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想了解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得差不多后，乱七八糟的话题也聊了这么久，凯文.金最终在合适的时间抛出这个问题。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商羽一开始就猜到了凯文.金将这件事复杂化了，人乐意折腾就折腾呗。
“当时我的意识离体后被好秋震碎，我就拼着最后一丝黏附在他的魂魄上。后来他和祁爷大战，祁爷出杀招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要跑，就继续黏着。他当时想去抢我的身体，被祁爷一剑灭了，居然还留了后手，我就把人扯到我身体里，用二十四重梦境困住他。因为我当时太虚弱了，就给自己多加了七重梦境。”
虽然听起来有些惊心动魄，凯文.金还是不相信商羽这种滑头会这么轻易地就说完了：“就……这样？”
“就这样，你也别多想，因为——”商羽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从不欺骗朋友。”
“那好秋现在在哪儿？”
“我走出七重梦境的时候，阴气太强，给他震碎了。”
“如果……”
“好秋是西南地区的鬼怪，我会负责到底。”
凯文.金举起装着这里的高级葡萄汁的酒杯和商羽轻轻一碰：“for the world.”
商羽正准备繁衍一句“for the world”，万象瞳忽然开了，酒杯从手中滑落。
喧嚣、暴怒、贪婪……他有鬼瞳，但也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鬼怪的动静。
“怎么了？”凯文.金关切地问道。
“鬼怪，好像有异动。”
“原来如此。”
凯文.金说了几句，不动声色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商羽也没多想，一顿饭就这样过去。
就在回去的路上，商羽收到了柳夏的信息，便让凯文.金送他去趟酒吧，再三确认凯文.金会用导航后，商羽才放心目送他离开。
“小帅哥，你总算醒了呢！”柳夏一如既往地热情。
“我要是还不醒，姐姐你可不得把我的梦境给我搅碎了？”
最开始的那重梦境中的自由飞翔酒吧就是这里，柳夏也是本人。她一个三千年的狐狸精，入个梦简直不要太轻松。
“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呢！”
“怎么会！姐姐你都叫我小帅哥了，没智商的小帅哥会被人拐跑的！”
柳夏在梦中，却没有叫醒他。现在回想一下，那梦中的二十年有无数不合理的地方，但商羽没有发现，直到吉尔曼进去。这恐怕，背后少不了柳夏的影子。
“对了，姐姐，你今天这么着急叫我过来，为的什么事啊？”
走在前面的柳夏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商羽，猝不及防地捏了他的鼻子一下：“猴急！”
商羽僵硬一瞬，柳夏这种人，他越是僵硬对方越是起劲，于是他很快恢复正常。
柳夏带着他走进一个包间，门一开里面就整整齐齐站了两排男模，商羽瞬间刹车。
“姐姐，你叫这么多人，是来寻仇的？”
“看仔细了！这些啊，可都是我们狐族的大好青年！”柳夏轻蔑地一笑。
商羽后退数步，不小心一个踉跄，他自己扶着墙站稳：“就在这儿说吧，要是被祁爷知道了，我就完了。”
“你这么怕他干什么？”柳夏神色变严肃了一些，“你不是醒了之后就立刻用那张契约让我们狐族帮你找雪凝石么？现在有下落了，你又不听。”
“我什么时候……”
“诶，要不要现在拿出契约看看？”
商羽将信将疑地拿出契约，事件二果然已经填了，落款日期，是他醒的那天。
这件事已经在他潜意识里扎了根，每出一重梦境，他都会下意识使用契约让狐族做这件事。因为时间不等人，他不能确定自己恢复了多久，不能确定祁璟韬等不等得起。
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
“要不是你这个契约啊，我都入不了你的梦。”
“你入梦又不来救我，出了梦一见面就要坑我，入梦做什么？”
“我不救你？”柳夏神色一变，以往的模样无影无踪，“臭小子我告诉你，要不是老娘帮你把你的梦境搭建好，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躺着挺尸呢！你以为，那个老太太真的能救得了你？”
不管真假，敌强我弱，我先道谢！商羽演的十分诚恳：“谢谢祖奶奶！”
“奶奶？”柳夏脸都变形了，隐隐约约有狐狸的模样，“谁是你奶奶！我看着这么年轻！做你妹妹都显老了！”
真难伺候！商羽腹诽但是陪笑。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意识都碎成渣了，万象瞳的能力再逆天，意识都没了梦里哪儿来的真实世界？”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的……商羽慢慢流露出几分真情，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你到底进不进去？”
感激个屁！商羽瞬间变脸：“你好歹让他们别穿得这么……这么……有什么事就不能你亲自说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岂不是更遭人误会？”
商羽嘴角抽搐一二：“姐姐，您和祁爷的仇怨，能别带上我吗？”
“你不是爱他吗？怕这些？”柳夏一脸不屑，只要祁璟韬不爽，她就高兴，“祁璟韬那个小白脸儿这么多年侍奉权贵啥没见过，你怕啥？”
“呵呵！”商羽思索一二，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如他所料，一踏入包厢，那些狐族青年一窝蜂地就冲了过来。
现在这个情况大喊一声肯定是不行的，商羽灵机一动发动王者之气。
嗡——
发动的一瞬，人是都压制住了，但他现在头痛欲裂，根本站不住。
因为王者之气的作用，没人靠近他，他就这么直愣愣地往前倾倒，脑袋在桌角磕了个大包。
现在拿冰敷着，商羽觉得头脑比之前要清明一些了。虽然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这里就是现实世界，但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表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现在，这感觉……难道是刚才那股王者之气打通了他道某根神经？
柳夏在他斜对面坐着，掩嘴大笑，乐呵不停，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难道说，这狐狸精真的是在帮他？
这么一想，商羽将信将疑，也是，这种帮人的方式，也就只有这个狐狸精做得出来了。
“缓过来没？”
“还行。”商羽摸了一下那个包，还没消下去，这回去怎么说得清？完了！
柳夏轻轻摆手：“小哥哥们，来和鬼瞳大人说说雪凝石的事情，按照咱们一开始彩排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