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等一众杀手被抓回了宿州衙门中,萧符对俞述等人说
“你们一会去审陈山,不过...陈山也是听了陈育的命令去追杀吴二的。所以你们让那些被其他悬镜司抓住的杀人犯拉到陈山面前,将审讯的强度拉大。同时,这些天继续加大对吴二的搜查力度,迫使吴二实在是没办法,让吴二跑到衙门中。”
陈山被捆在椅子上,周围站着十名悬镜司。
俞述坐在陈山眼前,对陈山说
“陈山,你还是从实招来,你的同伙也被抓完了,就算你不说,你能撑得住悬镜司的刑罚吗?”
陈山知道悬镜司是怎么审人的,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他赶紧把全部真相给招了出来。
“我说,但是,我只是陈员外手下的负责去追杀不听话的人的...我从几个眼线手中,知道吴二现在仍然藏匿在汴河,我要揪他出来...”
俞述对旁边的差役说
“把纸和笔给他,让他写供词。”
陈山拿到了笔,他供出了几个眼线的名字,俞述又问
“这几个眼线,除了平时搜查几个不听话的人,他们还负责做什么?”
陈山又说
“之前的宿州知州陈萱在任的时候,他就开始查陈员外的赌场、妓院了。这些眼线专门负责把风,使陈员外能够知道官府动向。陈大人后来去了南京府,担任金陵府尹。因此程大人上来后,陈大人查不到这几个眼线,程大人更查不到了。”
俞述道
“嗯,先等到我们抓到吴二了,再去抓这几个眼线。”
俞述把供词带到了萧符面前,萧符看完供词后,有几个衙役架着吴二进入了官府中。
果然,吴二受不了了,他只能跑到宿州衙门来躲着。
萧符走上来,问衙役
“这是怎么回事呀?”
衙役道
“这就是吴二!殿下,您的策略真管用啊!果然抓到了!”
吴二跪在衙门大堂里,告诉萧符
“回太子殿下的话,小人吴二,欠了陈员外很多钱...因此身无分文...小人缺了盘缠,逃不出宿州,只能在汴河躲着。因为汴河人多,小人可以躲到其他庄主的地盘里,这样陈育难以追杀过来。”
“听闻宿州衙门要通缉小人,又说见者有20两银子赏赐。因此小人躲在其他几个庄主的地盘下,也没办法了,很多人见那20两银子...见钱眼开,小人没有办法...只能来宿州衙门从实招来了...”
20两银子并不是个小数目,因为20两银子是一个工匠一年半的工资。这样一来,难怪吴二受不了,要逃到宿州衙门里。
萧符道
“来人啊,把纸笔给他,让他写出来陈育的一些赌场和暗娼馆藏在哪里。”
吴二写出了很多关于陈育的内情,萧符看完了吴二的供词,对俞述说
“嗯!好,命令衙门中的悬镜司出发,把那些藏匿在汴河的陈育的眼线全抓了。”
悬镜司大规模出动,到了宿州内的各种民居中,将陈育的眼线全抓了。
陈育接到了风声,他还在喝茶,听闻属下禀报
“不好啦,员外...员外...咱们派出去的杀手还有汴河的眼线被抓的一干二净啦!”
陈育大惊,他茶杯都不小心捏碎了
“啊!完了!全完啦!快!快派人去那些赌场里,把东西全收了,不要让太子的人抓过来啊!”
陈育心想,这个时候必须逃跑了,他又叫属下道
“快点!收拾盘缠!咱们赶紧躲去别的地方,别让官府的人给抓来啊!”
陈育想销毁证据,结果悬镜司和宿州衙役的出动速度很快,把赌场和暗娼馆全给查了。
陈育又和几个手下开始收集钱财,准备逃亡,他们刚出庄子的时候,就被御林军和悬镜司的伏兵给围了上来。
俞述策马走了出来,对陈育道
“陈员外,这么大清早的,你带上这么多的行李和钱财,想要去哪里快活自在啊?”
陈育的手下家丁人也并不是很多,就十几号人,看见这么多的伏兵,赶紧丢下武器跪下来投降了。
“呃呃呃,饶了我吧!”
“我们都是奉命办事啊,饶了我们吧!我们投降!”
悬镜司走了上来,拉住陈育,陈育道
“我从未得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抓我啊?”
俞述道
“你犯了法,不抓你抓谁啊?来啊!把陈育押回宿州衙门!”
陈育被抓了,整个汴河的庄主们都害怕了,如果再不把自己那些违法勾当给关停了,那恐怕萧符就顺藤摸瓜一路抓过来了。就此,整个宿州的社会秩序,从此焕然一新。
萧符要离开宿州了,陈育的案子,前后从查到抓,再到审结,他花了四个月的时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998年7月了,天气闷热难耐,萧符擦着汗,舔着舌头对程纬道
“程大人,像宿州的治安问题,我看就是这么查啊。我们要离开淮南了,去一趟南京金陵府了。程大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啊!本宫要走了,再见了!”
程纬作揖道
“下官多谢太...”
萧符拍着程纬的肩膀,笑道
“别谢我,你应该谢我父皇!是不是呀?”
程纬心领神会,知道萧符的意思了,赶紧微笑着作揖道
“太子殿下十几岁便能深明事理,下官等真是万万不如呀!殿下,请慢走。”
萧符离开了宿州,要去南京金陵府了,一路上,萧符对骆应辅说
“师傅,大名府有杜伯义这样的贪官,宿州也有陈育这样的恶霸。唉,真是有意思,出了汴梁,到了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您敢想吗?”
骆应辅道
“国家政令,陛下管理有限。朝廷并不是年年都能出像楼士、王士龄、李孝行这样的人。殿下您看,自武靖帝后,就出了荀白水和宋浮这样的奸相。陛下当年和宣宗皇帝吃饭,他有句话说得好,好人和坏人不多,不好不坏的人多,怎么把不好不坏的人给带成好人,那才是天下最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