷笑,一改之前的紧张和心虚,冷冷盯着赵科长,突然道,
“呵呵,是吗,赵科长,我是真的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出事的工人叫陆刚的,又为什么这么坚信他一定出事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陆铮你别转移话题,你现在是不是也承认了,陆刚他出事了对不对?”
赵科长一副抓住陆铮话柄的样子,激动道,
“公安同志,你看他承认了,工地真的出了人命了,而他还一直想掩盖过去,你们快把他抓起来,然后去搜查,肯定能找到出事的陆刚的——”
赵科长话还没说完,便被陆铮冷笑着打断,
“赵科长,你说陆刚出事了是吧,那你看看,这是谁?”
陆铮话音落下,赵科长就跟见鬼似得看见陆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