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一声如金绳断玉锁开。
张玄墨眼前金光大作。
光芒退去的瞬间,之前那个中分头背带裤的活力身影不见了。
眼前的人,不对,是灵,刹那间形如半缘修道的武将仙家。
祂头上三叉冠是瑞雪悬空,身披千道火龙鳞是铁甲寒霜。铮铮铁骨是钢刀般的脊梁。似与那日月争辉般,右手握一支朱红方天戟,左手抱一抹胭脂色篮球。
张玄墨有一瞬间的惊诧。
果然,灵不可貌相。
他觉得自己拥有的这只灵,仿佛会神格面具的演神——
形意具三分,底蕴少一笔画龙点睛,是不到火候,却看着仿佛有半点神力。
用张玄墨的眼光去看,这是还未修成真正的大罗金仙。所以他说祂倒像是神格面具的演神模仿。
不过,张玄墨总体满意。
我得坤坤,真天赐英杰也。
“基布,不愧是你啊!不过我有个问题。”
黄花梨木椅上的人嘎吱嚼着清脆的黄瓜,悠哉悠哉地。
“主公请言!”武将俯首,恭敬对木椅上的人单跪行军礼。
“……”张玄墨很想呷口茶,忽然感觉生活如此惬意。“基布,你的坐骑赤兔马呢?”
“主公,我的坐骑不叫赤兔马,我叫它赤鸡马。”
“……”张玄墨摸了摸下巴。
好好好,吃鸡嘛?
“小基布,下次爷吃鸡的时候,把你带上。”
“……”基布蹙着眉毛笑了笑。
主公什么意思,他不造啊!
完辣!汗流浃背辣!
基布灵机一动。“主公,我这就召唤我的坐骑让你看看!”
“正合我意。”张玄墨点了点头。
只见基布一手方天戟顿地,一手娴熟地转动篮球。
张玄墨眼前又是一阵金光。
“喈———”
伴随一声穿云破霄的嘹亮鸣啼。
眨眼的功夫,张玄墨眼前出现一只金光闪闪的鸡。
那真的是一只鸡啊!不是基,是鸡!真真切切的一只鸡!
“主公,你看如何?!”
基布跨坐在赤鸡马上。
张玄墨蚌埠住了!
他很想笑,但是他比那两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还专业。
“主公……?”
武将的神情,仿佛吃了一树的懵逼果。
“妙啊~基布!你简直……泰酷辣!”
“城北徐坤都没你美!只因?基尼太美~贝贝~?”
张玄墨感觉很乐子。
满嘴烂梗有时候也无聊,不过人生就是一张一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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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基布猛将。”张玄墨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摸了摸下巴。
“你擅长近攻体术吗?”
“主公,这个我可以!”
“好好好,那我们来试试。”
张玄墨从黄花梨木椅上走下,正准备抬手开个磁场,划片地出来。
房门被人“咚”地一声撞开。
“墨哥,我来救你!”
碧莲看一眼形如妖孽的基布猛将,首当其冲!
“妈呀,哥,你这是什么拘灵遣将?!难道是那个风会长要搞你?!”
“墨哥,放着,我来!今天换小弟我来罩你!”
张楚岚话音未落,左手右手一个雷法,右手左手一个金光,冲向基布猛将!
.
“主公,他认识你?那我还要不要出手?!”
基布挠了挠光滑平整的中分头,神情很是疑惑。
“当然啊,”张玄墨露出核善的笑容。“打的就是这孙贼!”
“喏!”基布迎上前去。
就在一人一灵激烈对决时。
张玄墨又摸了根黄瓜,顺手补充能量。
“小义父,你没事吧?!”
徐三徐四冲上前来纷纷围住他,对着他前后、左右、上下打量,两副关心则乱的样子,
唯有冯宝宝双眼澄亮又平静,站在他面前。
“宝同志,你能告诉我,大家这是怎么了?”张玄墨嚼着黄瓜。
“主人,不给黄瓜,窝就捣乱!”?~?
长生少女机智一逼地眨了眨眼睛。
张玄墨将新黄瓜递给宝同志。
“主人,因为你回到别墅就把自己反锁到里面,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他们在外面很着急。”
“傻x说,你不对劲,他不放心。窝说你莫得事(没事)……”
~~~时间回到不久的刚才~~~
就在张玄墨闭关时。
别墅里的众人正在……
“这是墨哥进去的第一个小时。”
张楚岚坐在小板凳上,百无聊赖地看一眼墙上的时钟。
第100遍数完账户上零头的碧莲,感到自己的眼睛有点抽筋。泰酷辣!暴富辣!
“大家伙儿饿吗?我饿辣,我要吃夜宵,咱们不如一块去搓顿饭!我请客!”
碧莲举手倡议。
“……”
空气中一片安静。
碧莲很识趣地闭嘴了。
无人理睬的他索性只好将耳朵贴在那扇反锁的房门上。
一旁的徐三看一眼窗外幽沉的夜色,又看一眼反锁的房门。
“老四,我总感觉到,咱们好像亲手把小义父推到了一个大漩涡中。”
“咳咳,老三,这是什么话?我们这叫迎头赶上,投身时代浪潮……”徐四嘬着烟,有点心虚。他承认自己一开始为了宝宝,自己有些算谋。不过自从张玄墨救了老爹,他认小义父时起,就把张玄墨当作自己的家人了。
“老三,小义父现在一切都很好。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要全力协助义父,在罗天大醮的舞台上大放光芒……”
徐四话音未落,便被碧莲一口打断。
“三哥四哥,我感觉不好。我感觉墨哥有事,墨哥有大事!房间里太安静了,我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张楚岚丧着脸,又想起曾经支配自己的恐惧。
“别说什么大舞台了,如果我是墨哥,我估计我已经累趴了!”
“碧莲,这是什么意思?”徐三扶着鼻梁上的眼镜,神情很是认真。
“当我七岁跪在爷爷坟墓前哀悼痛哭时,我爹张予德就让我时刻记得,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时,引起别人的注意,往往就是灾祸的起源。”
“我不知道墨哥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度过的。但是我知道他在公司曾经默默无闻地工作了两年半,他和我一样。如今被大家推到这条路上,似乎命中注定……”
“墨哥被人直播又直播,虽然其中一场直播还是我搞的……但是,平心而论,如果我被推上这样的位置,我会觉得这是一个失败的环境。”
“我受不了那些一直盯着我的目光,墨哥可能也受不了。从墨哥被曝出炁体源流继承人时,我的私心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是我的良心让我过意不去。”
“如今墨哥要参加万人瞩目的罗天大醮,必定有人心怀不轨。如果是我,本来自小不得安宁,现在,我就想躺下去,一了百了。没人能打扰我,也没人能注意我。再也不会有那一双双盯着我的眼睛。”
“那些眼睛,那些不安的,让我动心的,就都没有了……”
张楚岚垂下眼睛。他慌了,他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