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猛然从梦中惊醒，外面已经是白天，祁璟韬不在房间内。
他起身就走出房间，往楼下去。
“起来了？”祁璟韬在厨房内，“我看这儿有些吃的，不过没辣椒，随便做了点儿。”
商羽神色有些不对，他刚才下来的时候还在想和祁璟韬讲一下把他惊醒的梦，但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记得梦里带来的恐惧感。
“怎么了？”祁璟韬将两碗面端出来，而后回来摸了摸商羽的额头，“做噩梦了？”
“嗯，正想和你说就忘记了。”商羽无奈道，随意翻看着手机，忽然看到武金发来的消息，神色比之前还难看不少。
他将手机亮给祁璟韬看，祁璟韬的眼神也带上些许凶意。
要回复吗？然而他们隔着这么远，根本做不了什么。商羽眉头拧作一团，祁璟韬替他揉了揉眉心：“先吃饭。”
坐下来后，祁璟韬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面果然也有武金发来的消息，内容大差不差。但是多了一条，有关他和他师父尸体被柳夏带走的。
他看了眼商羽，商羽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半夜醒的时候，他发现商羽浑身都是冷汗，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之中无法逃脱。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自己的，要是和商羽说了，也只是让人徒增烦恼。
“我打算回复一下，异管部高层中有可信的人，这样至少可以让外界知道我的动向，并且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到达这里。”商羽说着，已经单手和武金发消息，告诉他可以动用哪些资源，另外一只手吃着面。
祁璟韬嗯了一声，表示赞成。
不过商羽的消息才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一条回复——
“金哥和蓟哥于昨夜重伤，正在抢救。 蒋元笙”
见商羽将面喂进鼻子里，祁璟韬连忙问道：“怎么了？”
商羽将手机给祁璟韬看，随即说道：“这里的事情，如果直接暴力解决如何？”
别说他了，就连祁璟韬都有些放心不下明宁那边的情况。不过祁璟韬比商羽率先冷静下来：“明宁有白夭在，加上两局合作，出不了大乱子，雨铭雨涵身上我之前也下过保护的符文，这点可以放心。至于这里的情况要暴力解决的话，你得先想清楚，来这儿的目的有哪些。”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肯定是宋先生的真实身份，和孙连与他之间的关系。其次，就是我和这个0106之间的以及这里的人的眼睛为什么都是这样的。”商羽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可这儿的人也不少，而且还是在海底……等等，所以这里真的是归墟吗？”
“我觉得不是。”祁璟韬肯定地说道，毕竟关于归墟的描述这里除了地理位置一致外，可没什么地方是一样的。
“那归墟存在么？”
“不知道。”祁璟韬摇摇头，思索了片刻，“先吃饭。”
商羽三口并两口将面吃完，随即盯着祁璟韬看了片刻，忽然开口：“你有事瞒着我。”
祁璟韬将口中的咽下：“那你说我瞒着你什么了？”
“不想说算了。”商羽忽然起身溜到一边，“我现在只知道——先吃完的不管，后吃完的洗碗！”
说完，他已经两三步上楼换衣服去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有人来敲门，说是带商羽去见宋先生。
祁璟韬还是和之前一样藏在石头之中，来的人是0206，他带着商羽往那栋小楼走去，在小楼门口的时候遇到了1010。
1010和昨天一样用鼻孔看人，不过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商羽发现他的左脚似乎是受了伤。
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1010将小楼的大门打开，商羽就要进去，0206忽然叫住他了。
商羽回头，0206忽然走过来低声道：“宋先生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说话当心些。”
门内已经有一个编号为2001的少女和一个编号为2503的少年在等他，两个孩子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多余的神情，甚至有些许的木讷。
商羽进去后，门从后关上，他能感觉到没走几步祁璟韬就溜了出去。他倒是不用担心祁璟韬会有什么危险，便放心大胆地跟着两个孩子往前走。
小楼的布局很标准，方方正正，每一处都极为讲究风水——即便商羽不是很懂这些。
他跟着两个孩子走上四楼，到了一间书房内，两个孩子便离开了。
书房有两道门，一张办公桌和适配的椅子，背后一墙的书柜。另外一侧，是沙发，桌上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
目前只有他一个人，他从一进来，就有一种被人盯住了的感觉。同时，他也一眼看出书柜是一道暗门，机关就在书桌上。
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愈发强烈，目光宛若有了实质，落在他身上令人发毛。
暗处的人就像是在盯着一件艺术品一样，放肆地欣赏了许久。
商羽在书房内到处转了一圈，随后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茶水上，翘起一条腿，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放在大腿上手指轻点着。
一分钟后，另外一道门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是孙连。
商羽轻笑：“外公，这么巧啊？”
此情此景，要不是他感觉到书房内还有一个人的气息，他可能真的会以为孙连就是那个所谓的宋先生了。
暗门不知何时开了又关上，书桌后已经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
商羽耳边传来祁璟韬的声音：“这个小楼内的布局有些古怪，万事小心。”
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之前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来源正是现在这个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你不是0106，不过这不重要。”男人忽然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宋，叫宋怀义，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宋怀义……商羽神色微变：“你是好秋的哥哥？”
“我的弟弟叫宋怀远，我并不认识什么好秋。”宋怀义说着，看向孙连，“孙先生，看来这些年，我们的合作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