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院,各个同窗看他们二人貌似相谈甚欢的一同上学,很是好奇。
毕竟韩煦在学堂虽然成绩好,夫子看重,但性子实在是有些过于客气周到,反而让人有的难以接近了。
所以今日看他难得与人相处很是愉快的样子,大家都有些新奇。
虽然对着韩煦那张冷漠的脸不敢开口,但对着旁边的荣同光可就不客气了。
一瞬间大家都朝荣同光涌了过去,荣同光平时在书院就是个小透明,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着盯着,让他不禁有些飘飘然,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他:
“荣兄今日怎么和韩兄一同前来?”
“韩兄前些日子搬到我家隔壁去了,还托我家娘子关照一下他的嫂嫂,故而我二人今早才一同前来。”
荣同光这貌似与韩煦很是熟稔的语气,让众人纷纷猜测起他和韩煦的关系。
一些人还想着韩煦这般信任他,托他娘子关照自家嫂嫂,应着韩煦有些人对这荣同光都高看一眼了。
荣同光感受着同窗吹捧和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有些飘飘然,但他是半点不提他与韩煦只是今早偶遇才会同路,只让众人就这么误会着。
....
这日早晨,韩煦准备出门时,就看到杨柳也挎着篮子准备出门,他有些疑惑,平日她出门买菜都是比他出门会晚一些,就也开口问了出来:
“柳儿今日怎出门这般早?”
“哦,王婶子昨日带虎子去看了亲戚,说是今日午时才会回来,所以我就不用等她们了。”
韩煦听她这样说,就想着陪她一起,但被杨柳拒绝了。
“你还要去学堂呢,别耽误了时间,我去约姜嫂子一块,你就别担心了,不过是买菜就是我一人又能怎样,好啦走吧。”
韩煦听她说要去约隔壁的荣家娘子,皱了皱眉,但看她已经走了出去,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荣家门口,杨柳敲了敲门,就听里面有人来开门了。
姜氏打开门,看到杨柳,脸上划过丝嫌弃,待看到杨柳后面的韩煦时,连忙换上笑脸。
她可是听他家相公说过,这韩煦学问很好,今年府试没意外是能考中的。
她因着韩煦在场,笑吟吟的对杨柳问道:
“妹子,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嫂子,我来问问你可要去买菜,可要一同去?”
“这样啊,我往日里不是这时买菜,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日就同你一块吧,你...”
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被韩煦打断:
“嫂子既然往日不是这个时辰,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陪我家嫂嫂一块,叨扰了。”
说完不等姜氏回答,拉着杨柳就走了。
直至二人走远,姜氏才狠狠的朝二人去的方向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回了家中。
荣同光看她这般骂骂咧咧污言秽语的,皱眉不喜。
他很是厌恶姜氏这与村中泼妇一般无二的样子,但他却无法摆脱她,等着吧,待他高中,看他不...
荣同光心中所想姜氏一无所知,但她进来看见荣同光后就开始添油加醋的将刚刚门口那番事情说给他听。
“刚刚是隔壁韩煦和他嫂子来敲门,她嫂子说是来约我去买菜,她那寒酸的样子我是真不想和她一块,没得拉低我的身份,我看在你的面子,外加韩煦就在旁边,都准备答应了,谁知那韩煦扯着人就走,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
这一番添油加醋,外加拉踩的话,听的荣同光很不是滋味。
这韩煦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他,这么想着他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
这些时日同窗的另眼相待让他渐渐开始迷失自我,根本不愿想大家为什么对他变了态度,只觉得这都是因为自己真的很是不错,才被所有人赏识。
这会儿只觉被韩煦落了面子,姜氏看他脸色,继续上着眼药。
“相公,他们这般对我,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他韩煦既然这么做,定然是半分没将相公你看在眼里,毕竟在外你我二人还是夫妻一体的。”
心中的火气被越拱越大,他现在只想给韩煦一点颜色瞧瞧。
...
这边韩煦将人拉远后,才放开杨柳,杨柳被他扯着这会儿才有机会开口问:
“姜嫂子刚刚不是答应了吗,你怎么就拒绝了。”
韩煦看着她这副被人嘲讽还无知无觉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叹了声,摸了摸她的头开口:
“以后莫要再去找她了,离她远些。”
“可她....”
她刚准备说话,就被韩煦用手捏住了嘴巴,他语气无奈又好笑的开口道:
“乖,听话。”
杨柳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了。
韩煦这才松开手,但手指在离开时,留恋着在杨柳的唇上摩擦了几下,惹得杨柳轻瞪了他一下才收回手。
这时杨柳推着他,让他去书院,说自己可以,不用他一起。
韩煦没听,大手包裹着拿下她使力的小手,开口解释:
“没事,我陪你一块,等一下我自去和夫子解释,走吧。”
说着也没放开人,就这么牵着。
等过了好久被一陌生人打趣夫妻感情好,还手牵着手,杨柳才反应过来,连忙甩开。
...
这几日书院有些韩煦的流言传出,连夫子都知晓了,他思索着觉得还是要找韩煦好好聊聊。
毕竟府试将近,他怕到时候韩煦会因此事受到影响。
于是等韩煦来就看到紧锁眉头的夫子。
对着夫子敬礼后,就听夫子开口说:
“近日书院的一些流言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
“那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不等韩煦回答,夫子连忙又开口说道:
“不行你还是尽快将人送回乡,我再在书院帮你解释一番。”
“多谢夫子的好意,其实那流言有一点并未说错,弟子确实对她有意。”
夫子听到他这样说,有些被震惊到,他呐呐的开口:
“糊涂,切不可为了一时的贪欢,而影响了一世的前程。”
“夫子莫要担心,这并不是弟子冲动之下的决定,而是弟子经过深思熟虑的。”
“唉,你是个有主意的,都随你吧,那这院中流言可需要我帮忙。”
“多谢夫子,若是有需要,我定会与夫子说。”
“罢了既然你已想好,那你就回去吧。”
韩煦拱了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