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爷……”
祁璟韬正坐在床边看手机上丁昭发来的东西，就听到床上的人发出的微弱的声音。
他连忙凑上去看，烧已经退了，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大碍，祁璟韬这才松了口气。
“饿不饿，我去给你把吃的端来。”
商羽就这么抓着祁璟韬的手：“你陪着我，不要走。”
“我不走，我让丁助给你送过来。”祁璟韬摸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
“龙骨剑怎么样？”
还敢提这事……祁璟韬有些无奈，但这件事上就像拳头打进棉花，那么黑的环境中会发生什么，很难想到。
商羽的确是将一开始那条龙打成了重伤，祁璟韬开口道：“你送的我都喜欢。”
“啧，渣男都喜欢这么说。”
祁璟韬无奈一笑：“这次我和他们讲了一下双生锁神阵的事情，但没有说海底鬼怪的，其他的也都安排好了，再走一段，就要离开公海了。”
“可是你不是征信和护照都出了问题吗？怎么出的国？”商羽现在脑子有些昏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是你干的？”
“嗯？祁爷，你在说什么啊？”这回商羽意识到了，连忙换了副模样，“我做什么了？”
“征信和护照。”
商羽自知理亏，抿嘴道：“我怕你直接出来，会有危险。”
祁璟韬啧了一声，却只是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喂着商羽喝了几口，丁昭也将食物送来了。
商羽最不喜欢的——白粥。
他现在就希望一个大浪过来，将白粥打翻。可惜，并没有。
丁昭离开后，祁璟韬喂着商羽吃白粥，在喂了第十口后，商羽说什么也不想吃了，祁璟韬哄着才让人多吃了三口。
“来，吃药。”
“这是什么药？谁给的？”
现在祁璟韬回来了，丁昭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二十四小时叮嘱商羽吃药，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你这次发烧，是因为体内有炎症，毕竟海水泡了伤口那么久。”祁璟韬耐心地解释着，“这是消炎药，丁昭拿来的。”
“丁昭有问题。”商羽舔舔干裂的嘴唇，“他有问题，但苏若菡和我是一条线上的。现在就不清楚，葛家镇的参与程度有多高了。”
祁璟韬的神情看上去并不意外：“这个药没问题，我查过了。”
“这是西药啊祁爷，你还能肉眼扫描化学物质？”
“学过一些。”祁璟韬随口道，将药递出，“你体内还有一些炎症，吃吧。”
商羽将药吃下，祁璟韬知道他有话要说，随手起了结界隔音。
“祁爷，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对吗？”
“我不知道，但的确比我以前只用武力要好得多。”
人性本贪，鬼怪更甚。说到底，斗争为的不过是资源。
商羽这些年，的确行走过各鬼怪之间，能拉拢的拉拢，拉不动的就灭掉，多灭几个就不会有拉不动的情况了。
后面他生意做大，鬼怪所见到的利益是实实切切的，也就慢慢地聚拢。
至于那些小鬼，有悬赏令在，又没了从前的刻意畜养，加上商羽的镇压，早就构不成威胁。
可是，祁璟韬知道商羽如今敢放心用的，恐怕就只有狐族。
这几天船上按捺不住的，其实都是人。
祁璟韬摸了摸他的头：“这些年，辛苦你了。”
“船快要靠岸了，这边我还没来过，咱们这几天好好逛逛，当旅游怎么样？”商羽笑着抓住他的手。
鬼瞳让他的容貌保持在二十六七岁，此时此刻的神态作风，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他的年纪。
但祁璟韬看得出，这是在装：“你如果是想去查那条龙的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
“嗯，我是想去查那两条龙的事情。”商羽坦然道。
“你都知道了。”祁璟韬将他来之前遇到的龙缠腰的事情和商羽讲了一遍，最后问道，“你怎么看？”
“应该有三条龙，最开始的龙山上那条，缠上了那个委托人，尸体也是假的，我可不相信一条龙会被车碾死。然后嘛，就是之前我在海里斩杀的那只，他的确是死了，骨头在你手里，妖丹在你手里，龙筋做了腰带，龙角和鳞片做了剑鞘。最后你在山里捉的那条，只是恰巧受了一模一样的伤。”
“不对，他身上的伤有你的残留的气息。”祁璟韬说起来也有些困惑，“而且我观望附近，也没有龙气的影子。”
“这些地方要是能有龙气，我名字倒着写！他们留不住，也留不了。”商羽看向外面，“好歹是条龙，我想带回去养着玩儿。”
明明是玩笑话，却带有认真，祁璟韬感觉他有些看不透商羽了，但没多说什么：“你金哥已经回明宁了，你要想在这边多玩儿玩儿，完全可以。”
“祁爷以前来过吗？”
“来过，不过那还是上个世纪。”
“行吧……”商羽叹了口气，“说实话，咱们想自由行是不可能的，丁昭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和这儿的鬼怪玄门家族见面吃饭，又得应酬，我是真不想去啊啊啊！”
他还在说着，手机就忽然一响，低头一看，果然是丁昭发来的有关日程安排的事情。
于是，商羽即刻点开，让祁璟韬坐到床边来他趴在人腿上一起看。
“还挺细心，把你也安排进去了。”
祁璟韬手指埋入商羽的短发中，今天没做造型，很柔顺，可以随便他弄：“我和你一起，正好可以帮你挡点酒。”
“那你要是醉了怎么办？我可不想照顾你。”
“你这话说的，你之前醉酒的时候我不是也照顾你了？”
“露腹肌，往死里折腾，那是照顾吗？我都不想点破你！”商羽啧了一声，翻了个身仰躺着，“累死了，酒桌上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是好兄弟。”
“好了，你今天吃了感冒药，没人会灌你酒的，放心好了！”祁璟韬屈指在商羽额间一弹，“这边地方虽然不大，但名胜古迹很多，博物馆也很多，等你这几天应酬完，我陪你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