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修士已经在衙门里枯坐了很久了。
“师哥,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宗门啊,我们好像被衙门绑架了。”那修士手中捏着符纸,随时准备撕碎符咒,联系宗门。
周岩也是一直在抓头发,“这点小事就撕保命符,那以后真的遇上麻烦怎么办?”
但是眼下他们确实是无计可施了,他们也不知为何走不出衙门。
周岩带着师弟们穿过几段走廊,他们努力的尝试不同的路线,却始终被困在围墙中,就好像中了鬼打墙。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动都走不出官府大门,最终都会回到会客厅。
就算他们翻过了院墙,依旧还在院墙内转悠,就像是中了什么蛊惑一样,会一直回到原点。
“师哥,这不对劲。”大聪明发言了。
“我也知道不对劲啊,你能不能说一些有用的。”周岩属于是自己学艺不精,还带着几个拖油瓶,完全没有发挥实力的空间。
“师尊好像教过,这个时候应该找阵眼。”其中一个修士从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拿出罗盘,可罗盘的指针一直在转动,没有明确的方向,发挥不出作用。
一个修士拔出长剑,对着花草树木一阵疯砍,地上的草木一片狼藉,花草又从隐秘的角落生长出来,现场更加杂乱无章,无迹可寻。
“师哥,只要把这里的东西都破坏掉,一定能破坏到阵眼的。”这也是他们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
“你们先安分一点好不好。”周岩被他们的骚操作搞得心烦意乱,“你们先搞清楚别人为什么要困住我们。”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得到我们的修为啊。”大聪明又看透了所有的真相。
周岩翻了一个白眼,“你有一点自知之明好不好,能布下这种阵法的人,还看得上我们的修为?”周岩拔出长剑,一刀削断凉亭的承重柱。
柱子从中断裂,凉亭却没有倒塌。小亭子依旧保持着奇异的平衡,粗壮的柱子掉落在地上,腐烂成粘稠的褐色汁液,融进了松软的土壤里,最后又补回了凉亭空缺的位置。
“你们谁能复刻这个幻阵?”周岩开口询问。、
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周岩冲着幻阵大喊,“前辈!我们无意冒犯,我们就是小门派的外门弟子,过来做任务的而已。如果有什么冒犯得罪的地方,还请先辈恕罪,我们愿意赔礼道歉。”
说完,周岩把自己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地上,只希望对方能笑纳。
其他弟子也有样学样,把自己身上的灵石和灵草都败在了地上。
等了半天,地上摆放的东西没有消失,幻阵中也无人回应,修士们就彼此大眼瞪小眼,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什么嘛?又出不去,又不给任何提示,就让我们在这里干耗着,这个布阵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给个痛快嘛。”有修士受不了这种放置play,开始不耐烦了。
阵法之外,南无吃着水果,看着一群修士在院落中盲目的打转。
秦禽坐在台阶上看着那几个人的蠢样,十分想上去逗弄一番。
南无提醒道,“你走过去,阵法就破了,这个阵法很脆弱的,只要稍微一点扰动。”
南无抬头看天,“只要稍微一变天,阵法就破了,撑不了多久的。”南无剥开橘皮,一口一个橘子。
秦禽拿着水火棍敲敲打打,他看着四角贴的阵眼,“就这么在四角贴几张符纸,就能困住他们了?感觉人也太好控制了。”
“是里面的人学艺不精。”南无吃着橘子,“他们只要招来一阵风,把符咒吹下来,阵法可能就破了,只是他们没有尝试。”
秦禽看向南无,“书呆子,不对,大秀才,你这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南无刚想回答,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起来。南无以为是阵眼里的人搞出的动静,他抬眼一看,发现阵眼中的人也是错愕不已。
秦禽也是本能的开始恐慌,因为他的背后开始发烫了,灼痛感会让他本能的想起一些糟糕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地面突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有许多小鬼从地缝里爬出来,有一两个修士重心不稳,不小心掉进了地缝中,火焰一下子覆盖了他们的全身,凄厉的惨叫从豁口中传出来。
无数冤鬼哀怨的哭喊从地底深处传上来,秦禽吓得胆寒,他本能的开始浑身颤抖。几个修士也瑟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
南无也没想过事情发展会如此失控,他原本只是想简单的困住眼前几人,拖延一些时间。好让这几人不要搅局,让钱甲有精力和时间去应付另一边的状况。
怎么这边的突发状况感觉还更严重一些?南无感觉自己无力招架。
一堆小鬼倾巢而出,又把几个吓破胆的修士强行拖拽进了地狱之中。小鬼似乎生了钢筋铁骨,刀砍不坏,斧劈不烂,那几个修士哭爹喊娘也没有拖慢这些小鬼的工作进度。
火焰一下子爬满了修士全身,道袍瞬息之间被烧成飞灰。明亮的火焰彻底烧掉了裸露在外的皮肤,烧干了血肉,烧化了骨骼,剩下的几缕残魂被强行拖拽进更深层的炼狱中。开始受苦。
小鬼打头阵,女修罗姗姗来迟。
魏落英慢慢悠悠的踩在岩浆,从地府踏浪而来。秦禽看见这个疯婆娘本能的开始心绞痛。他看到这个女修罗,幻想当中的痛觉就化成了实质,爬满了他的全身。
“怎么,为何看见我就露出这种表情?不欢迎我吗?”魏落英款款而来,勾起秦禽的下巴,“我可是一直都挂念着你啊。”
秦禽想说脏话,但是又不敢真的说,他怕身上的烙印又发作。
南无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女修罗,仿佛是看见了一位女武神。
“炼狱里的恶鬼被我整治了一遍,阎王看我绩效做的不错,就批了我一段时间的假期,我可以好好跟你玩一段时间了,开心吗?”
秦禽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是不敢吱声。
“怎么一言不发,你这样,会让我很伤心啊。”魏落英眯起眼睛。
秦禽感觉身上的烙印又开始隐隐灼痛了,他赶紧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
“开心,我开心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