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刻,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他戴着一副黑色面具,上面有一道红痕从左下贯穿右上。
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幽幽一转,朝这边三人看来。
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三人只觉血液一凝,就这半个呼吸的功夫,黑衣人骤然逼近。
葛蓟最先反应过来将二人推到身后,抬手与黑衣人生生对上一掌:“跑!”
东哥猛然惊醒,抓着黄磊就朝后跑去。无论走廊有多长,他们跑就是了。
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葛蓟迅速朝后一抓,立刻逮住了想要去追那二人的黑衣人。
就这一瞬的功夫,黑衣人再次消失。葛蓟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他的行踪了!
后背凉意传来,葛蓟下意识一躲,一只手从他右肩上方打出,葛蓟抬手一接,一个转身将人甩在墙上。
黑衣人看上去有些惊奇,也放弃了去追那两个普通人的想法,直接与葛蓟对上。
那边密集地传来碰撞的声音,黄磊猛地停下脚步:“哥!你看前面!”
一个和刚才那个黑衣人同款的白衣人出现,不过他看上去要优雅一些,绿色的眸子幽幽一转,朝二人看来。
这回二人反应要迅速得多,即刻掉头。
“你们怎么还没走!”葛蓟一脚踢开黑衣人,刚落地,就看到二人又忽然跑回来。当然,他也看到了后面紧追而来的白衣人。
一黑一白迅速逼近,堵住了全部的路,二人攻势迅猛,葛蓟应接不暇。
“开门!”
“啊?”黄磊愣神的功夫,东哥已经一脚把门踹开了。
里面的情景很正常。
“大师!”
葛蓟将桃木剑幻出两个分身,一左一右给予二人最后一击,自己则一个闪身迅速进了屋。
门嘭的一声关上,屋内漆黑一片。
“大师,外面那两个是什么东西啊?”黄磊在黑暗中更害怕了。
啪——
墙上的灯开关被打开,煞白的光线将屋内照亮。
葛蓟收手,看着这个房间。
床位空空荡荡,里面没人。
他往阳台走去,楼下一切正常。
“大师?”东哥走到阳台边,顺着葛蓟的目光看下去。
“啊!”
一声惨叫惊动了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黄磊,他猛地过去:“怎么了怎么了?啊啊啊啊——”
葛蓟揉着耳朵,看向半吊在空中的红衣女鬼,有些气愤——
一个无名野路子,碰巧有了鬼瞳,会水花魁的能力,就敢这么玩儿他!
无意间,他的情绪也受到了水花魁的影响,愤怒被无限放大,周身出现一丝煞气。
女鬼飘到几人面前,瞪着翻白的双目朝他们看去,黄磊被吓得站都站不起。
一股骚味从他身上传来,葛蓟低头一看——这小子尿裤子了!
“屮!”葛蓟眼底是去不掉的烦躁,桃木剑一出,就把女鬼打散。
但半个呼吸间,空中又出现了三个红衣女鬼。
葛蓟正要再次出剑——不对,他的情绪被影响了!
心中默念一阵清心诀后,刚刚淹没了他道烦躁去了大半,他看向屋内,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漂亮姑娘,看上去很正常。
不等他们有所动作,漂亮姐姐走进阳台。
“你们在我的宿舍干什么?”
“啊——”黄磊又被一吓,不过这次他缓了过来。
“你是谁?”葛蓟警惕地看着她。
“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
对付鬼怪,都靠一个字:演!
“我们迷路了,你知道该怎么出去吗?”葛蓟尽量表现得正常一些。
听到他这语气,另外二人也放松下来,从地上站起来。
“知道啊!我还可以带你们出去呢!”小姑娘笑得很灿烂,“不过,你们得看一个东西我才能带你们出去!”
葛蓟面色一变,就见这小姑娘不等三人有反应,两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往上一扯。
刺啦一声,脑袋被她从脖子上直接扯了下来。
“好了,我带你们出去吧!”
“啊啊啊啊啊——”黄磊吓得又尿了。
葛蓟眼底染上红意——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水花魁的幻境真的在消散。
他,葛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天之骄子,真的被耍了!
商羽本来就是想拖到异管局或者鬼管局的人来,所以幻境设置的时间不长,足够刺激,足够气人就行。
不等葛蓟的怒意发泄,幻境已经迅速远去。
现实世界,宿舍中央站着的葛蓟猛地回神,一瞬间他就看到了那个令他愤怒的身影。
于是,他拿出一把真刀,迅速地架在商羽脖子上,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商羽能感受到身后的人传来的滔天怒意,现在自己的小命在他手上,虽然死不了,但死一次很痛,得小心。
“真……真大师啊,你别生气!”
话一说完,他就感觉身后那人胸口狠狠地起伏几下:“不是真的难道我还是假的吗!”
商羽一手握住他持刀那手的手腕:“你冷静一下,深呼吸……”
“有屁就放!”
要不是自己手上用力,商羽敢肯定他现在脑袋已经没了!
“你觉不觉得现在有点不对劲!”商羽以最快的语速吐出这句话。
葛蓟也不是个不理智的人,只是水花魁的影响还未完全祛除,现在散得差不多了,他一下就感觉到了。
“虚境术?”
“虚什么?”商羽趁着这个间隙,迅速把自己的脑袋从他臂弯里挪出来。
野路子!葛蓟心里鄙夷,但自己的确被人摆了一道,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虚境术,在现实的基础上叠加一层新的空间。只有指定的人会被拉入,空间内的一切都和外面一样,范围大小由施术者能力决定。我们在空间内对一切物品所做出的影响,也会体现在现实世界中。”
“那外面的咱们?”
“凭空消失,除非能出去。”
“那他们怎么回事?”商羽指着床上睡着的二人。
“不是真的,这里的行为只会现实世界的死物造成直接影响。”
“有可能直接出去吗?”
“除非你是……那个人。”葛蓟觉得,这种人听到那三个字,都是对那个人的不敬。
“你说的……该不会是祁璟韬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