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远步伐轻盈,心情似是不错的登上了马车,宋一紧随其后迅速跳上车头,稳稳当当地坐下,手中缰绳一抖,骏马便扬蹄飞奔起来。
随着车轮滚滚向前,道路上扬起阵阵尘土,就这样,主仆二人在这漫天尘土之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村口,朝着繁华热闹的京城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着。行至半途时,坐在车内的宋名远轻轻撩开帘子,对着车外专心赶车的宋一道:
“我让你准备的那边的院子可曾安排妥当?”
听到主人的问话,宋一回答:
“回公子,早就按照您的吩咐,在子书胡同那边买下了一座院子。周围的邻里情况也都摸清楚了。那些人家都是清白,本分的老实人,性情也都还不错。”
宋名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说道:
“嗯,办得很好!等再过些时日,你就找个可靠之人将她引到那边。此事做得隐秘些。”
宋一连忙应声道:
“是,公子,小的明白,请公子放心便是!”
经过一路奔波,马车终于抵达了京城。
然而,宋名远并未返回家中,而是马不停蹄地直奔翰林院而去,上职去了。
此时,张云家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不久前,当宋名远那辆马车缓缓驶入村庄的时候,许多双眼睛便立刻被吸引住了。
这辆马车在张云家门口停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众人心中充满好奇,但由于当时有人站在门口看守,所以大家也只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疑问。
然而,现在那辆马车已经离开了,村里的人们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纷纷涌向张云家一探究竟。
其中最为急切的要数杨麦苗了,只见她一路小跑,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内,迫不及待地质问道:
“张云啊,刚才到底是谁来了呀?是不是你以前的主家找过来啦?”
张云斜睨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似乎对这个问题毫无兴趣。
她紧闭双唇,一言不发,那冷漠的态度仿佛在告诉杨麦苗和周围的人——别多管闲事。
但即便如此,那些围观的村民们依旧像没看到张云难看的脸色似的,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聚越多,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心只想从张云这里打听到更多关于访客的消息。
张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晓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过她可不傻,上次那件事情已经让杨麦苗横插一手给搅和了,这次无论如何都得多长个心眼儿。
为了能顺利把这些人打发走,张云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张嘴说道:
“真没啥大事儿,就是之前的雇主特意过来给我结算之前的工钱罢了。”
听到她这样解释,杨麦苗脸上明显露出一副压根儿不相信的神情,随即毫不客气地开口驳斥道:
“哼!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儿啊?哪有雇主会专门大老远地坐着马车来给下人结账的道理?”
面对杨麦苗的质疑,张云倒是显得很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我当时急着赶回来嘛,人家那家主人都是心地善良、品行端正之人,得知我还有工钱未结清,就让管家亲自送来了。至于我为什么那么匆忙往回赶,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这番话一出,杨麦苗不禁心中一阵发虚,因为她确实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心有不甘,嘴硬地继续反驳道:
“就算真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管家居然也能坐上马车出行?这年头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
周围围观的人们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原本高涨的兴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毕竟他们大都是土生土长、以种地为生的村里人,整日与泥土打交道,见识有限,自然难以想象到更多复杂的事情。
其实谁家的管事会特意上门给一个普通村民送钱?张云又不是什么人物。
再者说了,像那些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连账都算不清楚,还要专门派人把钱送过来?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
众人散去之后,原地只剩下杨麦苗还呆立在那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云,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仿佛正在盘算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主意。
而张云眼见杨麦苗依旧赖着不走,脸上满是狐疑之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她二话不说,顺手操起一把笤帚,照着杨麦苗的身上就是一通猛打。
杨麦苗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连连惨叫:
“哎呦!哎呦!”
一边叫着,一边抱头鼠窜。
等到跑出一段距离后,她觉得安全了,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朝着站在屋门外的张云用力啐了一口唾沫,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些难听的话。
随后,她一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然而,杨麦苗心里却依旧充满了不甘。
因为就在刚刚与张云对峙的时候,她越想越觉得张云口中所说的那位管事十分眼熟,仿佛就是前几天在街上偶然瞥见的那个二公子。
一想到这里,杨麦苗的眼睛里立刻燃起了熊熊的妒火,同时脑海中也开始飞速地盘算起来。
“哼,凭什么张云能跟那样的人物扯上关系?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麦苗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揭开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