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她关在屋里,时刻轮流监视。
花一梦跪地祈求母子放她回家,还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冶夫他们。
不管她怎么磕头祈求,母子视若无睹。
只要冶夫敢靠近她,花一梦都宁死不从,撞过墙也绝过食,更大呼大叫过。
她被困的快要窒息,像一头疯魔的狮子,任谁都不能靠近,不是踢就是撕咬。
花一梦在冶夫家里半年,冶夫都没能近得了她的身。
眼看娶到家如花似玉的媳妇,数月之久死活都不让碰。
冶夫很是心疼,不舍得轻易对她动粗,心想着她还小,时间长习惯这里就好了。
可,花一梦犟如牛的脾气,无论多久都捂不热那颗,要离开这里决绝的心。
直到一年前,冶夫母亲感觉身体每况愈下,她感觉自己时日不多,急着抱孙子的心越来越强烈。
她觉得哪天闭了眼,没脸去见冶夫他爹。
就督促冶夫,赶紧跟花一梦把事办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好让她在临死之前,能有机会抱孙子。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冶夫撕扯之后再次未能如愿。
他变得双眼通红,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花一梦眼冒金星,一阵眩晕感袭来,让她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她缓缓醒来已是第二天,看着自己一身的狼藉,难以行走的四肢。
花一梦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
万念俱灰的花一梦,不堪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精神变得有些恍惚,时哭时笑。
屋外传来冶夫舀水的声音,厨房的火已熄灭,他走出厨房,拿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汗珠儿。
嘴里嘟哝一句,把毛巾狠狠丢进盆里,转身进入厨房。
不多时端进来一盘野兔肉,几个窝窝头,还有一盘山野菜。
放到桌子上,扭头隔着门向卧室看了一眼,嘴角一咧眼神闪着光。
花一梦躺在床上,侧着身微闭双眼。
冶夫走进卧室,一只大手板过女人的身子,顺势把她拉了起来,嘴里说着:
“吃饭了,早上都没吃,是不是饿了?”
花一梦无力的睁开双眼,已没有如刀的眼神,语气的恨意降低几个度:
“除非你让我跟你一起上山,否则饭我就不吃了。”
冶夫一怔眼睛转了转,心想冶枣明天就回来了,看到媳妇被捆着,也说不过去啊!
他俯下身看着花一梦,试探性的问: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莫要骗我,要是你再敢跑,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定不会轻饶。”
花一梦活动一下胳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淡淡的说:
“放心吧,我说话算数。”
冶夫看着花一梦那对迷人的酒窝,虽看的有些痴,眼中仍带着疑惑,俯下身把所有的绳索解开。
花一梦站起身,活动一下四肢,没有束缚的感觉真好,她暗自腹诽,佯装顺从。
很乖的抬起头,挤出一抹微笑给冶夫。
花一梦突如其来的笑,让冶夫有片刻的失神,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呆愣愣站着不动。
花一梦已从他身边挤过,径直坐到桌子边,拿起筷子对着兔肉一顿风卷残云。
冶夫迷瞪过来走出卧室,望着大快朵颐的花一梦,挠挠头嘿嘿一笑。
花一梦吃饱喝足,第一次主动端起盘子,踏出那间屋子。
屋外阳光照在她如雪的脸颊,一阵刺眼,花一梦微闭双眼。
停顿一会儿缓缓睁开,任阳光亲吻她的肌肤,门口的冶夫看着花一梦,差点闪晕他的眼。
她沐浴在阳光里,第一次感觉夏季的太阳是如此的美好。
冶夫走到她身边,望着花一梦如痴如醉,她收回目光转身进入厨房。
第一次进入这个脏兮兮的厨房,让她吃进去的兔肉在胃里一阵翻腾。
花一梦还是忍住了,屏住呼吸清洗了盘子走出来。
迎着冶夫诧异的目光,进入屋里拿起扫帚,扫拭起来。
那天下午,花一梦第一次踏出那个院子,迎着村里人既艳羡又惊讶的目光,陪着冶夫去了山里。
山上的景色很美,花一梦却无心欣赏。
眼睛悄悄扫视着周围,寻找可以逃跑的路线。
冶夫紧挨着花一梦,眼睛紧盯她每一个动作。
冶夫知道,花一梦突然转性未必是好事,他不得不防,时刻紧盯着。
花一梦则像个孩子般,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异常新鲜。
上午冶夫已扎好网,他走到草丛茂密的山崖边,看有没有猎物。
花一梦盯着冶夫的身影,她有一种冲动,抱着冶夫一起跌下去。
她慢慢靠近冶夫的后背,蓄力等待爆发。
冶夫咻的转身拉起网,一只野兔在网中不停的挣扎。
冶夫很残忍,攥紧野兔耳朵,另一只手咔嚓一声,野兔的一条腿耷拉下来。
野兔发出唧唧的惨叫,瞪着血红的眼睛惊恐看着花一梦。
又一声咔嚓,野兔另一条腿也耷拉下来。
花一梦呆住了,她尝试了无数次冶夫的狠辣,以及折磨人的手段。
她不敢想象,如果害不了冶夫,她会不会跟野兔一样的下场。
在这里失踪一个人没人知道,残疾一个人更没人过问。
她内心开始不安,她不要变成土中骨,床中肉,更不想在这里待一生一世。
花一梦环视四周,望着连绵起伏的高山,郁郁葱葱的绿植。
她想大声呐喊,强烈的不甘,以及对自由的渴望,充斥她的内心。
花一梦想起了难解的奥数题,那么多方程式她都攻克了。
还怕解不开冶夫?攻不下那一座座山头?
母亲供她上了那么多年学,她不能变成一个书呆子,现在能解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花一梦豁然开朗,两年的囚禁第一次走出来,让她重拾信心。
冶夫望着花一梦不停变换的眼神,少了贪欲多了戒备。
冶夫收好两只野兔,一只野鸡,又重新扎好网,抬头看看天。
太阳缓缓落下,射出鱼鳞般璀璨夺目的晚霞。
摸一把脸上的汗,露齿嘿嘿一笑,花一梦主动走过来拎起蛇皮袋子,并肩向山下走去。
山路崎岖难行,冶夫扯着花一梦的手,既想紧握又不敢用力。
花一梦深一脚浅一脚,踉跄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