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山上躲两天,希望他说的话是真的……”
墨时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确定,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因为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在两天内找到他们。
然而,时间紧迫,墨时屿顾不上多想,连忙催促着芸可赶紧去收拾东西。
芸可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二话不说便匆匆忙忙地开始整理行装。
墨时屿则站在门口,警惕着。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对夫妇身上,只见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
墨时屿心中一紧,对着里面的芸可说:
“小可姐,收拾好了吗?那两个人在门口盯着,你小心些,别被他们发现了。晚上我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去山上。”
芸可听到墨时屿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小心的。
墨时屿见芸可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走出了屋子。
他来到屋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后,迅速走到电话线旁边。
他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用力地将电话线割断。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起到作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一些。
之后又围着村子跑了几圈,然后,他就跑回破屋。
张壮家里正热闹,张壮和几个朋友正在热火朝天地打麻将。
他们平时打牌的赌注下得都很大,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输红了眼而拼命往里砸钱。
看到墨时屿,张壮怒不可遏,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
“你个杂种,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啊?等会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去给老子倒杯水来!”
墨时屿没有说话,直接去给张壮倒了一杯水。
然而,当他将水杯递给张壮时,却故意假装手没有拿稳,水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里面的热水溅了张壮一脚。
张壮猝不及防,被烫得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他反手就给了墨时屿一个响亮的耳光。
打完之后,张壮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比平时要热一些。
张壮气急败坏地骂道:
“赶紧给老子滚回去,最好别死了,碍手碍脚,赶紧滚,玛德,小*种。”
墨时屿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朝着那间破旧的屋子走去。
尽管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完全可以直接跑到山脚去,但他不敢赌。
墨时屿走进破屋后,稍稍做了一些准备,然后便静静地靠墙坐着,等待夜幕的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天黑了下来。
与此同时,张壮打完麻将后,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他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一边朝着破屋走去,准备找墨时屿给自己做饭。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之前好像感觉到那狗杂种的体温有些异常,似乎是发烧了。
张壮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管他呢,死了才好,省得老子还要费神照顾他。”
不过,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去破屋里看一眼,毕竟那小杂种可是自己的摇钱树,他最好不是装病。
走进那间屋子,一眼便瞧见了倒在地上的墨时屿。
他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去触摸墨时屿的身体。
手指刚一触及,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汗水,再一摸,竟发现墨时屿的体温有些偏高。
张壮见状,面露嫌弃之色,迅速在墨时屿的衣服上蹭了蹭手,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待手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后,他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将门紧紧地锁上。
随着“咔嗒”一声,门锁落下,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墨时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
当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时,他从地上坐起身。
他一边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警惕地竖起耳朵,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确认周围再无任何声响后,他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因此减轻半分。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
在这等待过程中,无论是墨时屿还是芸可,都如坐针毡,心惊胆战。
万一呢,万一要是他小姨真的与张壮有联系,他们这通电话要是被他小姨知道了…
那他们之后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之后再想要逃出村子,揭露村里的罪行怕更是难上加难。
夜幕逐渐深沉,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墨时屿小心翼翼地走到屋门边。
他站在门边,目光落在那道门缝上。
这道门缝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裂缝了,它是芸可最初给墨时屿送东西时砸出来的,经过墨时屿这几年有意无意的破坏,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当大的洞口。
虽然人无法通过这个洞口,但对于胳膊还是能够伸出去的。
墨时屿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手从门底的裂缝中伸出去。
他的手指摸索着门锁,然后,他又摸索着锁孔的位置,确保自己能够准确地将铁丝插入其中。
接下来,墨时屿从指缝间夹出那根细细的铁丝,这根铁丝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
他将铁丝对准锁孔,缓缓地插进去。
由于只能用一只手操作,这个过程异常艰难,铁丝不时地会扎到他的手掌,但墨时屿并没有停下。
他的手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茧,尽管铁丝的刺痛让他有些不适,但除了些许痛感外,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然而,他的手臂却在不断地与门洞处的毛边和尖锐处摩擦,不一会儿,他的手臂就已经被磨得一片红肿。
汗水从墨时屿的额头滑落,沿着他的脸颊流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大锁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嗒”声,成功地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