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商羽手边堆了全套的《魔法咒语大全》，眼底布满血丝，黑眼圈更为脓重。
“商总，你……还好吧？”沈汐刚才见他一目十行的模样，只觉吓人。
“无妨。”商羽揉了揉眼周，鬼瞳强大的力量迅速让他恢复，面色如常。
祁璟韬手里摸索着那枚族徽戒指，看那神色，如果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恐怕他已经将这戒指捏碎了。
萧成钰还在思考着，就见那戒指已经变了形，缩小了整整一圈。
……还真是因为这是个重要的东西，才没有变成一团废品。
祁璟韬将戒指收好：“先看看这个大学习术。”
“好。”商羽装作没看见那枚戒指的悲惨下场，走到雾气边上，抬腿就走了进去。
很快，他从另外一边出来。
“怎么样？”萧成钰放下商羽记的笔记看向他。
“这个大学习术和书上的不一样，书上的那种是无差别地强制学习，符文什么的也有漏洞……别看祁爷，要是祁爷每次都出手就没咱什么事了！”
商羽手中萦绕着一团从里面揪出来的雾气，那团雾气缓缓化为长虫盘绕在商羽手上。
“这里面的东西有改变。”商羽另外一只手拈起一小块雾气，就像从上扯掉的一小块在他手上飘逸着，“依照魔法咒语来看，大学习术是无差别地拉在里面的人学习，现在变成了用戒指来认人——”
他说着说着，已经要再次后退进入雾气之中，但就在差半只脚的位置，一只手拦住了他。
一回头，便对上了祁璟韬的目光。
“说重点。”祁璟韬一眼看穿他是在说话分散注意力，好自己再次进入雾气之中。
果然没什么瞒得住祁璟韬的，商羽心虚地抽回手，没有看他，就要再次开口。
祁璟韬先说道：“藏书室是洛克家族的重地，其中有很多秘术禁术，以及不少洛克家族的藏品。自然，这雾气之中也会有数不尽的危机。”
“但是这里，是一个绝对隐蔽的空间，在这儿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被外面的人知道。”商羽补充道，“所以，祁爷，您现在该说说看刚才咖啡厅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了吧？”
“洛克古堡修建在乱葬岗中，但是这里并不是乱葬岗。”沈汐摸着下巴说道，“所以，刚才那些东西虽然不是四维生物，但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中的东西吧？”
“乱葬岗，只是通往洛克古堡的一道门。”祁璟韬轻轻触碰着雾气边缘，“从前我听师父讲过，阴气或者阳气太重，再稍加外力，便会扭曲空间。这座岛，就是这样来的。”
萧成钰：“可扭曲空间也不会有多余的生物啊？”
“空间不会平白无故地产生，只是造出了一个临时类似虫洞的通道。”祁璟韬很耐心地解释道，富含谆谆教诲之意，“如果我没猜错，这座岛都是后来填海填上的。至于怎么填的——”
“祁爷，您笑什么啊？”沈汐不明所以地和萧成钰面面相觑。
“极阴之地扭曲空间导致的虫洞，连接的大海自然也就是聚阴之地。这种地方想要填海建岛，寻常的土石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这座古堡的地基，应该都是乱葬岗中挖出的人骨。但骨头没那么多怎么办呢？所以，洛克古堡常年都在海上漂。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坐的那辆空中飞的火车，就是用来寻找古堡的踪迹的。”
商羽将这些说完，萧成钰发问：“那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地方？”
“异世界呗！”因为隔得远，所以商羽抬起手的距离不够，就没有拍到人肩膀，“那些生物也就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但因为我们和它们有根本的不同，它们甚至都不是碳基生物，所以看不见也感知不到。”
祁璟韬扫了一眼边上的书架，说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把书架上将异生物的书读一读。”
“祁爷，有重点吗？”
祁璟韬眼底微动：“知道弋戈吗？”
“明白了！”萧成钰点点头，立刻就要往书架那边去。
沈汐却问道：“祁爷，这些讲魔法咒语的，我们能不能带走啊？或者录入系统也行。”
商羽指了指自己的笔记本：“这上面我已经精简了，直接录入系统就好。但是如果要去看那些书的话，得费些力气，魔法咒语和我们东方的术法一样，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学习的。”
说完二人便一同踏入雾气之中，因为族徽戒指在身上，所以这回并没有被从另外一边传送出来，面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排书架。远处，还有往天上延伸的。
但四处漆黑一片，时不时会有几声异响，商羽和祁璟韬一人弄出一团掌心焰开始四处查探。虽然在这里用火是极为危险的行为，但眼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好法子。
“璟韬，所以咱们来这儿到底……”商羽一回头，哪儿还有什么祁璟韬，只有一排冷冰冰的书架，上面的书还是拉丁文，但并不再是他熟悉的拉丁文。
唦唦的响动再次从身后传来，但他后面只有书架。
商羽凑近书架去看，掌心焰也离得近了一些，就听那声音再次响起，书架自动后移了些许。
原来是怕火啊！商羽稳着掌心焰继续往前而去，又走了三步，一股水流浇下来将他手中的火焰暂时熄灭。
不对，单看这儿的层高，不可能是天花板上射下来的。
商羽将感知放开寻找祁璟韬的踪迹，那熟悉的黑雾再次包裹了他，遮住了他的感知范围，让他无从下手。
他预备再次起一团掌心焰，却发现起火的咒术被压制了。
这就是守护藏书室的魔法，能够压制一切感知到的对于整个藏书室有威胁的法术，不论来源。
也就是说，在这里他的很多招式都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
那股唦唦的异响声忽然变大，直冲他而来，有些转变为轰隆隆的趋势。
空气的流动变得迅速，商羽本能往上一跃，就听一声巨响。
他原本所在之地，两个书架猛地撞在一起，但都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