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云风正想再拒绝,这时花劫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嘴里帮着腔:
“姐,你就别跟兀总客气了,推来推去的多生分,兀总对我这么照顾,这点钱算什么,他也是为你好,你抽时间多陪兀总吃几次饭,人情不就都还了。”
花一梦看着花劫,听着他的言辞,她的心慢慢向下沉,内心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花劫的言语,让她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可不像花劫说的那么简单,就能还了兀云风的人情。
小暖在一旁看着,眼珠一转,突然笑嘻嘻的提出建议:
“舅舅,你看要不这样,这钱就当我们一起请花劫跟他妈妈吃饭的费用,大家一起吃顿饭,聚在一起热闹热闹,这人情不就扯平了。”
兀云风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他便笑着看向花母跟花一梦,满眼射出征求意见期待的光,微笑着问:
“伯母,花总,你们觉得呢?”
花母感觉兀云风帮自己照顾了儿子,也不忍拨他的意愿,微笑着点点头说:
“我老婆子客随主便,一切都听兀总和小暖姑娘的安排。”
花一梦内心酸楚无比,一圈人都同意,她要在拒绝,岂不是惹的所有人都不快。
花一梦犹豫了一下,最终也点了点头。
一场关于医药费的小插曲,暂时就这么被小暖给化解了。
众人的目光都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这顿聚餐。
唯有花一梦内心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说笑着便走出了服装厂,各自钻进车里。
小暖挽着花劫的胳膊,死死拽上了兀云风的车。
花母无奈的摇了摇头,花一梦则紧抿着唇不说话,只能驱车跟在兀云风的车后。
直到她发现兀云风行驶的路线不对劲,内心的恐慌越来越强烈。
她却又无可奈何,硬着头皮把车开进了五彩金生。
除了花一梦,其余的人则望着美如画的康养农庄,都满脸异常的兴奋。
花母则满脸新奇,不停的夸赞兀云风有眼光会选地方。
花一梦则紧咬着唇瓣,不发一言,更不敢抬起头来。
她不知伞君会不会,在某一个角落里正盯着自己。
当陆子枫看到花一梦,满脸尽显笑意。
他带着一群人,安排进一间宽大豪华的包间里。
兀云风则很惊讶,他从来没见过陆子枫亲自待客。
他不由得望着呆若木鸡的花一梦。
直到他点完菜,陆子枫还没有要退出的意思,这让兀云风颇感意外。
他很清楚,他没有这个面子,唯有花一梦的底细让他捉摸不透。
虽然花劫曾跟他讲过,花一梦曾毫无音讯失踪过几年,又莫名其妙的带着一位男子回了家。
包括花劫打架所有的细节,以及突然在景城有一席之地,这些事也不过短短数月。
女人这些蹊跷之处,都指向她背景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绝对有高人给她撑腰。
像五彩金生的陆子枫都对她尊敬有加。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对这个看似清纯,实则不同的花一梦捉摸不透。
他也明白,如果真像他猜想的那样,他应该识时务退出。
可他驾驭不住自己那颗躁动好奇的心。
他望着陆子枫跟花一梦,看似在热情的交谈着,他明明从花一梦的脸上,看出她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不多时,服务员鱼贯而入,把一道道精美绝伦的菜品端上了桌。
花母各种询问声打断了兀云风的思绪。
他忙不迭,给花母介绍着每一道菜的名字,与其营养成分。
陆子枫见菜都上齐,便微笑着退出了包间。
花一梦无心吃饭,更无心给母亲介绍。
因为有兀云风的热情,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陪衬人员。
花劫跟小暖不愧都是孩子,两人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打闹着。
这让花一梦的内心异常的烦躁,她很想出去走走,却又不敢离开包间半步,她不想再跟伞君碰面。
那种尴尬的场面让她受不了,酒后那晚发生的事,皆历历在目!
她甩了甩脑袋,想把那晚激情的画面从脑海中永久的删除掉。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陆子枫跟两名服务员,端着各种点心跟酒水笑眯眯走了进来。
花一梦连忙站起身,满脸尽显惊诧。
她太清楚了,这一切都是伞君安排的,她强颜欢笑,说着言不由衷的客气话。
内心的苦楚如大海般,翻江倒海奔腾不止。
花一梦面对陆子枫说是农庄特送的,不收费,内心更加不安敏感。
这下可高兴坏了兀云风跟花母,尤其让花劫跟小暖开心不已!
花一梦把陆子枫送到门口,她除了不停说谢谢,别无他词。
花一梦像个木头人般坐着,她很想去洗手间,只能暂时憋尿。
直到聚餐接近尾声,她都不曾离开包间半步。
就在此时,包间门再次被推开,花一梦只看一眼,脑海便嗡嗡作响。
她差一点坐不稳从椅子上跌落在地。
伞君身边跟着陆子枫,微笑着走到餐桌前,兀云风见伞君,笑的见牙不见眼。
“伞总,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一直未能相见,今个何其有幸得见真佛,实属不易啊!”
花一梦下意识抓紧衣角,双腿发软缓缓站起身,她却不敢抬头看伞君半眼。
伞君爽朗的笑声,震的花一梦耳膜一阵刺痛,她低垂眼眸面红耳赤,局促不安。
“兀总,大驾光临鄙人农庄,怎敢不出来见个面,再说,伞某好友来访,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才行。”
兀云风连连点头,微笑着明知故问:
“伞总的好友,也在此包间吗?不知是哪一位?”
伞君扭回头,一把拉住花一梦的手臂,满含笑意的嗔怪:
“花总,这就是你做的不对了,既来了农庄也不知会我一声,就连兀总你也对他保密啊?”
伞君此话一出,花母,花劫,小暖都怔住了,他们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
花一梦脸颊发烫,红的要滴出血来。
她强行按捺住怦怦狂跳的内心,挤出一抹微笑解释着:
“伞总是大忙人,我一介平凡之人,怎敢叨扰您,实在汗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