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整个屋子被照得明亮而温暖。
当韩煦缓缓地睁开眼睛时,发现身旁的杨柳仍沉浸在梦乡之中,她的嘴唇略显苍白,显然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依旧显得有些虚弱。
韩煦轻轻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另一侧,瞬间与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对视上。
佑安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看到身边的人有动静正看过来,只见小家伙嘴角上扬,对着自己的父亲来了一个无齿的微笑。
韩煦小心翼翼地松开怀中的杨柳,生怕惊醒了她,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穿好了衣服。
穿戴整齐后,韩煦抱起小佑安,走出房门朝客栈走去。
他径直走向柜台前,找到了掌柜,和声问道:
“掌柜的,请问您这儿可有牛奶或者羊奶?”
掌柜连忙回答道:
“客官,小店暂时只有羊奶供应。”
韩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麻烦给我来一些羊奶吧。
这几日我夫人身子还有些虚弱,怕是不太方便喂奶,先用羊奶代替一下。”
付过钱后,韩煦拿着羊奶喂给小佑安喝完。
这时他才将目光投向正恭敬站在身前的小丫鬟春花。
从这小丫鬟口中打听到了她们这两日的情况,才将吃饱喝足的小佑安交给她,并吩咐她照顾好杨柳。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韩煦带上昨晚那个贼人,一同朝着县城的府衙走去……
杨柳再次见到韩煦的时候,时间已然是夜晚。
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彼此的面容。
杨柳一眼望见韩煦,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被拉得更紧,忧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查出那个贼人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言语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不安和恐惧。
韩煦赶忙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杨柳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缓声说道:
“别着急,已经都查清楚了。
那贼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幕后主使。
据调查所知,他原本只是打算潜入屋内偷取一些财物而已。
当时他以为屋子里有人,结果进去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由于心中惧怕自己行窃之事败露,所以才会在惊慌失措之下冲动地想要杀人灭口。”
听到这里,杨柳一直高悬着的心稍稍落回了原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紧接着,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面露忧色地补充道:
“幸好不是谁特意派来对付我的。
说实在话,在此之前我一直担心会不会是汪小姐指使的呢。”
“为何害怕他是别人派来的?”
杨柳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回答道:
“唉,我这也是瞎琢磨。
就是心里老是不踏实,总觉着要是真的是汪小姐派来的可怎么办呀!
毕竟她父亲可是个大官儿,如果这次没能得逞,以后万一她不甘心,继续派人来找我们麻烦,恐怕咱们就算想躲也躲不完啊。”
说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似乎光是想象那样的场景就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韩煦连忙宽慰道:
“放心吧,咱们跟她无冤无仇的,她不至于仅仅因为一些小事就要痛下杀手。
再说了,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那就没必要再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说着,他再次温柔地拍了拍杨柳的后背,让她安心。
两天之后,远在京城中的王婶子收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她顾不上路途遥远和奔波劳累,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往这边赶来。
当她终于抵达目的地时,整个人都仿佛散了架一般,但她根本顾不得休息片刻,径直奔向了杨柳所在的房间。
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病床上的杨柳。
只见杨柳面容憔悴,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原本苗条婀娜的身姿如今看起来更是无比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
看到这一幕,王婶子很是心疼,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紧紧抱住了杨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孩子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可把婶子心疼坏了!”
抱着杨柳,两个人很是抹了一番眼泪,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一些。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韩煦见王婶子来了,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
因为他之前就在猜测自己任职的命令可能已经下达了,只是不放心杨柳一个人在这里无人照料,所以迟迟没有动身回京。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王婶子此次前来就带来了他的任职消息。
得到确切消息后的韩煦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于是开始准备回京。
韩煦一路上思绪万千,对于即将到来的任命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终于抵达京城后,他得知自己已被委任至西北的怀安县担任县令一职。
韩煦毫不犹豫地着手开始上任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他仔细研究怀安县的地理环境、人口状况以及经济发展等方面的资料,力求在上任之后能够迅速熟悉当地情况并开展有效的治理工作。
然而,除了这些常规的准备工作之外,韩煦并没有忘记之前在水头县时得到的重要线索——关于端王府的肖嬷嬷。
当时,水头县令曾告知他已经查到了这个人物,但后续调查却因忌惮着端王府没再查下去。
显然若只是一个嬷嬷还不至于让水头县令忌惮,他应该还查到了一些,但这查到的人应该在端王府也没那么重要,不然那水头县令也不会给自己透露肖嬷嬷这条线索。
韩煦准备自己在查一番,若是查不到,只能等之后自己人脉再成熟些再查,或者做出些政绩,请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