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家主和各位前辈有要事商议,还请您不要过去。”
被一个人拦住,这个人也是个被替灵傀占了的空壳子,商羽毫不意外,只是从衣包里拿出两小包药:“这样啊,那可以请你帮我把这个给祁爷,这个给我外公孙连吗?祁爷刚出院,这个点儿该吃药了。我外公他有高血压,这个是他的降压药。”
看着这人过去,商羽也没有回头,拿起一小杯白酒,偷摸着换成白水。看似是在各桌游刃有余地刷脸,实则是在试探那些替灵傀的目的。
他有万象瞳,还是葛老爷子器重的人,作为一个晚辈姿态也够低,为人够谦逊,足够会说话。
这些爱端着架子的长辈们,又有谁不喜欢这种小辈,纷纷给足了面子,酒桌上可谓是千依百顺。
一圈下来,商羽如果不是喝的白水,此刻已经要倒了。
他憋了几口气把自己的脸憋红,坐回到座位上。没一会儿,葛蓟就回来了。
“怎么喝成这样?”
也不怪葛蓟,毕竟商羽演技过于高超。
商羽把袖子给他闻,同时趴在他肩膀上低声问道:“怎么样?”
酒味都是衣服上的,葛蓟放心了一些:“大哥和姐姐他们靠近不了那桌,不过已经暗中派人监视你说的那几个人的动向了。”
“不止有那些……”商羽弹了一点红光到葛蓟手里。
眼前的世界倒是没有大的变化,除了一些人身上泛着红光。
“怎么这么多?”葛蓟呼吸紧了一瞬。
商羽马上让他更加紧张:“保守估计,这里面最低级的都是地级。而天级,有四个。”
这下葛蓟更紧张了,不过毕竟是当代翘楚,他面上很淡定:“我去告诉大哥和姐姐,你……别轻举妄动。”
商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好。”
葛蓟低头发了几条消息过去:“他们让咱俩别……你去哪儿?”
汪寿钧闻言看过来,商羽做足了戏,摆摆手,醉态尽显:“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哥,正好我也想去一个,我扶你去吧!”汪寿钧忽然走了过来。
这倒是正合他意,商羽便没有推辞,半个身子靠在人身上,借机探一下这个替灵傀的底细。
只是,这个替灵傀水平就在地级,怎么就让人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商羽莫名打了个寒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下意识站直了一些,与汪寿钧拉开距离。
一趟回来,无事发生,商羽在厕所里抠喉咙吐了一回,动静不小。可惜,感知范围内,那些替灵傀也没有都没工作。
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些人只是来吃一顿的!
回到原位,他把脑袋偏向葛蓟,迷迷糊糊的模样仿佛在睡觉。
奇怪,那股莫名的凉意又来了!
商羽再次坐直一些,眯着眼往远处看。
这些替灵傀除了大部分聚集在门口,也没什么大的动作——除了祁璟韬那桌。
不过那一桌上,就有两个天级。
祁璟韬身后一直站着的那个人,是个山级。
啪——
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忽然从天而降,掉在了最中央的那张桌面上。
“啊!!!”
一声尖叫刺穿了所有宾客的耳膜,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那张桌上,一个男人歪歪扭扭地躺着。
身下的血迹蔓延开来,桌上的菜品、宾客的酒杯无一没有被沾染。
不安的氛围瞬间蔓延开来,即便这里没有普通人,但这一幕的冲击力还是很大。
商羽猛地看向祁璟韬那桌——一整桌人,安安稳稳地坐着,这显然很不正常。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场面有些混乱。
嘭——
吊顶的一盏灯被击落,火药味蔓延开来,屋内安静了不少。
这个子弹不是普通的,商羽眯着眼看向那个被打断的吊灯,子弹的痕迹带动周围的水晶融化。
万象瞳在墨镜下缓缓展开,子弹的轨迹很亮,商羽顺着轨迹去寻找。
“你没事吧?”葛蓟见商羽忽然一抽,血液从眼底流下来。
“没什么,被他们这枪晃的。”商羽将墨镜摘下捂着眼睛,睁眼闭眼间,血已经流完了。
那到底是什么?居然连万象瞳都看不透!
祁璟韬在确认商羽没事后,默默将目光收回,身后那人的枪还抵在他后背。
“你是什么人!”葛老爷子终于站起来看向那打出这一枪的人。
那人站在尸体所在的那一桌的一根椅子上,毫不畏惧地抬枪指过来:“坐下!”
葛老爷子位高权重,何时被人这么吼过,当即气得面色发青,一道光束抬手就出。
尸体动了,直直地挺立在二人之间。
葛老爷子神色一变,连忙收招。
与此同时,有不少人开始暗中偷袭,部分被替灵傀直接按下,少部分的偷袭没入了这人都身体。
惨叫声忽然此起彼伏,击中这人的那些人纷纷中了自己的招数倒下。
那把枪,也从后背移到了后脑。一只手,还按在了祁璟韬肩头。
祁璟韬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佛珠,选择配合他们。
商羽见葛蓟神色不对劲,连忙顺着人目光望去——这具尸体,是……葛望北!
葛蓟的父亲!
这么一想,这段时间几乎没有见到过葛望北。
“葛蓟!”商羽按住他的肩膀,这个人浑身都在发抖。
“放心,我从来不是冲动的人。”葛蓟虽然说得这么淡定,但他却几乎是把自己摔在椅子上的,“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没事,不过被闪了一下。”商羽拿纸巾沾了点水,将眼周的血迹擦干净。
葛望北已经毫无生机了,尸体就这么被吊在中央,负了伤的,大都是那些能够躲过替灵傀攻击的高手。
而这里最厉害的人坐的那一桌,目前为止,只有葛老爷子站了起来,就连祁璟韬都没有动作。
众人连连望去,就见他们一直奉为神明的祁璟韬,居然已经被人拿着一把枪抵着脑袋了!
这子弹的诡异之处葛老爷子显然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可惜,还是有没看出来的。等有好几人中枪后,众人才明白这子弹的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