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盆……”肖楠一来就感受到了里面熟悉的气息，她蹲在边上看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之前商小羽家被盗的案子跟得怎么样了？”
那个案子一开始就很受关注，毕竟商羽家的器太多了，一下子被盗了这么多，影响极大。
但很可惜，无论是异管局还是鬼管局，都没能找到。他们本来想求助祁璟韬的，但祁璟韬从农家乐回来后就闭关了三个月。
不过后来黑市那边的人蹲到了一些倒卖的，陆陆续续追回了部分物件。
至于那个水花魁，当时他的口供是自己找到商羽家去的。而别的线索他们又的确查不到，所以就暂时将水花魁放在地下室内。
“自从上个月抓了两次之后，黑市那边就没消息了。”冯组长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老冯，现在才刚过十二点！”肖楠嘲笑道，“你们盯着，我回去审审那个水花魁，我感觉他肯定还有事隐瞒！”
“行！这大晚上的，路上注意安全啊！”
赵成钰得留下来盯着这边，也就不好跟着肖楠回去。
夜间车流量不算大，肖楠这一趟回客栈极为迅速。马晴儿还在院子里，见着她回来，有些惊讶。
“你晒你的月亮，我去审审水花魁。”
“水花魁？”马晴儿诧异道，“楠楠姐，你忘了吗？前两天上面的人才来收过小鬼，水花魁也在名单上。”
之前这种事都是祁璟韬来做，但这段时间祁璟韬闭关，上面就派了人来收。公文是鬼管局的局长亲自批的，合规合理。
难怪刚才赵成钰好像有话要说……肖楠揉着头发，有些混乱——
商羽的家被盗，出现在篮球场的黑影，水花魁，三兄弟农家乐，明大的脸盆……这些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只手在刻意推动，每件事都和商羽挂了勾。
不对，最开始还有一个赵宵和马晴儿。
“郑晓东现在在哪儿？”肖楠打着电话。
郑晓东自从上次被祁璟韬带回来问完话后，就一直在异管局的看守所里待着。
“楠楠，发生什么事了？”白夭从楼上下来。
“姐姐！”肖楠看见白夭，仿佛看见了救星，她三言两语地把事情和她讲完。
白夭一开始本来面色凝重，但是听说祁璟韬已经过去之后反而缓和下来。
“有大人在，是不会有事的。”白夭拍拍肖楠的肩，“别担心。”
明宁市大学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下，即便被刻意绕路，祁璟韬也没时间和他争论什么，直接走进学校。
他是第一次来这儿，虽然不知道十五栋在哪儿，不过略微感受，就能察觉到某处的不对劲。
“祁爷！”冯组长派了个叫张本本的实习生来接他，毕竟学校不小，要是走过去，时间成本太高。
张本本年纪和商羽差不多，但比商羽安静了不知多少倍。
祁璟韬不由得想，这三五分钟的时间，要是商羽在这儿，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
赵成钰听说祁璟韬到了，早早的就在外面等着，人一来，立刻把他带去看那个脸盆。
“的确是商羽家那批。”祁璟韬手指在脸盆上轻轻一敲，淡金色的纹路在周边浮现，刹那间，整个世界都褪去了色彩，唯有活人的心脏在跳动。
赵成钰立刻回头清点，果然发现了两个不在队列中的心脏。
他正要和祁璟韬汇报，才发现，在这没有色彩的世界中，祁璟韬的心脏并没有和他们一样在边跳动边发光。
许是因为祁璟韬是施术者吧！
赵成钰没多想，立刻跑到那两个不一样的心脏边上布下仪器。
彼时，祁璟韬收了手，和冯组长一起站在显示屏面前，看着上面浮现出的两个人影。
“祁爷，咱们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商羽他们的位置了，要不要直接打破虚境术？”
虚境术对于商羽是一个不错的历练，祁璟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摆摆手：“成钰，赵宵找到了没？”
“还没有，不过我们探测到了他的踪迹。”
施术的只是一只乙上小鬼，但展现出来的虚境术等级却不低。
魂契没有反应，这说明赵宵是没有问题的。怕就怕，他无意间被控制利用。
祁璟韬一手揣进衣兜：“继续找，在找到赵宵之前，先不动虚境术。”
从他们到这儿开始，一直到凌晨三点，前后近四个小时，仪器只能感受到赵宵身上的阴气，但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赵宵。
“祁爷，您才出关，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冯组长憋下两个哈欠，讪讪地冲祁璟韬笑道。
祁璟韬正一根手指放在太阳穴处，闭着眼感知着虚境术里的一切。
商羽和葛蓟分开后，就往垃圾站那边走去。
这味儿冲得！还真是把现实中的一切都带进来了。
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信号是没有的，电量是奄奄一息的。
好困啊！怎么还出不去啊！
走出垃圾站范围又走了二十步后，他和葛蓟第二十次相遇。
“老蓟，你找到什么没？”商羽靠着树滑到地上，“这个虚境术到底怎么破啊？我问你你是一个字也不说！”
“破解虚境术的方法有三种，第一，找到阵眼，第二，找到施术者。”
本来以为葛蓟会说完，结果他住嘴了。
商羽有些疑惑地看过去：“第三呢？”
“第三，外面的人从外打破。”
也不怪他这样，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要是有人来早来了。商羽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祁璟韬——
祁爷他肯定来了！要不然虚境术早就被破解了。
这么想着，他仿佛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对！祁爷明察秋毫，肯定不会看不见他们，说不定，祁爷觉得这次的虚境术是个不错的历练机会，就没有出手，在暗中看他们的表现！
对，祁璟韬一直在暗中观察！
想到这里，商羽忽然一个激灵地站起来，脸上疲惫一扫而空。
“咱们刚才是往两个方向走的，但是最后总能遇见。”
这里的地形商羽是清楚的，他们走的两个方向即便会遇见，也是在校园的那一头。
“空间形成闭环，是个好事，说明施术者的水平不高。”
水平不高……商羽浅笑一二，水平不高怎么了，他们不还是没找到阵眼么？
前面他一直没有依靠万象瞳，现在既然知道祁璟韬在暗中观察了，那万象瞳就得好好用用。
商羽心念一动，青灰色爬上眼白，眼前世界瞬间变化。
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发现了小树林中一个散发着金光的东西。
“你去哪儿？”葛蓟跟着商羽钻进小树林，见到那个塑料脸盆的时候，面色一变，“这是什么？”
一个普普通通的脸盆，怎么能有如此不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