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君走到花一梦身边,伸出手想把她扶起身,坐到休息椅上。
无奈女人一动不动,伞君叹了口气,只能抱起花一梦轻轻放到椅子上,女人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没过多久,抢救室门口出现两名警察,伞君连忙迎上去,打完招呼,便轻声简单交流着。
不多时,警察走到花一梦身边,开口提出几个问题,无论他们说什么,女人都视若无睹宛若雕塑。
两名警察相视一眼,无奈只能跟伞君交谈,他所看到的事发经过,才离开了医院。
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
门被打开,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花一梦猛地抬起头,紧抿着唇红面无表情,红彤彤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医生。
伞君连忙走上前去,急切的问:“医生,病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摘下口罩,微微叹了口气说:
“命是保住了,但有一刀插入了小腹,离生殖器太近,后腰切断了主要筋脉,恐怕会落下终身残疾,至于身体还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
伞君听到这句话怔住了,这样的结果对于男人来说,生不如死。
花一梦听到医生的话,身子一软,从椅子上缓缓向地下栽倒。
幸亏伞君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滑落在地。
医生看了花一梦一眼,摇了摇头走了。
接着,急救室的门打开,贰泽炎带着氧气罩,手背上输着点滴,身上插着管子,被推出了房间。
花一梦咻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挣脱伞君的臂弯,一步跨到病床前,双手握住贰泽炎的手,急切的说着:
“泽炎,我是小梦,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很冷,想让你抱抱我...”
“泽炎,你快睁开眼睛啊,跟我说说话,说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
伞君听到女人这些话,眼眶有些湿润,双臂拥住花一梦,在她耳边柔声说:
“小梦,他刚做完手术,他现在需要休息,让他先去病房好吗?”
花一梦咻地扭回头,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禁锢住自己的伞君。
继而望着被护士推走的病床,她挣扎几下,却没能挣开男人的怀抱。
她着急万分,却挣不开男人的胳膊,情急之中低下头,对着伞君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伞君吃痛眉头紧锁,一动不动任由女人咬着不放,双臂依旧紧紧抱住她。
直到血流进花一梦的嘴里,她才松开了嘴,唇瓣上殷红一片。
伞君把花一梦的身子扭过来,面对面凝视着她,眼中充满了心疼,他把女人拥在怀里,久久不愿松开。
直到花一梦身子一软,昏厥过去,伞君抱起女人快步向护士站跑。
经医生检查,只是惊吓过度才导致晕厥,伞君才放下心来。
医生给花一梦安排在急救室病床上,输上了点滴,伞君就那样陪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女人的手。
清晨,花一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旁边的伞君趴在床边,睡的很沉。
她掀开被子,绕过伞君的身子,穿上鞋走出了病房。
询问了护士,才得知贰泽炎的病房号,她快步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贰泽炎,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她拉把椅子,坐在床边,握住贰泽炎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不停摩挲着。
那一刻,在花一梦心中,贰泽炎是她一生一世最该守护的男人,她不管贰泽炎对苏阅是什么样的态度。
一个男人敢为她三次挡刀,又两次救她出地狱般的折磨。
她暗暗发誓,不管贰泽炎变成什么样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管将来怎么样,她都不离不弃陪着他。
医院外传来脚步声,惊醒了伞君,他抬起头,还未来得及活动有些酸痛的胳膊,眸子下意识望向空空如也的床。
早已没有花一梦的身影,他咻地站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当他轻轻推开贰泽炎病房的门,花一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嘴里柔声说着:
“泽炎,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要给你生几个宝宝,此生,你将是我唯一的男人...”
“就算是有来世,我也等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丑是帅,我都会找到你,再续前缘,你睁开眼看看我,你听我的心她在为你跳跃...”
伞君听着这些情话,他默默退出了房间,站在楼梯间,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皱起眉头,对着烟蒂狠狠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一圈圈烟雾,好像要把内心所有的不快都吐出来。
伞君抽完烟,他没有进入病房,而是进入电梯。
病房内,花一梦仍在轻声诉说着爱意。
突然,贰泽炎的手指动了一下,花一梦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急忙按下呼叫铃。
医生急匆匆赶来,对着贰泽炎一番检查后,欣慰地告诉花一梦说:
“请不要担心,他已脱离了生命危险,手指抖动就是快要苏醒的迹象。”
医生说完走出了病房,伞君提着袋子走了进来,望着憔悴不堪的花一梦,他心疼的闭上眼睛。
继而睁开悠悠叹口气,从袋子里拿出一杯粥递了过去,柔声说:
“小梦,你得吃点东西,要不然你怎么有力气照顾他呢?”
花一梦听到这句话,她缓缓扭回头,望着伞君的眸,男人点点头眼神带着肯定。
花一梦下意识站起身,身体摇晃几下,最终还是站稳了,她伸出手接过伞君手里的袋子。
狼吞虎咽吃起来,噎的哪怕连连打嗝,她也继续向嘴里塞。
伞君暗自摸把眼角,他明白,现在唯一能刺激女人的,只有贰泽炎。
可无论如何,这次的难关,他都会陪她度过,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陪伴。
三日后,经过医生的极力治疗,贰泽炎终于缓缓苏醒。
当贰泽炎睁开眼,看到趴在病床边疲惫不堪的花一梦。
贰泽炎双眼满含深情,虚弱地笑了。
他慢慢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才伸出有气无力颤巍巍的手,抚上花一梦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