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禽心一横,直接在如霜面前坐下了,“美人,你真的好漂亮。”
如霜冷冷的看着他,“你们男人搭讪都这么欠揍吗?”
“如果美人能开心的话,你扇我一巴掌,我也乐意啊。”秦禽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把脸伸了过去。
这种俏皮话,秦禽的肚子里有一大堆,左右逢源的时候,可以打破尴尬,活跃气氛。
自己现在并没有做出多越界的举动,能逗对方开心,就能消除一些对方心里的防备,之后再想推进关系,就方便了许多。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女人扇一巴掌,女人能有多大力气,还能把头打歪不成?她打了,就利用她的愧疚心乘胜追击。
她扇了一巴掌,就走也不亏,好歹也算是有肢体接触,拉近了一些距离了。
男人在求偶这方面是算计的非常狠的。
可惜,如霜不是凡间女子,她真的能一巴掌把人头打歪。
这地痞还没见过这女子的霸道,没有多少防备。如霜衣袖一甩,巴掌像鞭子一样抽在了秦禽脸上,秦禽被这力道击打得倒飞出去两丈远,撞到了柱子才停下,跌落下来。
秦禽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他觉得胸腔一阵钝痛,心肺被震的生疼,差点咳出一口血。
地痞被打的有点懵,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
男人总是在想要跟女人建立亲密关系的时候,脑子显得特别灵活。
哪里出错了?平日里都是这么勾搭那些女人的啊。我说错什么了?
秦禽心里犯嘀咕,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端坐在桌案前的绝艳美人,那女子冷若冰霜,都没有给他眼神。秦禽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不可能啊,人都是有情欲的啊,只要慢慢挑动她的情欲,她就会慢慢动情的啊。母骡子发情了,哪里还会挑公骡子长什么样,转个腚就开始办正事了。
人也是动物,人也一样啊。女人活着始终都是要和男人结合的啊,她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难道就因为她是妖?可是妖怪也要繁衍啊?她最终还是要和雄兽结合的啊?难道她想孤独终老?
“噗嗤”钱甲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秦禽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他看着那装疯扮傻的死道士,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们不为所动,岿然不动的理由了。
秦禽自己还被困在凡人的思维里,而眼前这个美人,她的目的是成仙。
成为神仙,不老不死,不用绵延子嗣,自然就只要对自己本身负责,自然就可以一切都追求本心。
喜欢就可以强取豪夺,不喜欢就可以当机立断,不用被道德和戒律牵绊,只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好。
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掌握,自己做主。
一切都与自己有关,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秦禽平时能接触的女子就是那些没见过世面,没有多少防备心的大小姐。只要运用好套路,就可以勾搭到手。
女人被缠足,被限制在闺房中,基本不与外界接触。
秦禽的做法与其说是猎艳采花,不如说是在筛选。用粗鄙大胆的语言筛掉那些本就被贞节牌坊束缚住的女人。
一旦女人想从戒律中挣脱,她们就会第一时间落入一个新的陷阱中,那些地痞和浪子为她们精心编织好的失身陷阱中。
浪子多情,同时也是无情的。他们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耗费太多心思。
勾搭不到就会果断放弃,玩完一个,就会找下一个。这些浪子从来不缺女人,这些浪子也从来都不会回头,除非是阳痿了玩不动了,除非是得了花柳病。
不然,他们就会一直沉溺在欢场中,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如鱼得水,因为他们觉得所有的女人,其实很好得到,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没有女人他们就会饥渴而死。
“干嘛!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仙女啊!”秦禽没有碰到女人,恼羞成怒,“我是个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看到美人就想跟她说话,这是我的天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又没碰你!跟你调情几句都不行,你他妈多精贵啊。”
钱甲噗嗤一声又乐了。
秦禽恶狠狠的转头,“笑笑笑,你他妈笑什么笑!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的疯子,这里就属你他妈最该死!”
钱甲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很快捂住了嘴,但是笑声还是从指缝间漏出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南无一边缝着蛇皮口袋,一边朝这边说话,“要是现在有个男人跑到你面前,跟你搭讪,你是不是也想抽飞他?”
“可是我是男的!”秦禽脱口而出。
“可是人家是要成仙的妖修啊,她又不用寻找配偶,最多也就是找道侣,但是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啊。你想玩她,她为什么要配合你呢?这和她是什么性别有什么关系吗?”南无的针线活儿是练过的,穿针引线十分流畅,“你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南无只要心静下来,脑子就清醒了。
“你能胜过她再和她说话。”钱甲继续给自己倒茶,“这修仙呢,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我现在什么迂回的话都不说,直接就和她双修,她绝对没意见。”
如霜挑了挑眉,面色有些不悦,但是也没反驳。
秦禽还是会察言观色的,他注意到了这美人的这点表情变化,于是赶紧挪到钱甲身边,“那你什么时候教我仙术啊,你快点教我啊!”
“再等等。”钱甲坐在原地喝茶。
“等什么啊!等鸡巴毛啊!”秦禽爆粗口了。
入夜,如霜从柜台里拿出蜡烛,给大堂四角的灯罩中蓄上了烛火。望春楼刚有了亮光,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钱甲放下茶杯,“应该快到了。”
“哐啷”一声,一个血人撞开门,栽进了店门中。他身上的刀伤很严重,一直在流血。
“钱,钱真人在吗?”那青年气息有些虚弱,钱甲认出了这人的面貌,是之前想给他造势的赵谋。
“哦,赵公子啊,什么事?”钱甲一点也不惊讶对方会以此等方式出场,所以语气如常。
“兵变,有官兵杀进我家抢东西。”赵谋浑身疼痛难忍,说话也很艰难。
“哦?”
南无像上前查探情况,被秦禽拦住了。
“那你怎么没死呢?官兵没把你灭口,大发善心,放你出来报信?”钱甲慢条斯理的问。
“你身后好像没有追兵啊。”钱甲走过去,特意往屋外看了看,“没有马车,你就这么跑过来的?”
钱甲伸出手指戳了戳赵谋身上的伤口,“还挺新鲜的。”
青年没有再演戏了。
“但是这种伤势,人撑不了一刻钟的。”钱甲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地上的青年,“想必赵谋应该已经死透了吧?”
“阁下,又是哪来的道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