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的人怎么还没到？”祁璟韬冷声问道，目光落在一旁的商羽身上。
无极乾坤碗居然连鬼瞳也压制了，商羽的手现在长得很慢，眼睛仍旧睁不开。
“再催！”
“四个腿，羊蹄那种，毛色看不清。眼睛是橙黄色，亮得很，有种直视太阳的感觉。”商羽和画像师描述着。
“二爷，您能不能再仔细回忆一下其他的细节，比如眼睛是什么形状的？”
“像……像猫的眼睛，耳朵是倒三角的，很长，顶角可能只有十多度……”
商羽仔细回忆，根据他的描述，画像师画出了一张脸——
狭长的耳朵，猫的眼睛，牛的脖子，狗的嘴巴，而脸型，又是驴的模样。
“你们之前见过吗？”祁璟韬叫武金过来看画。
“没有，祁爷，这东西长得四不像的，是个啥啊？”
“我猜测，可能是无极乾坤碗的器灵。”祁璟韬摸着下巴说道。
武金还是第一次遇到连祁璟韬都不认识的生物，无极乾坤碗出来得少，用处最多的就是穆家招待贵客时给客人吃饭用。
祁璟韬虽然这么说，但他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无极乾坤碗是穆家至宝，传承下来少说上千年，如果这真的是那器灵的话，就会很麻烦。
他斟酌一二，继续道：“金，周围探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整个h县的城区加上离得近的几个地方都被围了，仪器探测，确定了里面醒着的只有鬼怪。”
这么大一座县城，要催动无极乾坤碗变得这么大首先需要消耗的能量就不小，这种神器一般是认主的，能够催动的让，至少得是穆家血脉。
“王刚！”商羽捂着眼睛走过来。
“二爷！”王刚连忙过来扶着他，“您有什么吩咐？”
“你亲自带人去一趟穆家，把穆家家主给我弄过来——妈----的，痛死了！”商羽刚才就发现，他的感知也被抑制了，右手长得太慢，他又无法和里面的重新连接上。
“二爷，穆家最近出了事。可能上周，穆家家主脑溢血住院了。”
“穆家家主今年一百三十七，脑溢血？王刚，你尽管去，就说我说的，抬也要把人抬过来。”商羽一手轻轻点着眉毛缓解那一丝的烦躁，另外一手拍拍王刚的肩膀，“传送阵搭个双向的，去吧。”
“眼睛怎么样？”祁璟韬的声音响起，说着已经抬手查看，血已经止住，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没事的，就是有点疼，鬼瞳是不会心甘情愿被压制的。”商羽避不开祁璟韬的手，不过真实情况和他说的是一样的，祁璟韬也没有办法干预。
鬼瞳是活的这件事商羽已经在刚才这句话中告诉祁璟韬了。
“你都知道了？”
“嗯，在海底的时候，我见了他一面。”商羽感受着祁璟韬当前的反应，大概猜出了些事情，便握住他的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的另外一只手将水果刀递出：“用刀划我一下，帮我算一下伤口的愈合时间，我好推测鬼瞳被压制的强度。”
按理来说，如今商羽的境界，他基本上就是称王称霸的，鬼瞳被压制这件事已经足够匪夷所思的了。
祁璟韬一言不发地接过水果刀，在他左手手背轻轻划了一下，一道血口子出现，血还未完全渗出，伤口已经愈合。
“还行，没多严重。”祁璟韬说完，将水果刀还到商羽手上。
“我手机响了，可能是老蓟发来的。”商羽将手机递过去。
“葛蓟说，你外公上周摔倒住院了，盆骨骨折。”
“啊？”商羽完全没有收到消息，他脸上肉眼可见地变得焦急。
“那个时候咱们都还在海里，是你外公让瞒着不说的。”祁璟韬转述着手机上的内容。
商羽有些烦躁地捶捶脑袋，右手终于在这个时候完全长好，带着新生的痛感，令他清醒不少。
一群人聚在一起，一刻不停地商议着当下可行的做法，商羽忽然想到了之前海底的时候学会的千里眼，他只是看不见周围的一切，感知的能力也被抑制住，但是其实他还是有可能能够见到碗内的一切的。
于是，他在一片议论中将意识直接下沉，眼前的黑暗依旧，但多了些许的轮廓，他往上看去，见到了星星和月亮，
回头一看，便是碗的纯黑的边缘，如今已经上涨到两三层楼的高度。
他正打算继续往前去看，无数个器灵在这一瞬聚拢而来——不对，不是说一般一个神器能够有一个器灵已经很厉害了吗？
不能看他们的眼睛！商羽只记得这一件事，便飞速往前而去。这个县经济发达，但可能是人口不够多，南边有很多修好了却没人住的房子。
往前便是老城区，两侧的商铺开着门却没有灯，从这儿可以见到沉睡的人，有的直接倒在路边，有的面前还有一碗食物……马路上有些许灯火，但那是商羽最不愿意看到的。
在陷入集体昏迷前，车辆都是在正常行驶的，当驾驶员昏迷的一瞬，马路上的车辆全部失控，连环追尾在马路上随处可见，还有些车辆失控冲进路边建筑的。
受害者流着血，有的严重的已经死亡，过了这么久，已经死透了。
但此时此刻的商羽只能看着，要是他们能够早些突破无极乾坤碗，这些人还能有救。
不是说这里有鬼怪是醒着的吗？鬼怪呢？
商羽四处寻找一圈，没有发现鬼怪的踪迹。这里唯一的在动的，就是那些器灵。
它们更像是在巡视这一片的领地，确保没有人是醒着的。
那么那些鬼怪会不会是因为反抗器灵而被清理了？
商羽还在思索，一股强大的力将他狠狠一拉，他眼前的事物完全不受他控制地变换着，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浑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之中，看不清容貌。
他现在只能看不能听，就见那人举起一块白板，上面写着：“我给你们最后二十小时的时间，见证整个h县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