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手间补完妆，秦凝月回到会场内。
“去了好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沈景川关怀地询问。
秦凝月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在洗手间遇到了秦湘，和她说了几句。”
沈景川指尖微微蜷曲。
秦湘...
医院偶遇，秦湘就像是掉入沈景川心海的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秦凝月拿起相机，兴致勃勃拍照。此时，正在台上发表演讲的是秦南。秦南做了一份关于石墨烯的简短报告，赢得现场不少掌声。
“不愧是三哥，我们秦家就他最会读书。”秦凝月装作一脸赞叹。
秦东坐在她身侧，一脸骄傲：“老三脑子灵活，石墨烯材料科技运用到我的企业，能带来巨额利润。”
秦家三兄弟个个都是高学历。在某种程度上，秦家对“学历”有种病态的追求。这也是秦东一直要求秦凝月考大学的原因。
秦凝月好奇道：“大哥，今晚哪一个学者的演讲最厉害？”
秦东翻翻手里的资料，回答：“目前实验物理的前沿研究方向，是凝聚态物理和光学光子学。这方面的顶尖学者，是李青荨教授的实验团队。李青荨教授有事不能来，她研究室另一位教授出席。”
秦凝月听不懂什么凝聚态物理，只觉得云里雾里。
但她还是似懂非懂地点头，面露赞叹。好像表现成这样，她也就成了优秀的才女。
沈景川眸光不着痕迹扫过秦凝月。
四年前，他和秦凝月打破桎梏在一起，渐渐地，沈景川觉得越来越没意思。
以前有秦湘狠插一脚，成为阻止沈景川和秦凝月在一起的障碍。秦湘越是想回秦家，她带来的威胁越大，沈景川也越爱秦凝月。
秦湘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女巫，拼命阻止王子和公主相爱。可后来女巫不再阻拦，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后，王子却并不觉得幸福，滔滔如洪水的爱恋偃旗息鼓，化为虚无。
相处久了，哪怕秦凝月遮掩得再好，她身上的贪婪、虚荣、享乐主义、厌学也慢慢暴露出来。
沈景川有点失望。
他喜欢自信强大、明媚张扬的女子，和他势均力敌。
他并不想要一个只知道化妆逛街的富家女，和花瓶没有区别。
开幕式的学者演讲继续进行。
秦凝月百无聊赖，她其实压根听不懂这些学者的演讲。但看周围人一个个听得很认真，她只能强打起精神。
“大哥，您这次想要邀请哪一位学者当顾问？”秦凝月压低声音询问。
秦东道：“当然是压轴演讲的教授。据说来自国家物理研究所。”
秦凝月故作崇拜：“那这位教授肯定很厉害。”
秦东露出淡笑：“是啊，各家企业都在争抢这位教授。科创领域，知识就是无价的财富。”
演讲台上，主持人清清嗓子：“接下来，有请来自国家物理研究所的秦教授作演讲。秦教授在凝聚态物理和光学光子学领域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
主持人简单讲了秦湘的来历。
现场掌声如雷。
记者们的镜头纷纷转向演讲台。
能代表国家物理研究所的学者，必定来历非凡，绝无仅有的天才人物。在闪光灯和掌声中，一身女士西装的秦湘从容不迫走出来。
她站到演讲台前，打开演讲稿和数码大屏幕：“各位好，我是来自国家物理研究所的秦湘。最近我的研究团队在量子密钥分发系统中的探测器技术取得新突破...”
大屏幕上，展示着实验室的研究成果。
秦湘言语简练讲述实验过程，秦湘长得很漂亮，但她展现出来的科研天赋更令人赞叹。
现场安安静静，不少物理学界的学者们纷纷拿起纸和笔做记录。记者们的镜头对准秦湘，详细地拍下这画面。
隐秘的角落里，祈白双手环胸，靠在大理石柱子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久久望着秦湘，仿佛在看稀世珍宝。
...
观众席后方的座位，秦南已经目瞪口呆，他久久望着演讲的秦湘：“是...是她...”
居然是秦湘。
果然是秦湘。
意料之外，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秦湘离奇消失四年，秦家都说她是丑事被揭露，选择逃到国外去躲避。但秦南总觉得事有蹊跷，秦湘那性格，怎么可能因为丑闻逃跑。
如今秦湘再度露面，她站在学术界的高台上，从容不迫，让人信服崇拜。
“她居然是压轴演讲学者？”秦东早已经僵在原地，他揉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秦南侧身，告诉自家大哥：“大哥，也许你们都误解秦湘了。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秦东久久不语。
秦家已经彻底和秦湘割席，报纸上登了断绝关系的启示。秦湘的智慧和财富，不会落到秦家头上。
一时间，秦东心里懊恼不已。
自从秦湘露面，秦凝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双美眸睁大，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秦湘居然是压轴的教授？
秦湘怎么能站这么高！
秦凝月的心宛如油煎火烤。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死死把秦湘踩入泥潭里，秦湘永远都翻不了身。
可现在，秦湘居然悄无声息在学界发光发热！秦湘不需要金银首饰装饰、不需要家族扶持，她只靠着自己的智慧闯出另一片天。
那是秦凝月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世界...
“怎么会这样...”秦凝月烦躁地抓着裙子。秦凝月忽然想到，之前在洗手间的偶遇，秦湘让她珍惜“好日子”。
难道秦湘要报复她？
秦凝月皱了皱眉，心乱如麻。她并不觉得秦湘能报复自己，秦凝月有张家撑腰，秦湘不过是个研究员罢了，能有什么能耐？
秦凝月稍微松了口气。
她余光瞥向身边的沈景川。
沈景川似乎完全被秦湘给吸引了。
他久久地望着演讲台的秦湘。
秦凝月心里不是滋味，她轻轻推了一下沈景川的胳膊：“景川。”
喊了好几声，沈景川也没回应。
秦凝月只得继续呼喊：“景川！”
沈景川这才回过神来，他俊朗非凡的面孔熟练地浮出笑意，眉眼温柔：“怎么了？”
秦凝月撒娇：“秦湘有那么好看吗？你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