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韬,摹影灵还有没有别的特点?比如生殖遗传之类的?”
祁璟韬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门上的玫瑰,略加思索,便道:“之前我手底下人私藏摹影灵,那个人对摹影灵下了很重的手让他听自己的话,变成了一个很美的姑娘。后来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摹影灵已经怀了孩子并且生了下来。孩子还是摹影灵,并且,也对那个人有很深的畏惧。”
商羽看向他,一手摸索着门上的玫瑰花:“所以,有没有可能,摹影灵会将自己所惧怕的遗传给下一代。哪怕他自己就是他所惧怕的那个东西的天敌?”
当时祁璟韬他们的任务是清剿,因为摹影灵对于别的鬼怪来说,就是鼎炉一般的存在。并且,鬼怪对于摹影灵的感知比人类要敏锐得多。
所以,如果一个地方集中地出现了很多的摹影灵,很容易吸引周围的鬼怪,这对于当地百姓的危害极大。而祁璟韬刚才所说的,只是一个个例,所以商羽说的这些,他并不能确认。
至于其他的信息,祁璟韬也不想和商羽多说。他看向门内:“既然是刻意赶我们到这儿的,里面有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商羽弯腰将那块正方体卡在两扇门之间,跟着祁璟韬往里走。
穿过一狭窄的通道后,周围变得开阔起来,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的墙上爬满了各种植物,不过都是枯萎的。
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两口木质棺材,上面都刻着一个十字架。
商羽看了祁璟韬一眼:“开吗?”
房间内的情况已经被祁璟韬探查完毕了,可以确认,外面那扇门进来后的空间就这些。那么引他们过来的最终目的,便只能是这两口棺材。
祁璟韬示意商羽到他身后去,随即,就见棺材钉被无形的力量拔起,轰的一声,两口棺材的盖子同时滑开。
商羽站的地方稍微靠后,祁璟韬为了保护他,让他离得很开。而祁璟韬所在的位置,就刚好可以见到两口棺材中的人的模样。
这一瞬,商羽明显看到祁璟韬的身体微微一颤。
“怎么了?”
商羽凑上前去看,就见那两口棺材中,分别躺着一个男人,皆毫无生机。但那一身的服饰,商羽认得,是皇城司的制服。
但祁璟韬的神色明显不对,难道说,这两个人他认识?
“璟韬?”商羽轻轻碰了祁璟韬一下,他能感受到祁璟韬此刻的情绪起伏很大,握着龙骨剑的那只手青筋凸起,就连双目都有些通红。
祁璟韬缓步走到一口棺材前,低头看着,应该是在确认着什么。商羽就在边上陪着他,也没有说话。
这具男尸确认完毕后,祁璟韬又走到另外一边,再次确认了一遍。
祁璟韬喉结上下动了动,就要开口,商羽连忙握住他的手。
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平复心情后,他才听到祁璟韬的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这具男尸,是我师父。那一具,是我。”
果然……商羽轻轻摩挲着祁璟韬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年神农架,我原来那个身体死了,现在这个身体是怎么来的,我也记不清了。”祁璟韬声音有些发颤,他往前走了几步,在尸体身上摸到了一块皇城司的腰牌,上面写着一个赵字,是他师父的没错。
“璟韬……”
“我没事。”祁璟韬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死死捏着那块腰牌。
师父如今的模样,和当初入殓的时候一模一样。祁璟韬又探知了一下,九窍塞一样不少,周围的陪葬也是如此。
商羽看着祁璟韬捏着腰牌的手出血,连忙将腰牌从他手里拿走。
这不对啊!洛克家族是两百年前成立的,而赵先生和祁璟韬都是一千年前的人物。赵先生的尸身还栩栩如生,祁璟韬的也是。
商羽忽然想起来之前偷看到的神农架那二十二具尸体的报告,难道说,里面的那具属于原来的祁璟韬的,是假的?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面思索着,一面握着祁璟韬的手,用为数不多的没被压制的异能替祁璟韬的手疗伤。眼看着伤口缓缓恢复,他的心里却不敢放松。
祁璟韬不是冲动的人,他自然不用担心祁璟韬现在冲上去杀了洛克家族的人。
但他怕就怕祁璟韬将事情闷在心里,那可是会闷坏的!
“璟韬,你饿不饿?我这儿有吃的。”商羽试探性地问道。
祁璟韬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却道:“我不饿,你吃吧。”
说完,祁璟韬又围着两口棺材探查起来。
尸体历经千年不腐,栩栩如生,要不是这样,祁璟韬都快想不起来自己从前长什么样了。他自己的尸体除了一身皇城司的官服外,什么都没有。
见祁璟韬凝重的神色,很显然,他已经确认了这两具尸体是真的。同时,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应对范畴。
“璟韬,要不要我联系柳夏姐让她来一趟?”
祁璟韬嗯了一声,随即又道:“我来吧。”
说完,他便开始施法,直接给柳夏传讯。
商羽仔细观察着四周,他其实有点想再看看祁璟韬从前的样子,不过当着祁璟韬的面他觉得这样不太好。
没想到祁璟韬却道:“想看就看吧,我从前的模样,并不如现在的。”
商羽瞬间溜到棺材边上,看看棺材中的人,又看看面前的人,最后客观地说道:“除了山根不高,其他的都很完美。不愧是我男人!”
祁璟韬失笑,说道:“不用说违心话。”
“哪句违心了!”
祁璟韬没回答他,直接道:“你觉得,引我们来这儿的人,会是谁?”
商羽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但他没说,只是道:“柳夏姐什么时候来啊?”
“她说很快。”祁璟韬看着商羽的眼睛,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我现在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头绪。”
“其实,我想到了一个人。”商羽犹豫着开口,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我还不确定。”
不确定其实就是不想说,祁璟韬也理解,便道:“无妨,先四处看看。”