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虽然心服口服，但守护灵很不高兴，神色极为不悦。
他冷眼看着祁璟韬，明明可以秒杀他，却一直拖着，拖到他自己意识到技不如人。
龙骨剑自祁璟韬手上消散，他开口道：“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只是凡人之躯吗？”
“不知道。”守护灵回答完他的问题，继续道，“我说的是回答那个鬼瞳的问题，而不是你的。”
祁璟韬对此并不在意，后退半步和他拉开距离，正好此刻商羽走了过来。
“你体内的神格不完整，而且不是一位神明的，甚至还有不是一个神话体系的。这是怎么回事？”
“记不清了。”守护灵说道，但他还是从自己心口拿出一枚钉子，“这是钉棺材用的，现在用来将那些神格碎片锁在我的身体里。”
还有这种？商羽看向祁璟韬，祁璟韬也朝他摇摇头。
看来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来洛克古堡只是为了h县的事，但没想到还能牵扯出这些。
商羽想着，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抹阴气朝对面而去，但在就要进入守护灵体内的时候被拦下了。
“我体内还有一个完整的人类的魂魄。”守护灵直接说道，愿赌服输，他毕竟答应了商羽，自然就说到做到，“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我原本的魂魄。”
对面二人神色都有些微妙，不约而同扭头看过去，祁璟韬就要开口，商羽忽然抬手一挥，空气泡迅速变小。同时，守护灵也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被空气泡包裹着陷入沉睡。
商羽将目光收回，对祁璟韬说道：“我感觉，这件事怪怪的。”
等了许久，他没有听到祁璟韬的声音，便捏捏对方的掌心：“璟韬，怎么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祁璟韬看向商羽，瞬间借助二人交握的手探知了一下商羽意识的强度。
“那个叫风十三的？”商羽任由祁璟韬查看，“我没事了，噬心咒其实真的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只是可惜了，我修炼了这么久的水花魁的能力，现在毁得连丁级都没有了！”
商羽中噬心咒的时间不短，根据推测，很有可能是在国内中的。但是是怎么中的，谁下的，这两者暂时都还没有线索。
趁着祁璟韬放心下来，商羽连忙追问：“难道说，洛克家族背后的势力还有风十三的影子？ 不应该啊，我上次见他还是……上次。呃，璟韬，你说？”
“从前我刚入皇城司的时候，师父闲下来会和我讲一些奇闻轶事。他和我提过一种特殊的神，不依靠信仰获得力量，并且，专为弑神而生。而其他的神明，就叫做土着神。”
祁璟韬说到这儿，眉头微蹙：“我说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荒谬？”
“为什么？你说的一切，我想听。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概念呢！”商羽笑道，“然后呢？”
祁璟韬不可微查地松了口气，继续道：“当天道发现土着神有某些不符合祂的规则的时候，就会派出前者去清剿土着神。”
“所以说，风十三有可能是来清剿土着神的？”商羽顺着祁璟韬的思路梳理着，“可是，咱们这儿并不是没有神，而且，叫风十三师父的那个，很明显是个人类。”
“我也只是猜测。风十三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哪怕是我曾经机缘巧合下接触过的神明也比不上。”
“现在倒是有一个验证猜测是否属实的法子。”商羽看向一旁沉睡着的守护灵，“他的那些神格碎片上面肯定有创伤，咱们都和风十三交过手， 稍微一验，就能看出是不是风十三干的了。”
说罢，他便朝守护灵走去，抬手就要施法，祁璟韬却拉住他：“我来吧，还有，待会儿出去后，演得收敛点儿。”
商羽失笑，收了手，就见祁璟韬指尖溢出几点白光落到守护灵身上，不一会儿，他睁眼说道：“的确是风十三。”
果然，可是风十三到底想做什么？之前他徒弟说要毁掉鬼瞳，而风十三自己又有神瞳。
“风十三救了我。”祁璟韬说道，看着商羽思考的神色，自己也在思考着，“他能改生死簿，又能弑神，你这些年还有没有遇到过他？”
商羽也不想隐瞒：“空难那次，他帮了我一把。”
商羽的能力再强，救下一架在空中受到攻击的飞机并且保全机人平安无事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现在的能力。
说到这里，他有些心虚：“放心，那次我没受伤——而且他那个徒弟，我倒是没见过了。不过如果只是遇到了他那个徒弟，我还是能对付的。”
“风十三救我一次救你一次，还有之前葛家镇那回，他的立场，有些难以捉摸。”
“而且，这些年他几乎是销声匿迹。”商羽暗地里也派人去寻找他们师徒俩的踪迹，“但是他那个徒弟，之前在世界上一些混乱的地方，有人见过他的踪迹。一会儿是雇佣兵，一会儿又去处理一些大妖。”
祁璟韬点点头，说道：“美杜莎是怎么回事？”
商羽将遇到美杜莎的全过程都和祁璟韬说了一遍，随即道：“后面我就再没见过她。我觉得，藏书室里面肯定不止她一个，有机会要不咱们再去看看？”
祁璟韬却轻微摇头：“洛克古堡的守护灵不见了，法尔恩首先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他不怀疑我们还能——”商羽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所以，咱们要造成潜入古堡的人不知咱们这一波，混淆他的视听？”
祁璟韬沉默片刻：“这是一个方面，还有……”
“我疯了的消息法尔恩肯定会传开，同时传开的还有我在洛克古堡的消息，这倒是方便了我们去找给我下噬心咒的人。”商羽感慨地摇摇头，“两头讨好，谁也不得罪，法尔恩这步棋走得挺不错。”
祁璟韬嗯了一声，似乎在想别的。
“璟韬？”商羽见祁璟韬不在当下，“你是不是最近有点累了，出去后好好休息会儿吧！”
“无妨，我梳理了一下咱们到洛克古堡后的这些事情。”祁璟韬不自觉掐着眉心。
“梳理出什么了？”商羽变出一把椅子，按着祁璟韬坐下，替他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