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东，男，二十岁，明宁市本地人。”赵成钰坐在桌后，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背地里耍阴招的人。
明东显然不是第一次接触他们，看上去很从容。刚才进来的时候，对异管局的一切，看上去都不陌生。
“这个针孔摄像头和这面镜子是不是你的？”肖楠拿出针孔摄像头和镜子的照片。
审讯室有一种特殊的磁场，能让其中的人无法说谎。
明东遥遥一望，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不解：“镜子是我的，但它怎么了？”
“摄像头呢？”
明东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追问：“镜子怎么了？”
肖楠今天早上已经查过了，异管局并没有明东的备案，光就现有资料来看，他就是个普通人。
可是他这副模样，很明显是知道这儿有磁场的。
针孔摄像头都比对结果刚才就出来了，ip地址在国外，有多重加密，异管局的专家正在破解。
“镜子背后画的东西是什么？”
“东西？什么东西？”明东看上去迷茫极了，不愧是高材生，有着过人的心理素质。
玻璃的另一侧，祁璟韬将目光挪开，落到门口。
敲门声在此刻响起，冯组长亲自开了门。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瘦高的老头，长得有些干巴，但精神气很足。
后面的年轻人，是葛蓟。
“李局！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晏舟，五十二岁，鬼管局局长，不过他只是个三级捉鬼师。
他一进来，就先和屋内众人打了招呼，最后亲自走到祁璟韬面前：“祁爷，好久不见！”
知道祁璟韬不喜欢和别人握手，他就只是站在边上和他说话。
“诶，您这头发……”
祁璟韬直接略过这个话题：“李局，最近针对用这种巫术害人的惩罚条例还没出来么？”
虽说人死后那边自有分断，但难免有因处理得当而逃脱惩罚的人。
“祁爷，您老也知道的，这件事情很复杂，鉴定起来，牵扯的事情太多……但是您放心，晚辈一定竭尽全力，让这些为非作歹之人，尽早地，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次这个才二十，我记得今年初你们还抓了几个才十一二岁的对不对？”祁璟韬揉着眉心，有些疲惫。
“哎，是啊，现在这些互联网那么发达，那些小孩儿就网上一看就能学到。还有些家里的原因……我们这边也在和异管局加大……”
后面的话千篇一律，祁璟韬不喜欢和他客套，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
“这位就是商羽小同志吧？”
被忽然点名，商羽吓了一跳。他从小到大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区教育局的一位，还是他高考结束后见到的。
替灵傀自然会保留商羽原有的习惯和本能反应，瞬间变得拘谨起来。
葛蓟有些头疼的看着他们在那儿客套，却忽然注意到祁璟韬落在商羽身上的考究的目光。
替灵傀当真厉害，这么久了，他居然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要是没有祁璟韬，商羽恐怕真的就会被这样悄无声息地替代了！
但其他地方，这种例子还会有多少呢？
长这么大，他也算是第一次真正接触替灵傀，这个问题一冒出来，他就不由得后背发凉。
碰巧此刻，商羽和李晏舟已经交谈完毕，前者吊儿郎当地过来。
“老蓟，早和你说了你不信，怎么样，这回见到你偶像你该傻眼了吧？”
这语气，这神态太过于正常，那双带笑的眸子，还有挂在衣领的墨镜，都让葛蓟忍不住后退半步。
“商羽，你再去看证物科一下那面镜子。”
祁璟韬注意到了葛蓟的异样，还是他太急了些，人虽然是葛家最优秀的传人，但毕竟也才二十出头。
“本本！你和商羽一起去！”冯组长很有眼色，张本本这孩子比较木讷，但商羽活跃啊！
那孩子话又多又会来事儿，还有万象瞳，深得祁爷器重！
张本本要是能通过商羽和祁璟韬搭上线，简直是前途无量。
可惜张本本没有体会到冯组长的深意，只是跟着商羽走。
替灵傀尽力扮演着商羽往日里的形象，如冯组长所料地和人三言两语结局聊了起来。
张本本一开始还浑身不自在，等拿到镜子后，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着，瞬间破冰。
等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相当熟络了，冯组长很欣慰地看向张本本和商羽，对祁璟韬道：“祁爷，这个明东啥都不说，怎么办？”
祁璟韬戴着手套接过镜子，在干净的那面上用准备好的朱砂画了几笔。
“楠楠，出来一下。”
肖楠这边正被明东气得不行，闻言直接出来了。
“祁爷，我要被这小子气死了！”肖楠捂着心口，“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这么卑劣的人啊！还那么绿茶！一开始还好，到现在他没说一句话都让我浑身犯恶心！”
祁璟韬没说什么，只是把镜子给她。
肖楠戴上手套接过，这画的是……回溯符？
“祁爷，这……”
“认真看。”祁璟韬从包里摸出一盒烟，又在李晏舟衣兜里拿走打火机，“我出去抽根烟。”
祁爷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肖楠看着祁璟韬灰白的头发，不由得多想一二。她跟了祁璟韬这么久，烟酒祁璟韬是一概不沾。
不过祁爷他老人家做事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说不定这头发又是一种障眼法呢！
于是，她便和其他几人一起看起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